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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不住兰生的这般软磨硬泡,一行人还是跟着方如沁去了方宅之中。
兰生甚是高兴,一路上叽叽喳喳,全然忽视了自己二姐那一张铁青的脸,而一进了家门,方如沁早已发飙,二话不说就已经狠狠地揪着兰生的耳朵,冷着脸将他赶了进去,话语之中更是带着几分严厉,“成日里不好好读书,尽是干着这些混账事情,怎么对得起爹娘!”说着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已然是将兰生拎进了屋子里去了。
耳畔还充斥着兰生鬼哭狼嚎的惨叫声,“救命啊!二姐夫,你快点来啊!二姐要打死我啦!”
“叫你二姐夫也没用!”还有如沁依旧是咬牙切齿的话语。
想来,这熊孩子确实是在劫难逃了。
众人的面上皆是露出了同情的神色来,与此同时,很快就有丫鬟将这几位客人迎进了厢房之中,方家宅大院深,又是琴川的首富,这厢房的环境自然是比客栈要好上许多。
只是屠苏站在了房间门口,神色怔怔,却丝毫没有进去的打算,直到陵越收拾了一番,从自己的房中缓缓走出,一眼就瞧见了屠苏正站在房门口来回踱步,神情犹豫的样子。
他与屠苏本就是对门,屠苏的一举一动清清楚楚地落在了陵越的眼眸伸出,而陵越眉眼微挑,缓缓走近,“屠苏,怎么了?”
瞧见是自己的师兄来了,屠苏这才微微勾起嘴角,然而那神色却是依旧显得有些不自然,揶揄了几番,心中依旧像是在隐瞒着什么,“我......”话到了嘴边,终究还是吞进了肚里,屠苏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而便是他这般模样,陵越倒像是想到了什么,窃笑一声,不着痕迹。
只是屠苏依旧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木头脸因着若有所思,是呆萌的模样。
“你向来都是与师兄一起睡的,等会儿我去同方小姐说说,不必在这儿另分了房睡,可好?”陵越说着接过了屠苏手中的行礼,虽说是光天化日之下,也不避讳,大方地拉过了屠苏的手便往自己的屋室之中走去,而屠苏跟在了陵越的身后,脸蛋红扑扑,终于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来。
没过了一会子,兰生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这才龇牙咧嘴地从屋室之中走了出来,只是口中依旧是在嘀咕着,“二姐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怎么说我也是她亲弟弟呢,哎哟妈呀,可真是疼死我了!”说着兰生又是龇着牙,一声哀嚎,也不敢怎么碰那一只已然通红通红的耳朵了。
他正唉声叹气地坐在了院子之中的石凳子上,哪里晓得屁股刚一坐下又是听见了一声诡异的却很是欢脱的笑声,吓得兰生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个哆嗦,冷不防一下子从还没有坐稳的凳子上跌落了下来,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这下好了,耳朵像是要被扯断了,结果屁股也开了花!真是倒霉!
兰生鼓着嘴巴,又是揉着屁股爬了起来,狠狠地踹了一脚身旁害得自己摔倒却仍旧是纹丝不动的石凳,哪里晓得正所谓鸡蛋碰石头,他的脚哪里有这石头坚硬的,一个用力反倒又是伤了自己,害得他不由得惊呼一声,抱着自己的脚在地上跳窜着,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自己!
襄铃本是坐在了屋顶之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幕,没有想到这个方兰生竟然还会做出了这一系列中二的动作来,害得她不由得捧腹大笑,便是肚子都笑得疼了起来。
“呆瓜!”她翻身一跃而下,蹦跳着走近了兰生,一双眼睛更是扑朔朔的,像是很是同情一般,“疼么?”
兰生看着襄铃像是如此关心自己,心里不由得一动,便是什么疼痛在这个时候也消失了,很是开心地咧着嘴吧笑了起来,一个劲儿地摇着自个儿的脑袋说道,“不疼,不疼,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疼有什么大不了的!”
“哼,真扫兴!”谁知襄铃听见了兰生这般说来,反倒是露出了失望的神情来,顺势坐在了一旁,只是双手托腮,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虽然也不知晓究竟是在想着什么。
而兰生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襄铃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究竟是关心自己?还是......嘲笑自己?!兰生想到这里,又是撇了撇嘴吧,使劲地甩了甩脑袋,抛开了脑袋之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坐在了襄铃的对面,很是疑惑不解地问道,“对了,襄铃,先前你说,你也是为了追那害人的妖精而来,又说她是你们家的什么亲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想着还是以大局为重,毕竟那个时候襄铃说出了那样的话来时,兰生本就是又是激动又是好奇的,而他还没有来得及将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却不想他二姐竟然在那个时候破门而入,那时候他方兰生都已经是自身安保了,自然也没有多问,如今,见到了襄铃,他这才想了起来自己之前的疑惑。
只是兰生心中虽然好奇,襄铃却不怎么待见他,只是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呆瓜,便是我告诉了你这些,就是你这般三脚猫的功夫,若不是你身上的这块青玉司南佩护体,你早就被那只玉面狐狸给吃个干净了,哪里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襄铃此话一出,兰生这才反应了过来,又是低头看着自己腰间的那一块玉佩,不由得在心里庆幸了起来,原来是因着它,不过心里也有着淡淡的失落,他本来还以为自己机智,找了一个藏身的好地方呢!
跳过了这个话题,兰生极力掩藏了自己不自然的面色,还是想着从襄铃的嘴巴里套出了什么话来着,只是襄铃压根儿就不搭理他,只是依然蹙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兰生无奈,却也只能够趴在了桌案之上,看着如此襄铃。
陵越和屠苏终于从屋室之中出来,随着襄铃一声欢快的屠苏哥哥,还在打着瞌睡的兰生一个猛然惊醒,一下子抬起了自己的脑袋来,也跟着露出了一个傻兮兮的笑容来,面前的这两位少侠,虽说都是萍水相逢,不过仅仅一面之缘,兰生心中笃定这两位少侠不仅是侠义人士,更重要的,听说他们还是这天墉城上的弟子,这仪表堂堂星眉朗目的蓝衣少侠更不必说,竟然还是堂堂天墉城的大师兄,而红衣少侠的本事他也是见识过了,两个人绝非等闲之辈,兰生想着,自己这一门亲戚果然是攀对了!
这般向来,他早已是贴了过去,傻呵呵地笑着,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大师兄,屠苏,你们都累了吧!何不在屋子里多歇息歇息,这吃饭还早,等到开饭了,我去叫你们就是!”昨夜一夜未眠,他困得要死,这话语虽然兴奋,不过说话的时候,兰生还是不由得揉了揉眼睛,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的!
“不必。”谁知陵越只是声音沉沉地开口,想也不想就决绝了兰生,可是使得兰生又是一阵语塞,不过却还是不知晓是说些什么才好。
而陵越看向了襄铃,自然,他也是为了那玉面狐狸的事情而来。
“襄铃是不会对们说的!”兰生有了前车之鉴,本想着开口劝阻了陵越和屠苏,以免他们自讨没趣。
谁知晓襄铃在这时忽然咧嘴一笑,“好啊,好啊,你们快坐嘛,说到那只玉面狐狸啊,那可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呢!”这态度,这亲切,与面对自己的时候截然不同,兰生一阵心塞,想着自己这般几乎都是要抓狂了。
然而,他脸皮也是厚的,这时候二话不说还是细细地听着,全神贯注。
据襄铃所言,她之前在青丘之国之时,她们家中本是家庭和睦,幸福美满,谁知晓却忽然横生出了一只狐狸精,勾/引了他的亲爹,被蛊惑了心智的她爹对她们母女不管不顾,她的母亲伤心之下一走了之,而她也离开了青丘,小小年纪便去了南疆,这也就罢了,谁知晓那先前勾/引了她亲爹,坏了她们家的狐狸精不知为何又惨遭抛弃,也离开了青丘。
“那个狐狸精啊,做了小/三,仗着我爹的宠爱,胡作非为,后来我爹不要她了,又逐了她出了青丘,她却仍旧死性不改,如今还在琴川之中为非作歹,被我撞见了好几次,只是我又打不过她,真是可气!”襄铃说到这里,想着自己身上还有几处因着与她交手留下的未痊愈的伤口,不由得撇了撇嘴吧。
便是如此,陵越和屠苏的神色都不由得凝重了起来。
还是方兰生此时皱着眉头,很是担心地开口,“难不成他还伤了你么?那个狐狸精,真是太可恶了!”这会子就是这小子也咬牙切齿起来。
而被议论的本尊不由得轻咳了几声,一脸苍白地跌跌撞撞地走在了山间路上,因着先前与屠苏交手,害得她修为大损,此时便是真身也无法掩藏,身后更是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身影踉跄。
“竟然会是个断袖!”
一想到这里,这只玉面狐狸精的面容之上不由得露出了几丝不解又愤恨的眼神来,她本以为那人的修为如此高深,若是能够吃了他,自己必定修为大增,是来之不易的宝贝,而她本就是对自己的媚/术自信满满,哪里晓得......哪里晓得!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师兄可还是因狐妖之事而担忧?”屠苏推门而入的时候,便是瞧见了陵越如此紧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神情,他心里也思量出了七八分,因而直截了当地问道。
“先前我与那狐妖交手,想来道行不浅。”陵越瞧着是屠苏进来,面上的神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些,“如今那妖畜既是如此为祸人间,身为天墉城弟子,又如何坐视不理?!”陵越说到这里,又是沉沉叹息一声,似乎感慨着自己还是晚来了一步,否则这琴川也不会遭遇了如此风波,更不会有这么多的百姓无辜遇害了。
屠苏瞧出了陵越的心思,撇了撇嘴角,那神色似是几分无奈,顺势在陵越的身旁坐下,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开口说道,“师兄此言差矣,如今我们这不是来了么,我相信,一定能够捉住了那只狐妖的,也不会再让她祸害了这琴川的百姓,你先好好歇息着,想来这狐妖毕竟只在夜间出没,等到了晚间,我们再出门也不迟。”说话之间,又是轻轻握住了陵越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暖,屠苏嘴角的笑容浅浅,“师兄,莫要担心。”
“嗯。”二人的视线交织在了一起,陵越的喉间动了动,阴郁了许久的面容之上这才露出了一丝温润的笑容来,又是缓缓地捧起了屠苏的脸颊,很是小心翼翼地印了一个吻在他的唇角,陵越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而低沉,“是师兄不好,师兄本想着带你游历人间,不想才到了琴川,却还是出了这样的事情。”说着这话时,二人的额头抵在了一起,陵越一双缚茧而宽厚的手在屠苏的身上游走着,说出来的话,更是情意绵绵,温柔似水。
屠苏低吟一声,转而轻轻环住了陵越的腰身,小小的床榻,承受着两个人,倒也不显得拥挤,他缓缓地低着自己的脑袋,埋在了陵越的颈窝之中,蹭了蹭,这才不由得嗤笑一声,“师兄可是忘记了,师兄......本来便是答应了屠苏,我们,可是要来行侠仗义的!”正说着这话的时候,屠苏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眼眸深处有一丝狡黠一闪而过,与此同时忽然在陵越的颈间轻咬了一口,伸出了小小的粉舌,舔/舐着这颈窝的深处,引得了陵越忽然好一阵子的战栗。
这个师弟,真是愈发的胡闹了!
陵越只觉得心里如同一团火烧着,来自西下夕阳温暖的微光透过了窗棂,缓缓地落在了屋室之中,二人的身上仿佛荡漾着温暖的光晕,陵越的眼眸忽然愈发地幽深,便是呼吸也不由得急促了起来,随着二人纠/缠在一起的炙热的呼吸声,陵越仿佛急不可耐一般就要褪去了屠苏身上的衣衫。
“师兄。”屠苏忽然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自作自受,毕竟也是他一时狡猾,先开始挑/逗了自己的师兄,不想这会子都是收不住了,罢了,罢了。她起初还是有些抗拒,想着这光天化日天都还未黑下来,不免有些羞涩。再想了一想,也只能够认命地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眸子,感受着来自陵越的气息与温度。
便是二人如此干柴烈火之时,却不想,好死不死,倒是在这时响起了地动山摇的叩门声响,“大师兄,屠苏,你们在里边吗?”正是熊孩子方兰生的狮吼功,一声又一声,听的人简直是要被他给震聋了。
无奈之下,陵越很快就松了手,二人面上的神色皆是有些不自然,陵越心中自然恼火,偏偏是这个时候......这个熊孩子。他这般想着,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只是拉开了门的时候那脸色阴沉得可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此时陵越的心里很是不大爽快的。因而兰生被冷不丁这般阴沉沉模样的陵越吓了一个大跳,很是大惊失色地开口嚷嚷道,“陵越大哥,你怎么了,怎么看上去气色很是不好,不是还在为了那狐妖的事情而担心吧?!”兰生看着面前的陵越,很是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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