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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这般的地震原来是由于张氏引起的,尽管阿瞅依旧不明白张氏又是在惨叫着什么!
而张氏此时身旁正站着的凶神恶煞的余大郎显然也不是好欺负的,刚想着挥动了手中的一嘴巴子扇了过去,只是瞧着这身旁一下子围过来的众人,还是猛地将自己的手放了下来,虽然还是开口痛骂道,“你这个蛇蝎妇人,你的心肠如何如此狠毒!老子今儿个不打死你哟!”
说着余大郎的暴脾气与此同时又是上了来,他心里那叫一个急的哟!而张氏瞧着余大郎如此,面上不反抗,嘴皮子上叫的是更响了,简直方圆百里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的,这会子除了这余家的众人,就是隔壁邻居,隔壁隔壁的邻居,隔壁村的邻居都跑来了,一时之间里三层外三层地将余家围了一个水泄不通,余大郎那叫一个又羞又气的啊!
只是她一只粗壮的手还没有完全落下来的 时候,却不想也是这个识货却还是一下子被这从后头赶来的余五郎一把狠狠地扯住,又是抱着他不撒手。
“小五,你快放开!”余大郎又是一嗓子,差点儿吼得余五郎蹲在地上,他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身子又瘦弱,哪里拦得住余大郎这身子板的,虽然是在身后紧紧地箍住了余大郎,不过倒是自己的脖子像是被勒住了似的,当即翻着大大的闭眼,一张脸通红,差点儿背过气去,只是不断地嚷嚷着,“二哥,二哥你快来帮帮我啊!”
余二郎也是个神枪体重的,瞧着余大郎如此,早已是扒开了人群,一把扯开了余五郎,又是紧紧扣住了余大郎的手,很是面色凝重地开口说道,“大哥,这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这回倒好,那都是香飘千里,臭名远扬了!
而余大郎心里知晓这一点,心里虽然依旧气急,却不想将事情继续闹大,只是又瞪了一眼这此时正蹲在地上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的武氏,又是叹了一口气,这才很是无奈地开口说道,“总之我的话都撂在这里了,这学,都上去,小儿去,阿一去,棒槌去,阿瞅那丫头,也去!”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自己这般话倒是遂了自己媳妇的意思了不是么。
额张氏一听这话,也不哭了,很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更别说躲在了人群之中的阿瞅了,听着余大郎这一声大嗓门,她此时的神情,还真不是一个复杂能够形容的啊,阿瞅不知晓余大郎和张氏究竟是中了什么邪了!
她一点儿都不想上学,一点儿也不想!
这会子还真是躺着也中枪!
阿瞅心里不由得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哀叹一声,这一家子究竟是中了什么邪了!
不就是一个上学么,竟然还能够整出了这么大的风波来,多大点事情嘛!
如今张氏这一番搅和,便是这隔壁街坊邻里不愿意知道些什么事情都额,此时此刻也早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了,而便是如此,也间接将阿瞅往火坑里推,当众人皆是散去的时候,阿瞅毫无意外地一下子被叫到了武氏的屋子里,武氏一双冷冰冰的眼睛直直地落在了阿瞅的身上,便是这个时候,阿瞅只是觉得自己那叫一个体无完肤,便是此时,他是愈发低着脑袋,也不知晓究竟是该说些什么才好,心里想着既然说多错多,干脆还是闭口不言吧。
然而,阿瞅刚刚想着自己不开口至少不多犯了什么罪的时候,却不想武氏却是偏偏要自己犯罪的,只是听得她很是意味深长的语气,简直如同利箭一般,深深地直指阿瞅的耳朵,阿瞅那叫一个措手不及,却还是听得了武氏只阴阳怪气地开口说道,“你虽说不姓余,却也同余家生活了好一阵子了,照理说,这村子里也向来没有让你一个外人入学的规矩。”这话里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我们余家将你好吃好喝地养了三年,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如今竟然还要供你上学去,痴人说梦吧!”
阿瞅听着武氏这般说来,身子狠狠地一个哆嗦,差点儿让就脚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了,她在心里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想着自己这般胆小如鼠的毛病确实是要改一改了,这般想着,这才稍稍稳住了自己的身子,只不过面上的表情却依旧很是僵硬的,而她看着面前武氏的眼睛里,更是显得欲哭无泪。
她招谁惹谁了,其实武氏这般说来,阿瞅是恨不得她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关于自己上学去的提议的,倒不是因着别的什么,只是下先前溪风给自己定下的十年期限已经过去了三年,她如今都十二岁了,而余一先前是一个小傻子,如今依然还是个傻小子,智商俨然毫无起色,她想着这或许也是因着自己先前做了不懂得终是,耽误了余一的缘故,是应该争分夺秒地在接下来的三年将余一给改造了的,而与此同时,阿瞅的心里更是想着三年前溪风交代给了自己的任务,如今却是到了实施的时候,若是自己上学去了,这一方面是势必是要耽误了许多的。
如今她早已经是忙得焦头烂额,实在是不想横生指节了,然而武氏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还是彻底给阿瞅泼了一盆冷水,只是使得她生生断了对未来的美好向往,只是听得了武氏便是这时候很是不客气地开口说道,“既然如今老大要你去了学堂读书,也是老大的一片心意,你也不要辜负的好!还不快谢过你的大伯!”
一听这话,阿瞅心里咯噔一声想,这会子倒是不仅不敢看武氏的眼睛,就是张氏的眼睛也不敢瞧一瞧的。果然,这武氏话音刚落,张氏的一双眼睛立刻瞪得是溜圆溜圆的,很是不满地撇了撇嘴吧,那叫一个字字珠玑,“我说娘,这阿瞅有不是我们家的小媳妇,我也不过是提议罢了提议罢了,哪里还敢让您破费呢!”
显然张氏也不是一个吃素的,那武氏的话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阿瞅这孩子想要上学也是可以,自然是她们老大家出钱的,真是可笑,别说这阿瞅又不是她们家的媳妇,便是亲闺女,也不一定让她去读书的,更何况这么一个不姓余的丫头!张氏越是这般想着,越是觉得可笑,自然也学会了以牙还牙,看着她瞧着此时武氏铁青的一张脸的眼神,便是知晓此事一报还一报的张氏心里是有多么的畅快了。
而武氏握了握自己的拳头,只是简简单单睨了一眼身旁的张氏,这才又是不急不缓地开口说道,“我说老大媳妇,你这就可说错话了,当初是你偏偏要了这丫头上学去的,我可什么都没有说,既然你这么待见这丫头,那钱自然不还是你出么?否则倒是成了我对这丫头也好了,你的一番苦心,岂不是泡汤了么?!”
还真是指桑骂槐,阿瞅只是觉得自己的小心脏跳得很是厉害。
两个人的脸色当下都很是不好。
我滴亲娘唉!阿瞅这觉得自己犹如万箭穿心,她几乎是想到了自己横死沙场的下场了,然而,正是她如此僵硬着神色之时,却不想柳氏竟然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阿瞅这孩子上学的银子,就由我们家出吧。”
柳氏的话语坚定,倒是将阿瞅吓了一个大跳,而她更没有想到,方才在柳氏开口之前,那一旁的老四媳妇本来正是犹豫挣扎几番,刚想着开口的,倒是比柳氏捷足先登了去。
她想了想,也就退回了自己先前站着的位置,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一双眼睛里倒是意味深长。
终于在一番鸡飞狗跳的一个夜晚过后,关于上学这件事情总算是稍稍地稳定了下来,那时候柳氏的一句话虽然说也算是很是突兀,不过武氏和张氏本来就是气哼哼的不愿意妥协,柳氏这般说来,在银子方面倒是少了他们许多事情,这二人又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阿瞅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的,看着柳氏更是两眼泪汪汪,柳氏这岂不是将她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了出来么,果然,最近变得越来越聪明的自己的这个二伯娘就是不一样!
而到了深夜,余家人都各自散去了之后,阿瞅心里不由得有些过意不去,因而特地窜到了柳氏的房内,将手上的一些银子赛到了她的手里,红着脸很是不好意思地开口,“二伯娘,阿瞅如何能够让你破费的?!”
先前张氏和武氏争执得好一番不可开交的时候,阿瞅其实早就已经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了,拜托,若是说银子的话,她其实多想朝着她们大吼了一句,“她有钱!她不是穷光蛋!”只是偏偏如今她在余家的位置说不上低三下四,也不是高高在上,却还是万万不能够将自己的身上还藏着银子这件事情告诉了面前的张氏和武氏的,不然不是更能够引起了轩然大波么?!一想到这里,阿瞅不由得又是深深地叹息一声,只能够将所有的心酸都往肚子里咽下去,好在柳氏这般忽然一开口,总算是给了阿瞅一块定心石,让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只是阿瞅压根儿就没有想着让柳氏这般破费的,所以反而觉得很不好意思。不过柳氏瞧着阿瞅如此,却是温柔一笑,又是将她手中的钱袋子给推了过去,那语气显得似乎有几分无奈,叹息一声,柳氏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傻丫头,你二伯娘这也是心甘情愿,若不是你,我们哪里能够有如今的这般境地?!”柳氏说着更是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身旁的余二郎。
而余二郎对自己的媳妇对视一眼,看着阿瞅的眼睛里也显得很是激动,“是啊,孩子,你就收回去吧,如今我们家也不差这些钱,再说,若不是你这个丫头,想来我们家又哪里会像是如今这般好的,我们两口子感谢你都来不及,正愁着不能够给你什么好的,如今可不是了了我们的一个心愿么?!”
想来阿瞅当初也没有想到她会帮了柳氏一家这么多的,都说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而柳氏若是千里马的话,阿瞅定然便是她的伯乐了,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却也足以使得阿瞅在镇上的绣庄之间名声大噪,很快柳氏的身价便是一路上水涨船高,如今他们家也算是赚了不少的银子了,便是从这余家搬出去到了镇上去住,那也是绰绰有余的,倒也是方便一些。
只是武氏死活不让自己的这个二儿子离开,而余二郎同柳氏本来也没有这个意思,武氏这才放心下来,其实他们什么心思阿瞅清楚,柳氏清楚,余家这一大家子也都是再清楚不过的额,柳氏有了这样一门好手艺,在余家也算是一颗粗壮的摇钱树了,这个时候就像是老三家一样离开了村子里,吃亏的还不是余家么?!
阿瞅想到这里,环顾了四周,这些年来,余二郎的家中本来也算是破破烂烂,若不是这房子是祖宅,老一辈一曾经翻修过,可是真的能算是家徒四壁了,后来他们也将这房子重新整修了一遍,如今看着是愈发显得宽阔而明亮,这屋子里原本一些旧的不能再旧的家具也都换了新的,看着与当初果然是天壤之别,看起来,他们家的生活是真的好了许多!
阿瞅知晓柳氏都说到了这份上,定然是不会接受了自己的银子了,既然如此,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也就不逼着柳氏什么的,只是歪着自个儿的脑袋,无奈地放弃了自己的打算。
而没有过了几日,阿瞅没有想到本就是在村子里的学堂教书的余四郎打点得竟然如此之快,很快他们就能够上学去了。
这一日,阿瞅起了一个大早,倒是觉得神清气爽,不过想着她一个这般学富五车拿到了硕士文凭的高材生如今还要去学什么三字经四书五经的,她的心里总是有着一种淡淡的忧伤,双手托腮,坐在院子里的大石头上还在黯然伤神的时候余一正睡眼惺忪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还带着困意出来了。
紧接着,棒槌也叼着馒头出了来,他们三个人本就是要一起上学去的。
棒槌这小子不是一点儿的不欢乐,若是可以的话,他自然宁愿在田里插秧也不愿意摇头晃脑饿看着那足以使得自己头晕目眩的白纸黑字看个不停的,只是如今偏偏是赶鸭子上架,他心里实在是一万个不愿意!却还是迫不得已。
很快,三个人神态迥异地榻上了上学的路了,只是却不想半路上余一忽然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只是面上露出了惊惶的神色来,看着确实是很是害怕的模样。
阿瞅不知道余一怎么了,确实瞧着他紧紧地拉着自己的手,顺着他的眼睛看去,这才瞧见了路边的角落里正有个小屁孩蹲在那里,神情有些痛苦,看着这模样,阿瞅思忖着,十有八九,便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