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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焕对着天空出了一会儿神,苦笑着摇摇头。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怎么坐着看书,都好似听到她的声音呢?
一年之计在于春。
一晃眼儿,春闱将至。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在众学子玩命儿的时候,朝廷也将本次科举要务放在了重中之重的位置,在沈国公和太子的劝说下,景仁帝总算将军备粮草之事放后,优先关注起今年的春闱。
距离考试还有一个多月,这时候,路远的学子已经启程。到达京城后,他们也会各自通过门路拜入名师门下,至于是哪一档的名师,那便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松石书院开山立派的石松仁老先生是明珠朝家喻户晓的人物,因此松石书院的学子进京,也往往都有不错的安排。山长修书一封,自有靠谱的学者将人收走。而今年学子趋之若鹜的老师则是翰林院的老学究顾瀚之。
顾家和石家曾是世交,只不过顾家先人最终入仕,走了朝堂之路,举家迁入了京城,但是两家之间始终没有断了联系。据闻今年的主考官便是顾老,松石书院的学子都很兴奋。
这是一位十分让人敬仰的老先生,学识渊博,为人公正,文品和人品都为人称颂,若能拜入他门下,便是刷个印象分,对于今年春闱也是有利的。
在上一次考试中得了第二百六十八名的石琮礼便这样和同窗踏入进京之路。
除了专心应对考试,他这一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去探望石聆。
从小没有在妹妹身边,好不容易妹妹回家了,却被闹得不得安生,最终又走了。石琮礼时常自责,若是他能再争气一些,也许妹妹就不必那么辛苦。可是每到此时,又想起石聆对他说过的那些话,她说每个人生来都有自己的位置和使命,做到最好,才有资格埋怨,有资格争取。
这几个月他专心在书院读书,对于周遭的冷嘲热讽充耳不闻,也许真的是心境的缘故,他在学问上觉得得心应手了许多。连石秉荣最近也不再疾言厉色,似乎对他这次考试有了一定期望。
以前一直希望父亲能重视自己,如今石秉荣的视线终于落在他身上了,他却并没有多激动,心里反而心心念念的都是妹妹。
这个几个月,石聆常常写信给他,诉说自己在京的情况。石聆的信平淡,简单,甚至有些干干巴巴,流水账一样的内容,唯独没有一声不满,一句抱怨。可石琮礼不会傻到相信她真的能在京城一帆风顺,就算淮阳世子再护着她,她也终究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女孩子。
于是石琮礼越发心无旁骛。
他就只有一个目标,出人头地,保护妹妹。
收起石聆的最后一封家书,石琮礼压下心中的暖意,与其他考生一同登上了进京的马车。
这一行不只是松石书院的考生,还有来自河东路四面八方的学子,其中不乏一些家世显赫的,除了行礼要占用一辆马车之外,还带了书童和仆人。一行人浩浩荡荡,在唐明镇百姓羡慕和期待的注目下出了城。
由于人员太多,又有好些从没出过家门的少爷。一到野外,便有学子说春光正好,在马车里恐是辜负,不如下车步行,全当踏青。
车夫露出为难的神情,那少爷不悦,使了个眼神,便叫书童塞了银子过去。车夫忙说不敢收,那少爷斥这老汉不知好歹。
石琮礼就坐在一边,见状也不由皱眉。
“若是此时耽误了行程,不能到达下一个城镇,便要露宿野外,这里荒芜,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恐怕不妥。”
石琮礼说完,那富家少爷便一笑,表情很是不屑。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松石书院第二百六十八名的大少爷。”
若是从前,石琮礼早就动怒了,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他已不再受困于这些闲言碎语。如今这些同窗的挑衅在他看来,实在是幼稚可笑至极。
他的确是第二百里十八名,但他不会永远是二百六十八名。
见石琮礼不受挑衅,那少爷眯了眼睛四下张望,待看到不远处的人,顿时眉开眼笑。
“中游兄!”
卢中游和石琮礼不对盘已久,他是寒门出身,最是知晓财和势的重要性,因此为人左右逢源,交友广阔。卢中游在这一届河东学子中很有人气,一路上都不停有人和他攀谈,当然,这并不包括石琮礼。
一开始卢中游也曾想过和石琮礼搞好关系,那时候石琮礼心高气傲,不屑与人拉帮结伙,卢中游认定石琮礼瞧不起自己,自然也没有好印象。后来他接受韩氏恩惠,又争气地考了亚元,在书院的人气也水涨船高,况且他也发现,石秉荣并不怎么喜爱这位长子,他便也懒得巴结石琮礼了。
石琮礼原本就想专心读书,乐得清静,只可惜有人见不得他清静。
卢中游一见那唤他之人,乃是巩员外家的少爷,这人是个草包,今年秋试勉勉强强叫他中了个三百名,连石琮礼都不如。他本不欲搭理,却见他与石琮礼在一处,不由心念一转,走了过去。
“巩兄,何事唤我?”
巩少爷见卢亚元给面子得过来了,顿时很是高兴,他道:“中游兄,你饱读诗书,最是明理,你且来评判一番。这位石公子说我们此时踏青会耽误行程,我却觉得春光正好,不可辜负,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