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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音乐人,请问您是?”
“我叫周克勤,是上美厂的现任厂长。”老人慈祥的伸出手,“好久没有圈内的人过来了,听到张一谋的电话,还有点疑惑,没想到你们脚程这么快。”
胡一飞一惊,赶紧快步上前双手握住,道:“原来是周厂长周导演,怎么好意思麻烦您亲自出来呢。”
“闲着也没什么事,不如带你参观一下上美厂怎么样?”
“好啊,我求之不得。”
周克勤亲自带路,给他们介绍了这个中国历史最老的动画制片厂,包括动画、木偶、剪纸、折纸基地摄影棚,只是年代日久,许多摄影棚已经没有再工作了,却依旧有人精心打理着。这一行人也引来不少职工好奇,“厂长,谁来了?”
“好好工作,一个圈内小朋友。”周克勤又介绍道:“带你们看看我们是如何制作动画电影的。”进入工作室,立刻就看到几个画师正挥墨如狂,快速的在画纸上勾画出一道道影像。可以看得出,他们还是比较热衷传统的手绘制作。所以才会有那么唯美的线条。
胡一飞看的双眼发光,这些可都是人才啊,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经典动画电影的画面。
“厂长!”
忽然一个戴眼镜的长发男子走了过来,一脸难为情。
“怎么了,小周?”
男子脸上闪过不忍,却还是一脸唏嘘道:“厂长,我是来向你辞职的。你知道我的情况,家里买了房要还贷,妻子也生病了……”说着说着,眼眶忽然红了,说不下去了。
周克勤也是愕然,长长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难为你了小周。你是个有能力的人,上海社会科学院文学硕士,香港大学mba,一进我们厂就脱颖而出。只是没想到你还是没熬下来,上面可是已经提交了你晋升副厂长的申请了,怎么就不能多等等呢。”
“厂长,我……”
“好了,不用多说了。”周克勤长吁短叹,“下一步想好了去哪了吗?”
周姓男子一脸沉重,语气哽咽道:“是上海电视台,可能在新闻中心工作。我这么多年来干过那么多事,在公安局办公室干过,有线台干过,新闻传媒干过,美术厂是我做的最舒心的地方。如非压力太大,我是绝不会离开的……”“我知道,我知道。不用说了,什么时候走,大家一起去送你一送。”
“厂长……还有段小希、黄红妹也要一起离开。”他十分不好意思的道。
“……都走吧,在外面也好好干。不要堕了我们上美厂的名头。如果厂里环境好了,我也随时欢迎你们再回来。”周克勤忍不住老眼也有些湿润了,回头一笑,对胡一飞二人道:“让你们看笑话了,动画片不太景气,这点工资留不住人才。唉……”
胡一飞却浑没在意这位老厂长沉痛的心情,十分不雅观的盯着长发男子,见他们谈完了,迫不及待就主动上前伸手道:“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京城家族影视公司的老板,叫胡一飞。对不起,刚才贸然听了你们之间的对话,请问你有没有想过去京城工作。不瞒你说,我今天是来寻求新电影的动画特效制作的,也有意成立一家动画特效公司。虽然是民营,没有上美厂这么辉煌的历史,可我们诚意十足而且资金充足。”
“小胡你——”老厂长一瞪眼,差点吹胡子打人了。
人还没走呢,他就当着面开起了挖掘机。
吴修波碰了碰胡一飞,提醒他注意场合,胡一飞这才反应过来,尴尬一笑,“啊,哦,哈哈……厂长,不好意思,孟浪了孟浪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嘴上寒暄一句,却依然不愿意放弃这个眼前的机会,再次从口袋里掏来掏去,却十分尴尬的没能掏出一张名片,“波哥,有名片吗,给我一张。”
吴修波狂汗,偷看了老厂长一眼,冒着被打的风险递给了他一张自己的名片。
“这是我们的联系方式,不如待会儿一起吃个饭,再详细聊一聊。”
周姓男子微微愕然,被动的握手,低头看着手里的名片,默默无语。
“记得一定要联系我们啊!不见不散!”胡一飞爽朗笑着,一回头对周克勤道:“周老,我们还是直接谈正事吧,不敢再耽误您的时间。”
周克勤先是恼火的,可随即就释然了。他已经这么大岁数了,什么样的场合没见过。胡一飞贸贸然开挖掘机,只能说他是性情中人罢了。他也知道胡一飞现在赚了大钱,应该也有些能力。既然都已经决定要离开,他也无能为力,如果能为属下找到更好的去处,他自然也乐见其成。只是胡一飞这小子如此不地道,依然让他没好气,手指点点道:“你呀,要不是张一谋介绍来的,现在就把你们赶出去了,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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