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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人前说人话,鬼前说鬼话,这似乎是一种百试不爽的“应变哲学”。虽则那人听不到你背着他说的“鬼话”,那“鬼”也听不到你背着他说的“人话。”然而你两边都顾忌到了,这大概就是融会贯通,游刃有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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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条捷线絮搓绵,搓够千寻放纸鸢。消得春风多少力,带将儿辈上青天。”明朝诗人徐渭这首“风鸢图”形象的描绘了人们春日放纸鸢的习俗。
如今已到了这草长莺飞的早春时节,正是“忙趁东风放纸鸢”好时机。
先前,雪鸢在江南魏府时,大概早个半个月就开始大张旗鼓的满院子寻人来帮她找材料,糊纸鸢。且制作纸鸢时,她必是亲力亲为,然后再和众人比试着谁的纸鸢飞得更高。大家顾念她年纪小,又是魏府的千金小姐,都让着她,因此她回回必定得个头筹。但是雪鸢自己却并不觉得人家是让着她,反而认为这是自己手艺独到,因此就将这糊纸鸢的手艺当做自己的一项特长,甚是得意。
这日一早,雪鸢就听到窗外街道传来一阵孩子的喧闹声,她虽然病了一场,又因做噩梦折腾了半夜,但是一听到窗外的欢快的嬉笑声,还是忍不住起身来向那窗外望去。
只见早晨的街道上人烟稀少,只有几个孩童各自拿着纸鸢,来回跑着,有两个已经将纸鸢放的高了一些,随着春风一抖一抖的。
雪鸢这样静静的看着,不由得心生羡慕,若不是自己病者,也定要糊个像样的纸鸢出来,找个空旷之地,恣意的高高放飞了,这才不辜负这明媚春日的徐徐东风,不辜负自己这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好手艺。
然而如今她身上热度尚未褪去,也只得乖乖呆在屋里养病了,想到这又不由得在心里对那“始作俑者”抱怨了一番。她心想着:若不是那霍大人在自己的梦里变鬼吓自己,自己又怎么会发起烧来呢。先前在江南魏府时,她身体一向壮实的很,如今这“百年不遇”的大病一场,还真是难以忍耐。
这日到了傍晚,赵挽成来茶楼用晚膳,不多时就得知他师妹生病的事,赶忙来她屋里瞧瞧她到底怎么样了。
赵挽成一见雪鸢容颜憔悴的样子,不免心疼的嘘寒问暖了一回,再然后就是骂那霍焰不够朋友,不够意思,想自己当年还曾搭救于他,他竟当着众人的面对自己的师妹动粗。
他虽则当着雪鸢的面是如此大骂霍焰,白日里当着霍大人,他可不是这样讲的。
话说,那霍焰烧了雪鸢和成玉的书画摊子,又当着众人的面,对二人一通呵斥。恰当时,他觉得这二人“行为荒唐”,如此教训他们一番才是正经。可是事后他再一琢磨,又总觉的事情做的有些过分了。不管怎么说,那姑娘好歹曾经冒着风险为自己四处奔走洗刷冤屈,且她师兄赵挽成又和自己有着“过命”的交情。如今自己这番“凶恶”行径虽然警示的效果是达到了,但未免显得不近人情。想到这,他不由得烦恼头疼了一回,再至联想到似乎只要是关于这姑娘的事,总会让自己烦恼头疼,左右为难,也不知是个什么缘分。
这天的早些时候,霍焰特意寻了这赵挽成,本意是想与他道歉一番,说明自己查抄书摊的意图,希望得到他的谅解。
哪知道,霍焰刚开了个头,这赵挽成就接过话茬道:“这丫头早该整治了,再不治治她,怕是要反了天了,大白天的一个姑娘家摆摊卖画书,成何体统?多亏霍大人及时教诲,回头我见了她,少不得再对她痛下针砭一番。”
霍焰见他如此宽宏大量,就更觉不好意思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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