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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拿去了,还睡得这么香,没一会儿就能听见她“呼呼”均匀的呼吸声音了。
半个时辰后……
“吱呀……”一声轻微的声响再次传来,慕容被这声音惊醒,她第一反应就是用手去抓枕头底下的柳叶刀,眼神微眯,盯着门口处,做好应对的准备。
她这般看去,竟发现来人依然是蒙着面脑袋上缠着绷带的楚浩歌,她心中不由得腹诽:“你带个面罩还真是多余,脑袋上绑着这么醒目的纱布,我会不知道是你?”心中感叹着楚浩歌这多此一举,又有些奇怪,他又来要干什么?衣服不都拿走了么?
她眯眼看着那在门口蹑手蹑脚的楚浩歌,心中有些气愤,心说:“你这家伙一会一趟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拿什么东西不能一次拿完么?”想着,又不禁想问楚浩歌今天究竟是犯了什么病,难不成是那下给砸傻了吧。
想着,她浑身一个寒颤,心说要真是那样可就惨了,自己也不能任由他到处乱跑,即便不照顾他多久也是要把他送回皇宫的,交给他那唯一的亲人皇叔父的了。
“……”她又想起当时在江陵城外她还拿人家的皇叔父说事儿了,心说怪不得当时楚浩歌会生气,若是有人说她师傅如何如何,她也定然不愿意的,想到此,她心中万分懊悔。
正当她胡思乱想着,就看见楚浩歌手里正捧着刚才从她屋里拿走的衣服,正是她的那件外衣。
“咦?”慕容不由得有些奇怪了,怎么又给还回来了?他不是已经拿走了么?
楚浩歌已经把衣服放在凳子上,衣服叠得整齐,放在凳子上就好像豆腐块儿似的。
他把衣服放下,就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之后又是“吱呀”的一声,门被再度关上了。
“?”慕容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楚浩歌就已经再次消失不见了,她看见门外的人影走向了隔壁,大概是回自己的房间了。
慕容十分好奇,她坐起身来,随手拿起一盏油灯,燧石点起火,让它照亮整个屋子,之后她走下地,把油灯放在了窗台上,使得这油灯的光亮能够照亮整个屋子。
她走向凳子旁,一把抓起叠得整齐的衣服,她想看看楚浩歌究竟是在搞什么明堂,一会儿把衣服拿走一会儿又送过来的。
小心翼翼的把衣服打开,她以为里面会包着什么东西,是楚浩歌要给她什么,却又不好亲自给她,就偷偷藏在衣服里。
只是她显然是想多了,楚浩歌根本没往里面放东西,她这小心翼翼的样子明显是多余的,她有些失望的“哼”了一声,把整个衣服都打开,她想看看这衣服与之前究竟有什么变化。
“什么也没有啊……”她嘀咕着,她根本没发现有任何的变化,颜色还是那般样子,大小也没变,还是那般完整,完整……
她突然间好似抓住了什么,眼神猛地一亮,对,完整,这唯一的变化就是太完整了,她还记得当时她在江陵城外一气之下割袍断义的场景,在她记忆中仿若昨日一般,她也曾为她的举动后悔万分,而这时的她凝目看去,被她割掉的那块袍角竟然又出现在那里了,她的这衣服再次变得完整了。
她看着那断口处,已经被针线缝上了,虽然缝的十分密集,但排线确是歪歪扭扭,看样子绝不是出自学过女红的人之手。
她终于知道楚浩歌究竟是为什么要来拿走她的衣服了,这般回想起他刚才那笨拙的样子,还真是有着几分可爱,想着想着,她鼻子酸了,有两滴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其中一滴流入了她的嘴角,她感觉自己的这滴泪水不是苦涩,不是咸的,而是甜的,好似掺了蜜糖一般。
她的手轻轻抚摸着那歪歪扭扭而又密集的缝衣线,那不规律的纹理就好像一个按摩石一般,轻轻的按摩着她的心,嘴上不自觉的扯出了微笑,她嘴里嘀咕着:“缝的真难看。”说着,又好像得了什么宝贝似的,用力的把它抱在自己的怀中,显出了她从未有过的柔软。
片刻后,她把衣服从她怀中拿出,再次打量起缝的难看的那块布,看见这袍布上竟然有两滴几乎看不清的血渍。
她看着这两滴不起眼的血渍,心中如同被针扎了一下似得,她仿佛看见了楚浩歌在灯下认真的缝衣服,但笨手笨脚的他对于女红是没干过的,就这样,被缝衣针扎了好几下,他在灯下,不管被扎到的手指流出了几滴鲜血,依旧认真的缝着。
心中莫名的感动使她又心情变得十分好,对比起她脸上的泪痕显得十分诡异,她笑着,却流着眼泪,就与她心中犹如针扎的痛觉却让她着迷一般。
她捧着衣服,走到窗边,轻轻吹熄了在窗台的油灯,又走到了床边,竟是抱着衣服躺在床上,心中确是怎样都难以平静。
她闭上眼睛就能看见楚浩歌那张平时觉得十分讨厌,这会儿却觉得无比可爱的脸,那些楚浩歌挡在她身前的画面也接连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她不由得嘴里嘟囔了句:“傻样吧……”就甜甜睡去了,嘴上挂着的微笑,可以证明她这会儿大抵是做着美梦的。
这次再没人打扰了,她便这般睡了去,梦中的她想着快些到明天,当面见见这个傻呼呼的笨贼,见见这缝衣服缝的难看的“裁缝”,但同时又怕见到楚浩歌,她不知道见到他该说什么,她怕尴尬,更怕自己会当着他的面露出柔弱的一面。
微风吹刮着,带起袍子那缝合后的衣角,随着那清风的袭来,摆动的幅度也大了许多,它轻抚着她的脸颊,它轻抚着她的心灵,许是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既酸涩又甘甜,还带着几分疼痛与期许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割袍断义,补而合之。
{岂曰无衣七兮?不如子之衣,安且吉兮!岂曰无衣六兮?不如子之衣,安且燠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