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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亚尔塔港是一座典型的贸易港口城市,其发展肇始就是对大唐的贸易。在这座港口城市中,绝大多数的人都从事与商业和贸易有关的,而码头工人更是巴亚尔塔相当重要的一支力量,有数千人从事着码头相关的业务。墨西哥国革党通过发展工人运动的那一套,用了几年时间组织起了当地的码头工人,并且建立了工会组织。虽然巴亚尔塔官方一支反对这样的事情,不过工会还是在相对半地下活动,并且对工人有着不小的组织力。
当工人领袖拉莫雷斯接到席尔瓦事成的消息之后,立即组织起了码头的工人发动了暴动。工人们拿着各种趁手不趁手的工具,从木棍到刀具,甚至还有一些从大唐走私过来的枪械,立即包围了负责港务的西班牙殖民官员。此时正是晚间,这些港务官税务官们根本就没有什么警惕,被一群五大三粗的码头工人冲进了办公室,然后按到在了地上。
至于负责港口安全的警卫们,里面本来就有拉莫雷斯的人,西班牙士兵倒是跟工人们发生了一些交火,但是工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他们从这群西班牙士兵背后杀出,将这群西班牙士兵一网打尽。
很快这场暴乱就从港口扩散到了全城,由国革党巴亚尔塔支部策动的暴动,有数千人参加了,从倾向于国际主义的普通市民,到一些被吸收的殖民军队的士兵,暴动在短时间内就形成了燎原之势。原本在休息的军营,在得到了全城暴动的消息后,也发生了慌乱,作为军事负责人的少校托雷斯和其他几名军官都去参加了酒会,虽然营中也有暂时的负责人,但是他更倾向于等待托马斯回来。所以他只派遣了一队士兵去找托马斯少校。而这一队士兵在离开军营没有多久抵达席尔瓦的庄园后,就遭到了席尔瓦私人武装护卫的伏击。
席尔瓦的私人武装护卫装备了一些大唐留出的高档武器,比如金属弹壳的栓动步枪,甚至还有一些冲锋枪。西班牙军队完全无法抵抗,只能选择投降了。
随后,在凌晨时分,数千名暴动市民和工人,在米格尔和拉莫雷斯的带领下,包围了西班牙守军的军营了,西班牙守军大慌,也不敢贸然突围,最终在双方进行协商的情况下,这支西班牙军队答应放下武器投降。
就这样,在唐军抵达巴亚尔塔之前,墨西哥国革党就连同当地的力量,通过起义的形式控制了巴亚尔塔。起义成功之后,墨西哥国革党巴亚尔塔支部自然地接过了当地政权,并且成立了巴亚尔塔临时市民自治政府,选举出了市民代表,成立市议会。
虽然看上去这样一个自治城市政权,似乎跟唐人没有关系,但整个国革党就是唐人一手建设起来的,里面虽然主体都是墨西哥本地的党员,但其决策和指导方面,基本上都是由第一国际的特派员操纵的。巴亚尔塔的暴动虽然看起来没有多少唐人的踪影,但是席尔瓦这个大商人其实就是唐人最大的带路党,他虽然不是唐人,但他的利益跟大唐已经千丝万缕,甚至他的家人也大部分在洛杉矶。而之前培训当地市民和工人,第一国际的唐人代表也曾经进行了多番活动。这场暴动虽然是临时策划,但是第一国际却已经筹措了很久,只是在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正像是米格尔在自己之后的回忆录中写道:“……巴亚尔塔,乃至整个墨西哥其实早已就坐在了火炉上面,这里的人们对于自己生活状态的不满,由一些前往大唐共和国,见到那里人民幸福富足的生活后,而遭到了放大。于是,墨西哥人不禁问,我们墨西哥人能不能像是唐人的普通市民一样,过着有尊严、自由民主而公平有序的生活,我们墨西哥人能不能像唐人的普通市民一样,不必为下一餐忧虑,自己的孩子能够免费上学,得到教育,生病之后能够得到妥善的救治?我们看到了一个先进的国家、文明的社会,于是我们对西班牙人的横征暴敛和残酷奴役,更加地无法忍受。所以在与大唐通商的几年中,随着一股先进文明的清新之风吹入墨西哥,我们的人民开始觉醒了。知识分子们接触到了大唐的国际主义思想,工人农民和印第安人们都开始为了自己的权利而奋战,所以国革党的发展是顺应历史形势的、得到了广大人民的拥护的。可以很确信地断言,假设炸轨事件没有发生,1788年唐西战争没有爆发,在三到五年内的某个时间点,任一一个微小的事端,都可能点燃一场遍及整个墨西哥的革命。因为,国际主义革命党自从建成的那一天起,就是一个暴力的政党,要使用武力去推翻腐朽和肮脏的旧世界,并在这片充满希望的土地上,为墨西哥的人民建造一个新世界。”
直到第二天中午时分,大唐海军的舰队才缓缓在巴亚尔塔靠岸,这个时候一切岸防的大炮炮口都是低垂的,工人们齐聚在码头上欢呼着喝彩着,仿佛前来的军队是来自他们自己的国家一样。
这支舰队的旗舰,大唐的涿鹿号战列舰上,舰长李榕还有些发愣,道:“……之前白上将跟我说在巴亚尔塔可能不会什么冲突,我是信了,因为我觉得在看到咱们涿鹿号之后,是个人都会畏惧到直接投降,可是万万没想到,居然是万众瞩目欢迎的局面,这个也实在太过错乱了。”
集团军军长、少将琚国冲则笑道:“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毕竟我们在墨西哥也是渗透了许多年,特别是像巴亚尔塔这种地方,其兴衰存亡跟殖民地和西班牙王国没有关系,完全是看我们大唐的脸色的,国革党的势力又组织了当地的市民和工人,一场暴动就能够省却我们许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