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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闹别扭。
吃完饭,齐香留下来跟柳清菡一起收拾。
柳清菡跟齐香打听了好些酒肆的消息。齐香看她这么感兴趣,问道:“凊菡,你不会是想要开一个酒肆吧?”
柳清菡摇摇头:“我是想要开一个酒楼。”
齐香惊耳骇目的瞪大眼睛,洗碗的动作也停了,这开酒楼可不是小打小闹的,就是他们说要开酒肆她都没有那么惊讶:“凊菡妹妹,你说笑吧?”
柳清菡摇摇头,看她这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奇怪道:“不是啊,我真这样打算。”
“这……可得费不少钱呢。先不说你请伙计工人,便是这边地段好,面积宽一点的都要一百两银子以上。”齐香惊悸道,不能认同。对于她来说就跟拿一百两银子打水漂似的,她甚至比柳清菡还肉痛一般。
“即便是你千借万凑,盘了个酒楼来,你还不能保证你的生意好,便是你能保证,可是这装潢,伙计,食材,还有周边的酒楼的竞争,缺一样都不可。”齐香显然是怕柳清菡真的有这样称得上‘异想天开’的打算,苦口婆心的劝道。
等她收拾完,劝柳清菡说的口水都干了,柳清菡还没有打消这个念头,齐香眼眸含着担忧看了她好几眼,欲言又止的,最后无奈叹了好几口气走了。
就齐香这个触目惊心的反应,她就不打算告诉周婶了,本来她还想寻个人来商议商议,看来只有自己去各个地方踩点了。
清晨,阳光明媚,惠风和畅。柳清菡伸了伸懒腰,呼了口气,走出院子就看见,大榕树下,秦风和卫骁翊在练武。说是练武不如说是对打。没有用剑,不过是近身肉搏。
秦风的速度已经算很快,出手快,准,狠,不断攻击卫骁翊脖颈,门面之类的柔软处,阵阵生风,带着几股狠劲儿,让人防不胜防。
即使如此,卫骁翊也应对自如,迎刃有余,拳头就跟长了眼睛,一手牢牢挡住秦风的攻势,甚至卸了对方的气力反打对方,趁他措手不及之时,眼眸一厉,一手抓住他左手,一个跨步走到他身后,顺着力道,一拧,擒住。秦风毫无悬念的败了。
看他们练完武,柳清菡贴心给他们递了毛巾。秦风还哼了一声不肯接。柳清菡不以为意。
卫骁翊拿过柳清菡另一条毛巾丢过去,准确盖住秦风的脸:“死德性,不擦给老子滚,看着碍眼。”
秦风愁眉苦脸,憋屈极了,终于知道是什么叫偏心得没边了。
“秦风,以后我若不在,你贴身跟着凊菡。”卫骁翊这话就跟投下一颗炸雷似的,他昨晚想了很久,昨天的事给他了一些警醒,他的宿敌没清,他就一天都不能安心,放着柳清菡一个人。
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卫骁翊昨晚后怕惊惧的心情余存,这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我才不要!”秦风还没说话,柳清菡倒是先嫌弃上了:“长得像个木炭不说,还天天摆了一张欠老子几百两的样子?你这是要我消化不良吗?”
“跟消化不良什么关系?”秦风自己原先不乐意,没想到柳清菡还敢嫌弃,他可是朝廷里正三品的武职军官,多少姑娘赶着要嫁他?还第一次有人这么直白的嫌弃,他不满问道。
“你没听过秀色可餐?”柳清菡状似惊讶问道。
“听过。这跟消化不良有什么关系?”秦风皱着粗浓的眉毛发问。顷刻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顿时恼羞成怒,麦色的脸皮涨的通红:“你……”他本想说你以为自己长得多好看?话刚要出口,眼神移到柳清菡白皙秀丽的小脸,顿时默了。
“凊菡,不要任性了。”卫骁翊冷肃着脸,任柳清菡怎么说都不同意,他是个很有威势的男人,真正做出什么重要决定不容他人置喙。
柳清菡看他不松口,极为郑重,才勉为其难的同意。
秦风要拒绝更是被卫骁翊一句“主子的话你也敢不听?”堵了。
柳清菡还以为秦风还要扑腾挣扎一番,没想到卫骁翊这话直接镇住了秦风。
下午卫骁翊有事出门,柳清菡也按照自己的计划出门了。
“你一个妇道人家天天出去抛头露面的干什么?”秦风执着没有拔出刀鞘的剑挡住她的去路。
“干大事。”
秦风被她这话噎了一下,视线转到她手中的匣子上。
“你还记得我们的赌注吧?”柳清菡揭开匣子,露出一块白布,包裹着一面灰色的木质框架的圆形物件,秦风看时,只露出一小节的灰色面。因此他并不知道他眼里不值分毫的不起眼的玻璃和之前光滑精致甚至神奇的镜子是同一物件。
“当然记得。”
“那不就得了。”
他们在街上转了好几圈,柳清菡一路问街坊邻居,打听消息。找了好几家卖玉器的铺子和典当的铺子,总之各种阴差阳错不合适。甚至还有一个狗眼看人低的伙计,差点气的秦风打人。
就算他不喜欢柳清菡,也容不得其他人来指手画脚的。
还是柳清菡扯住他,摇摇头,往外走,去了对面的一家店铺,是卖玉器的。
门匾是黑字金底的大字“漱玉轩”三字,分外气派。
一进门,柳清菡就被这家店铺的豪华典雅的装潢和雅致明亮的格局吸引了,真是非常有品味。
“客官,请进,不知二位想要买点什么?”一个伙计迎面过来接待,他态度亲切诚恳,似乎一点不在意他们稍微简陋朴素的装束。
“我们自己看看。”柳清菡这样一说,那伙计很恰到好处的走了临走还说了句“有事叫我。”
柳清菡在店里流连很久,终于叫住之前的那个伙计:“你好,你可以帮我们引荐一下这里主事的掌柜吗?我有个物件。”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不是当铺,您若有东西要当,应该去对面才是。”伙计态度依旧很好。
“这位小哥。”柳清菡看了看周围,一副很神秘的模样,附耳到伙计耳畔:“我这里有一件稀世奇宝,是我祖传的……”
秦风这类练武的都是五官敏锐至极,柳清菡小声的话语自然囊括他耳内,他就发现,这位将军夫人,还真是不是一般的脸皮厚,就那灰不溜秋的的不起眼的东西也敢吹得天花乱坠,她不去当骗子还真是骗子的损失。
“你可要一字不漏跟你那位主事的说。”柳清菡嘱咐完,伙计果然去禀报了。
等伙计过来让他们过去,秦风心里顿时起了一个念头,不会是将军也是被柳清菡这样拐骗到手的吧?越看柳清菡这副踌躇满志的模样越是可疑。
那掌柜听那伙计前来禀报,一下子就勘破了柳清菡的伎俩,他见识够多,早就练就火眼金睛,那还会被这样的瞎话蒙骗。
本想是个男子找来做讲解的伙计十分不错,机灵劲够,调教调教也不错了。没想到伙计说是个不过十三四岁的姑娘,顿时有些遗憾。不过也不妨一见。
这掌柜穿着华贵的衣裳,不过三四十岁,相貌儒雅,倒像个商人倒像是读书人。嘴唇挂着一抹得体的微笑。他早在柳清菡和秦风走过来,早就被两人不动声色打量一番。
从衣束到面容举止。
柳清菡先跟这位掌柜欠身施了一礼,才娓娓道来自己的来意,柳清菡本来声音就婉转动听,又识礼数,说的话也是非常明晰,让人顿生好感。
“阿力,你是不是没有跟人家说,我们这儿是玉器铺子不是当铺?”那位掌柜一听柳清菡说完,佯装责怪伙计。
其实柳清菡明白这位应该是委婉的表示拒绝之意,又不想让他们下不了台,果真是圆滑至极。
“掌柜,您可否帮我们看看这物?”柳清菡从荷包里掏出一枚圆润的玉佩。
秦风当场就看出是自家主子的以往一直戴在身上的玉佩,看柳清菡要把它买了,顿时神情不好。主子可宝贵这玉佩了。
掌柜接过这枚玉佩,细细打量,跟伙计说了声:“拿我的工具来。”一番观看后掌柜道:“这玉佩还不错,洁白如雪,明亮透彻,如琢如磨,只是还远远称不上稀世奇宝,便是我们这里随便一件也盖得住它的风头。”他转身就要走,不以为意。
“等等。”柳清菡喊住掌柜:“我不是来卖玉佩的。”她收起玉佩,妥帖放进荷包里:“我只是看你们受不受的起?”
掌柜当着女娃说大话,一时哈哈大笑起来:“好大的口气,我倒是要看看,你要给我看什么?”
“包君满意。”柳清菡侧身,端过秦风捧着的匣子,放置在桌子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在掌柜打开匣子,狐疑撩开那白布,秦风顿时有一种很丢脸想要捂脸的冲动,感觉会被人扔出去怎么办?就那块灰不溜秋的玻璃,不是眼瘸哪个看得上?
“这就是你的稀世珍宝?”掌柜隐隐有些窝火,他这地什么时候什么人都敢来哄骗,正当他好脾气闲得慌。那伙计站着后面,明显感受到掌柜的怒气,顿时心里哀哀叫,就怕迁怒他。
“掌柜,做生意的怎么这般没有耐心。”柳清菡翻过灰色那面,光洁如同湖面的镜子,清晰见影,纤尘不染,闪闪发光。
掌柜的怒意霎时间僵了,眼神发直,瞪大,有些失措:“这,这……”激动的失声说不出话语。后面的伙计也是两眼直盯着看。
秦风看他们失态的样子不屑一顾,一点也不记得之前自己同样不亚于他们的失态。只是秦风突然想起什么,之前那块玻璃不会就是这镜子的前身吧?霎时间也是惊愕不止。一肚子的疑问直想让他揪着她出去问。
“您看,还满意?”
“满意,满意。”掌柜好歹是经过一番历练,马上镇定下来捧着镜子打量,轻轻触摸,看着镜子里清晰的自己的模样,爱不释手。
柳清菡看他满意,直接开门见山:“这是我祖传的传家之宝,我看掌故是个有品味有见识的,选了好几家,定下了您这家。要不是一时困难,也不会想要当了它,您看您能给我们多少钱?”
掌柜慢条斯理放下镜子,伸出两手指。
柳清菡摇摇头:“太少了。”
“四百两,这已经是我给的最大诚意。”掌柜道:“虽说你这物件稀奇,就怕不能物以稀为贵,反倒曲高和寡。”
掌柜一语道破柳清菡想要物以稀为贵的想法,就他的打量,看上去柳清菡和跟着的男子装束不像是有钱人家。他这四百两还是他本着良心,要换个人,指不定砍价砍得更厉害。
“既然,掌柜没有诚心做这笔生意,我只好另寻他人。”柳清菡可不把他的价钱放在眼里。她就是仗着“稀有”怎么地。
掌柜看这女娃谈吐不凡,态度更是强硬不松口,仿似一般百姓,也不敢轻易糊弄她,急忙拦下她:“还请姑娘见谅,我也不是真正主事的,不如姑娘跟我家少东家谈一谈?如何?”
柳清菡看他恳切只好点点头,说道:“看看也无妨……只是价钱还不让我们满意,我们可就另寻他家了。”
“还不给贵客上茶。”掌柜嘱咐伙计一声,撩起帘子往后院走去。
“你也真敢狮子大开口。”秦风附在她耳边说道。刚刚掌柜开出几百两,他还怕她一口决定了。
“不要拿你的智商来揣度羞辱我好吗?”
秦风发现柳清菡这女人惹人生气的本事还真是一流。瞬间不搭理她了。
柳清菡喝了一口茶水,对秦风勾勾食指,一脸神秘。
秦风挡不住好奇,又不想下自己威风。头漫不经心移过来,一边端着茶杯喝水,一副我在喝茶才不搭理,你自己要跟我说话。“我猜这位少东家,一定长得很好看。”就她看来无数电视剧和小说,总结来的经验,柳清菡话语落地。
噗的秦风嘴里的茶水一下子喷了出来。柳清菡嫌弃移开身子。
秦风要气死了,我这样还不因为你,还以为她要跟他商量定多少价位,毕竟她一个小姑娘的,估计也没什么主意。哪想到她会说这话。
看柳清菡笃定的模样,秦风差点忍不住问为什么?
掌柜妥帖打起帘子,一个穿着华衣束冠的男子走进来,清俊的面容,面淡如水,眼眸冷漠不见波澜,身材修长看上去有几分消瘦,神情冷傲,看上去高不可攀。
等他视线移到柳清菡身上,登时神情一愣,清俊的如玉白皙的面容就跟晕开的涟漪,看上去,依然淡然,眼眸却有别的波澜,他上前几步,抓住柳清菡的手:“我去那边找你好几回,你怎么都不来?”
柳清菡也是十分惊愕,大哥,我们有那么熟?这可不是就是经常在她画画摊子站半天不买一幅画,辣的晕倒在她摊上的倒霉孩子,那谁谁。柳清菡实在不知道他的名字。
秦风看那男子上手,立马扯开他的手,挡在柳清菡身前威吓:“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
“你是她什么人?”他瞥了眼柳清菡的妇人发髻,顿时有些明悟再看他装束轻微皱眉:“你若愿意和柳姑娘和离,我愿意给你一笔大钱,你说多少都不在话下。”
秦风一听这话不搭理,立马拽住柳清菡往外走,可急得掌柜拦下:“都是误会,这位壮士,还请留步,我家少主人一时口误,还请多多包涵。”掌柜哪会放过这么一个稀世珍宝。一时对柳清菡他们各种恳切求情。
又是对少东家一番淳淳教诲,两方才坐下来谈判,只是这少东家眼神不住盯着柳清菡看,秦风好几次发作想要走,还是柳清菡按下他。
掌柜咳嗽好几声,徐寒才勉强收起自己露骨的眼神。
徐寒打开匣子,拿出里面的镜子,一时之间也是眼眸含着惊奇,只是面上不动声色,就跟看一面平常无奇的镜子一般。掌柜心下道了一声好。
“你们想要开多少钱?”徐寒淡淡道,眼神不断瞥向柳清菡。
柳清菡看他这样子,心生警惕,越是温吞的人才不好说话。
不过她也不想打太极,抿唇一笑:“一千两。”掌柜吓得端杯子的手发抖,这女娃也真是敢开口?开的价钱太高了?秦风也是对柳清菡刮目相看。
“好。”徐寒吐出一个字,直让面前三人不可置信,柳清菡还以为要一番‘斗争’谈判,哪想到这么快?这也太爽快了吧?
掌柜也是围着徐寒团团转,一副想要劝导他的焦急样子。
徐寒毫不客气拂开掌柜,叫人拿银票来,豪的柳清菡直想上前说,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这是两张五百两的银票值。”徐寒递过去,柳清菡正要接过,他不放手。
“还希望,柳姑娘能给我点时间感谢上次的恩情,叙叙旧。”
看他不撒手,柳清菡干脆利落点头道:“好。”天知道自从明白古代币值和现代的换算,要不是她稍微克制自己,差点就忘记自己的淑女风范,要开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