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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惹到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姑奶奶!
被人又是求饶又是磕头,秦落衣却毫不心软。楚玉珩被人欺负已经不是第一回了,之前在皇宫里就被三个丫鬟欺负着,不杀鸡儆猴,根本无法威慑任何人!
“墨竹,这里的所有人全部执行五十五杖刑,一旦有人想逃,杖毙。春香的尸首给本王妃丢出王府,至于这三位胆敢行刺本王妃,本王妃会让他们亲自尝尝毒药的滋味。”
锐利的目光环视厨房一圈,秦落衣轻启朱唇,甜笑里带着令人丧胆的恐怖杀气:“若下次还有人以上犯下,一律杖毙!”
这么残酷的刑罚,屋里的下人却没有一个人敢说个“不”字,哪怕他们人多势众,却也被秦落衣凌冽逼人的气势吓得趴伏在地,皆颤着唇道:“谢王妃开恩。”
这个时辰是用晚膳的时刻,安王府里其他游手好闲的下人们见雨点小了,三三两两地撑着油纸伞,有说有笑地朝着厨房走去。
谁知,刚踏进厨房,就被秦落衣冷冷地注视着,吓得连忙低垂下脑袋,心里纳闷着:王妃怎么回府了?
“来得正好。”秦落衣冷冷吩咐,“这些人怠慢王爷,私自偷食,被本王妃抓个正着,正要行刑。你们几个去把板子拿来,给本王妃重重地责罚他们。”
她一声令下,竟然无人行动,皆瞪着眼睛望着地上春香的尸首和三名被捆住的护卫。
秦落衣扯了一个淡笑,剥着成亲之日涂上的朱红的指甲,淡淡道:“墨竹,怠慢王妃,该如何处罚?”
她话未完,众人已经雷厉风行地冲了出去。拿板子的拿板子,打板子的打板子,一时间房里充斥着“啪啪啪”的杖刑声和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杀鸡儆猴果然效果斐然。秦落衣讥讽地看着这一切,向墨竹嘱咐道:“墨竹,这里就靠你盯梢了。若有人意图不轨,格杀勿论!”
“是,王妃。”
半个时辰后,厨房里一片惨状,各个屁股开花,哀鸿遍野,有些体弱的甚至晕厥了过去。
行完刑,墨竹沉着冰山脸,拖着三个刺客向落玉阁走去。领走前,墨竹那警告冰冷的目光让众人如坠冰渊,一个个吓得又哆嗦了起来。
王妃和这个婢女都太可怕了!不能惹,绝对惹不起!
一瞬间,秦落衣和墨竹惩处下人的事迹在王府里传遍了开来。有些人并不相信,但瞧见春香被人裹了一层麻布就丢出了王府。暴雨之下,她墨发凌乱满是泥水,眼珠子凸出瞪大,嘴角干涸着一块黑血,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所有人都吓得再不敢作祟。
楚玉珩在房里郁闷地踱步,想让春香作茧自缚,没想到竟弄死了人。新婚第二日就死人,真的不怎么吉利啊……不过他们竟然敢对秦落衣下如此毒的毒手,不杀他们简直难平怒气!死得太容易了,应该要再补几刀!
忽然,听到秦落衣的脚步声渐渐传来,楚玉珩立刻坐在床上,一脸纯真的笑着。
秦落衣推门而入,见楚玉珩竟然还穿着单薄的衣服,蹙了蹙眉:“玲儿,怎么没帮你换衣?人去哪了?”
楚玉珩蜷缩了一下,捂着胸口,弱弱得摇了摇头。
“你这样要着凉的……”秦落衣快步走近,担心地说,“乖,快去换衣服。”
楚玉珩垂着脑袋,小小地拉了拉秦落衣的衣摆,怯怯地说:“娘子……你答应过我的,永远不会离开我的……”
秦落衣呼吸一窒,一股内疚充斥着整个胸腔。
刚才发生的事情,让秦落衣意识到了一点——慕容月要杀楚玉珩。春香是早早被慕容月赏给楚玉珩的,那时候她和楚玉珩还没有婚约,也就是说慕容月是要对楚玉珩下毒手的。怪不得进宫请安的时候,她总觉得慕容月望着楚玉珩的神情时不时地流露出一股冰寒的目光。
她看似一脸慈母,其实想杀楚玉珩!一国皇后,竟要杀一个傻子?!因为楚玉珩是先皇后之子吗?
百里辰派墨竹来保护她,结果第一天就发生了刺杀的事情。是不是算准了这一切?
墨竹的行为也十分反常,她知道王府的后门,还知道春香的名字。今日,明明是她第一次来安王府,竟然还知道厨房在哪!
安王府很危险,楚玉珩的处境很危险!
楚玉珩见秦落衣一脸阴沉,吓得摇了摇她的手臂:“娘子,你在想什么……”
秦落衣猛然回神,看着楚玉珩的侧脸,想起民间对楚玉珩的传言,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楚玉珩的生母白筱月曾是楚瑞帝最宠爱的皇后,若不是白家叛变和垮台,楚玉珩原本不该在冷宫出生,更不会成为傻子。他原本该像太子和燕王一样,一出生就被众人宠爱,如今却是在众人的厌恶和嫌弃中生活了整整十八年多。
他本该是楚瑞帝最喜欢的儿子,马背上英武狂妄的少年,亦或者是意气风发的少年皇子。如今,却是度过了被父亲遗忘,被人欺凌的十八个岁月。
“王爷……”
“嗯?”楚玉珩狐疑地歪了歪脑袋,却被秦落衣轻轻地搂在了怀里。温暖的热度扑面而来,透着薄薄的内衣袭遍了他的全身。这样的怀抱是那么温暖有力,令人依恋。
他完全呆滞住,任由着秦落衣将他抱了个满怀。
“有我在。”秦落衣紧了紧臂膀,认真低哑的声音轻轻吹拂在楚玉珩的耳边。
楚玉珩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等反应过来,心口似有小鹿般无措地乱撞着,脸上更是布满了嫣红。
落衣要表白了吗?要表白了吗?
“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楚玉珩默默扼腕。
墨竹原以为楚玉珩只是施展苦肉计,不要脸地想借机亲近秦落衣,原来是使计借着秦落衣的手除掉皇后派下的暗桩,高,实在是高!墨竹为自己错怪主子误解主子,深深地愧疚着。
谁知她一来到落玉阁,见秦落衣正紧紧地抱着自家主子,而自家主子一脸想哭不哭,想笑又笑不出的苦逼样,这个人都惊悚了!
什么情况!
在墨竹火辣辣的目光下,楚玉珩偷偷摸摸地伸出贼手,小心翼翼地回抱了一下秦落衣。
秦落衣难得那么主动地抱他……似乎算是第一次吧……哎,怎么说也比以前有进步了……苦肉计还是有效的!
他伸出脑袋轻轻地靠在秦落衣的肩部,享受地嗅了嗅秦落衣身上的清香味,随后扭着脑袋怒瞪了一下不识相进屋的墨竹。
墨竹默默地退出了门:我高估主子了……色字头上一把刀……
“王爷,今晚,我给你烧好吃的吧。”厨房里所有人都挨了板子,一时间没人做饭。秦落衣想了想,决定给楚玉珩烧一顿好吃的,补补身子。
这么说着,她伸出手,给楚玉珩把了把脉,想确定他有没有感染风寒。
楚玉珩瞥了一眼秦落衣把脉的动作,轻笑地说:“玉珩。”
“嗯?”楚玉珩的脉搏特别虚浮,秦落衣一时间竟摸不准确。
“不是王爷,叫我玉珩。”楚玉珩甩开了秦落衣的手,不满道。
秦落衣抬头,震慑在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楚玉珩的眼睛非常的漂亮,带着一点莫名的熟悉感,特别是此刻,他的清眸清凉,不似往日痴傻,灿若星辰,亮晶晶的。
“或者夫君。”他咧嘴笑道,似乎因这个词特别的高兴。
秦落衣纠正道:“王爷是敬称。”
楚玉珩压抑着内心强烈的鼓动,嘟起嘴,摆出一副讨好的样子:“娘子,叫玉珩。玉珩啦,玉珩好听~”
不是百里,不是王爷,是玉珩,是夫君。
“……”
“娘子不喊,我就不吃饭了!”楚玉珩破罐子破摔,“不换衣服了!”
“王——”
“冻死饿死算了,反正娘子不疼,和其他人一样,都冰冷冷地喊我王爷。”楚玉珩生气地扭过脑袋,“玉珩不理你了!”
“玉珩,别闹了。”
楚玉珩猛然回过头,笑眯眯地问:“娘子刚才喊我什么,再喊一遍。”
秦落衣无奈地重复了一遍:“玉珩。”
楚玉珩得寸进尺地又说:“没听清楚。”
面对傻子,秦落衣根本强势不起来,只好一步步妥协着:“玉珩,玉珩,玉珩,玉珩,现在听清楚了吗?”
这一霎那,楚玉珩眼中似有千万碎星流过。他眯眼笑了,笑得璀璨且干净无暇,有着仿佛得到了自己最喜爱之物的欣悦。
“嗯,落衣。”
面如玉冠的脸原本就十分惑人,如今倾城一笑,万物刹那间失了色。
秦落衣不禁一呆,这一刻仿佛有什么触动了她内心最柔软的深处,又带着一丝淡淡的心疼和无奈。
楚玉珩笑着微侧过头,得寸进尺地靠近着秦落衣:“娘子一直盯着玉珩看,是不是觉得玉珩很俊呢?”
楚玉珩半靠在秦落衣的身上,说话的呼吸在她脖子间有些麻麻的,腾地一下,秦落衣脸红了,吞吞吐吐道:“我去准备晚膳。”
作者有话要说:楚玉珩:娘子去烧饭啦,晚上嘿嘿洗白白躺床上等待临幸,~\(≧▽≦)/~要迎来第三个晚上啦,这次把医书全部藏起来了……软榻也收起了……能睡的地方都封起来了,把多余的被子和枕头也收起来来了……噢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