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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戈怀里抱着个软绵绵的小姑娘,整个人僵在那里。
陆千户等人越来越近,白玉茗从怀里取出方帕子盖在头上,“师父还说了,让我盖上盖头。行了,你可以带我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三公子见此情景,又是笑,又是惊讶。
高鸿低声的道:“世子爷,三公子后发先至,先拿到了两把钥匙中的一把。他是来耀武扬威的,世子爷莫理他,抱了阿弃回去,三公子等人交给属下应付。”
赵戈僵硬的点头,僵硬的抱着白玉茗走了。
三公子、陆千户等人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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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府的马车到了明因寺。
白玉格率先跳下车,“我去接她。”才走没几步便被沈氏给叫回去了,“这寺里才出了事,晦气的很,你不许进去。老老实实的在车上等着,我命人接七丫头出来。你听话,不然我不许小七一起去,这便差人送她回府。”白玉格无奈,只好重又跳上车,“我等着便是。”
沈氏命常嬷嬷带人进去了。
明因寺才出了事,沈氏自己是不肯走进去一步的。
常嬷嬷出来的时候,脸色煞白。
她悄悄跟沈氏说了几句话,沈氏脸色大变。
沉思片刻,沈氏低声吩咐,“把那两个丫头蒙着头脸带上车。对外只说七姑娘生了要过人的病,故此除了贴身服侍的丫头和大夫之外,谁也不许见。那两个丫头你也看好了,不许和任何人见面、说话,不许露出一点风声。”
常嬷嬷会意,忙下车办事去了。
白玉莹和沈氏同车,觉出事情不对,忙问沈氏道:“七妹怎么了?对外说七妹生病了,这是何意?”沈氏轻抚她头发,“你素来懂事,和玉儿不同,告诉你也无妨。小七这个孩子……唉,她这回淘气得不同寻常,竟是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白玉莹大惊,“娘,那快命人找她啊。她一个小姑娘家,若是被拐走了,她,她……”嘴唇颤抖着,满脸恐惧之色,不敢再往下说,也不敢再往下想。
沈氏叹气,“找自然是要找的。却万万不敢声张,知道么?这事声张出去,小七就完了。”
“我知道,我知道。”白玉莹拼命点头。
“你知道你弟弟的脾气,也知道他平时和小七好。这件事一定不能让你弟弟知道,千万千万。”沈氏再三交待。
白玉莹含泪点头。
白玉格听说白玉茗生了病,闹着要过去看望,却被沈氏厉声喝住了,“小七生的是过人的病,你若去看她,我便将她丢在半道不管她了!若你听话,我带着她上京城,延请名医为她诊治。”又哄又骂,软硬兼施,总算哄得白玉格安静了。
车辆缓缓驶动。
沈氏带着白玉莹、白玉格,和生了病不能见人的白玉茗,进京贺寿去了。
白玉森连连道谢,策马去向浣花桥。
浣花桥两墩三孔,长数十丈,宽三丈,是一座漂亮而坚固的石拱桥。白玉茗争强好胜,抢先冲上石桥,“咱俩比赛,谁先到桥头算谁赢。”白玉格随后上桥,“谁输谁替大伯洗马。”白玉茗快活嘻笑,“好呀,就这么说定了!”
两人很快到桥中央,也就是桥最高的地方。
桥畔垂柳下停着辆豪华精致的楠木肩舆,上面的座位宽而威严,尤如宫中的宝座一般。肩舆上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斜倚椅背,面目俊美,肤色苍白,狭长双眸中映出来的眼神分明带着几分邪气。
他手中轻抚一只猫,那猫似是有些怕他,想躲他,但又不敢不让他摸,甚至不敢轻轻叫唤几声,十分可怜。
“这就是那两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他慢条斯理拢着猫的头颈,眼睛微咪。
肩舆旁垂手侍立数名内侍,另有两名头戴赤金发冠的青年人,虽都是男子打扮,但其中一人杏眼桃腮,原来是位俏丽佳人。另一人垂头丧气的,是在酒楼遇挫的兵部侍郎之子娄佳。
娄佳显然很忌惮这肩舆上的少年,不敢怠慢,赶忙回话,“回殿下,正是这两个人。”
那俏丽佳人是娄佳的妹妹,名娄俊俏,相貌生的甚美,说起话来更是娇滴滴的,“殿下,家父是娄妃娘娘的兄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两个乡野村夫肆意侮辱家父,也就是看不起您了。似这般不长眼的蠢货,是应该给些教训的,您说对不对?”
那肩舆上的少年名赵成,太子赵禛之子,太子侧妃娄氏所出。娄俊俏这番挑拨之语真没白说,话音才落,赵成一拍座椅,冷喝道:“冲上去!”
抬肩舆的四名健仆应声疾奔。
一名白胖内侍快跑着追上来,满脸不安,“公子……殿下,您下月就要册封灵武郡王了,这时候还是不要生事为好……”
赵成哪里理会他?厉声吩咐健仆,“再快些!”健仆听命,飞也似的向桥上冲。
白玉茗冲在前头,见迎面忽来了乘速度奇快的肩舆,“咦”了一声,也不惊慌害怕,拨马向左。那肩舆却是故意要撞她的,也跟着向左,肩舆上的少年更是邪邪一笑,将一只猫抛将过来,白玉茗闪头躲过,勒住马缰绳。
忽拉拉数名内侍跑过来,排成一排,肩舆上的阴邪少年将猫收回身畔,斜睇白玉茗,触目生寒。
白玉茗安抚的拍拍小马驹,“雪儿乖,不怕。”小马驹被她指引着原地踏步,马蹄声清脆且有韵律。
白玉茗边安抚小马驹,边好奇打量赵成,清脆的道:“你故意堵我的吧?说吧,文打还是武打?”
白玉格也到了,冷冷扬眉,“划下道来吧,小爷奉陪。”
他看到娄佳,就知道这拨人是找麻烦来的,废话不多说,直接挑战。
“放肆!看到灵武郡王殿下,还不下马跪拜?!”娄佳自后跳出来。
娄俊俏目光自白玉茗的面容掠过,眼中闪过惊艳又嫉羡的神色。她一向自负皮肤雪白细腻,世间少有,可眼前的少女是怎样的一种白啊,如高山飞瀑溅出来的水花般晶莹剔透,白得耀花人眼……她本是要折辱白玉茗、白玉格为娄家出气的,这时却生出恶念,简直想毁了眼前这娇花软玉般的少女。
“殿下,她这是鄙视您,鄙视娄妃娘娘,鄙视东宫!”娄俊俏激动的叫道。
赵成眼神越发阴冷,“狭路相逢竟敢不下马行礼,这真是目中没有东宫,没有本王了。”
“目无王法!你们还想活么?”赵成的人气势如虹,齐声喝斥。
白玉茗和白玉格依旧稳稳的坐在马背上。
娄俊俏心中一阵狂喜。太好了!这个丫头越狂妄越好,越狂妄下场越惨!
“姓白的,你竟敢藐视皇家威仪,藐视国法!”娄俊俏激动得脸上一阵潮红,指着白玉茗,高声叫道。
白玉茗嗤之以鼻,“你是娄家的姑娘吧?你们娄家的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更不懂事,娄佳在五步桥出了丑还嫌不过瘾,你又跳出来了。姓娄的,你别指着我跳脚,先把国法和皇家威仪学会了再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