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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不荒谬?朝政混乱,众臣惶然,说要立新主却连新主是谁都不知道,陛下避在后宫不见人。旨意一份份递出去,有时竟然是自相矛盾的,这种情形,他虽努力操持。却也不过是堵东墙坏西墙,早已左支右绌,如今对方来势汹汹,他一个区区人臣,拿什么来应付?脑袋?
看陛下那行程安排,明摆着不愿太子和玉簌公主留在桃源城介入皇权之争。但是既然这么不愿意,为什么当初又要邀请?弄得如今骑虎难下?
如今风烨国皇宫情势诡秘,宰相心里一团乱麻绞着,实在想不明白,脑门上沁出汗,努力想岔开话题,风菲菲却没那个耐心,从身边取出一个盒子,笑道:“我玄渊陛下有礼物命我亲献贵国陛下本人,嗯……本人!但是诸位安排的行程,看来是来不及觐见陛下了,这个……”
她微笑着向二皇子一递:“您收下?”
二皇手忙不迭站起退后:“不敢不敢。”
又递向四皇女:“您?”
四皇女立起,拜一拜:“臣女不敢僭越。”
风菲菲还没来得及递向宰相,老家伙已经放下筷子退出好远。
“那就没办法了。”风菲菲放下盒子站起身,抓过那单子,要来纸笔,挥手一涂:“明日行程取消,太子和我进宫觐见贵国帝后,就贵国盗匪打劫之事做国事商谈,就这样。”
她行到门边,回身,一笑,“赶紧通知你家陛下好好准备,不要我进了宫,他老人家还没来得及穿好睡衣。”
夜色迷人,锦瑟楼明亮的水晶灯下,一场接风宴吃得暗潮汹涌,风烨国皇宫中,皇帝寝殿风萧殿却灯火黯淡,那一点微黄的光掩在重重帘幕后,在朦胧夜色中缓慢无声的跃动,似欲待挣脱束缚的瓶中萤火,越不过无形的藩篱。大殿深处,几无人影,自从皇帝病重后,说烦躁怕听人声,将近侍都赶出去了,现在很多事都是皇后亲自在侧伺候。
帘幕深处有碗匙交击之声,影影绰绰映出相对的人影,从轮廓看,似是一人躺卧于床,另一人坐着,端着一个瓷碗正在喂床上那人。
殿内很安静,只听见病人浊重的呼吸之声。半晌,那坐着的人将碗重重往几上一搁,道:“你又不肯吃!枉我吩咐小厨房好生给你熬了三天!”这声音是女子声气,听来不甚年轻,却也不甚老。
帘幕中那人似乎说了什么,那女子默然听着,回答的语气却是不耐烦的,“你果然为那事烦心!我说了,不见!”一阵低语声,过了一会她依旧道:“不见!那两人不是东西!他们敢来风烨国?叫他来得去不得!”
床上那人咳了一阵,似有些生气,猛然提高了声音,怒道:“你又犯那毛病!你拿什么叫他来得去不得?”说完又是一阵大咳。
女子静默了一会,半晌道:“你病成这样,还管这些做什么?又为什么一定要一直拖着此事?早些传了给……”
“我风烨国皇位继承从来都有神示,时机未到,没有神示,违背祖宗惯例,要受天谴,你懂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