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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着跪在马车中的姿势。
丞相府:
整夜的灯火通明,太医院的御医连夜通通被赶到了丞相府中,丫鬟小厮在忙碌不停,血红的水一盆又一盆的从房中端出去。
君默然看着她身上的鞭痕,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那张脸也因为那两道深深的疤痕彻底毁去,拳头紧紧握着,流风流云这瞬间的功夫已经将幕后指使之人查了出来,刑部尚书也关进了牢狱中。
昏睡中苏漫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只是眉头紧紧皱着,被清理过的伤口上敷着药,白布缠遍了全身。
君默然缓步踏出房门,来到庭院之中。
“流风,给朕查查昨夜到御书房中那人的身份。”
他倒从不知苏漫身边竟然还有这样的高手,在那样的情形之下,凭他的本事也是能顺利将人救走的吧,何故还要遭受那些人的侮辱?阿漫,你究竟拿什么在赌?
天微微亮的时候君默然起身离开,留下了所有的侍卫守候在丞相府,身边只带了流风一人。
而让他惊讶的是皇太后竟然一早守在朝阳殿前。
“儿臣参见母后。”来不及换下身上的衣服,他闲步上前施礼。
太后的脸色有些铁青,甚至是苍白。
“母后?究竟发生了何事?”敏锐的神经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
太后身子颤抖了一下,指着君默然道:“玉儿她昨夜在宫外被人杀死了。”
君默然眼中掠过震惊。
“母后,这是怎么回事?”薛如玉竟然死了,还是在宫外?莫非是她昨夜离去之后发生的事情?他还来不及惩罚她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人给灭口了,不可否认,他心底是兴奋的。
“皇上,莫非你想说此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吗?”太后将视线放在他沾着血迹的衣摆上。
君默然一声冷笑:“母后的意思是朕下的手?”他想要一个人和何须如此大费周章,单凭她半夜男装出宫这件事就够她死上一百次。
太后沉默不语,只是脸色越发深沉。
君默然也不恼,只是笑笑:“母后未免想得太丰富了些,朕想要她死也用不着这种下三滥的手法,而且她拿着母后的令牌半夜出宫,母后可知道她都做了些什么?”
太后顿时像被蜜蜂蛰中,脚步倒退:“皇上这话是何意?”
“母后知道朕身上这些血都是从哪里来的么?”君默然转过身,又是一阵轻笑。
“母后一定好奇,朕昨夜究竟看到了什么。”他声音渐渐低沉,最后低不可闻,太后的脸色越发苍白,被太监握着的手在不断颤抖着。
“薛妃的事情朕会处理,但她私自半夜出宫,此等丑事若传了出去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朕?”
言下之意她即便死了也只能秘密的调查此事,对外只能谎称在宫中暴毙,断不可能有第二个结果。
“若是无事朕便进去更衣了,还要早朝呢。”
太后的脸色很是难看,望着君默然消失的背影,长长的指甲陷入了掌心,当然,她不是气那颗棋子的生死,而是这一仗她输了,当年那个傀儡终于足以对抗自己,从未想过有一日竟会全无招架之力。
薛家顿时乱翻了天,薛如玉的父亲在凤阳宫外跪了一整日,太后听着太监的禀告,揉着发疼的额角,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遣人送薛大人回去吧,哀家无能为力。”
已经死亡的棋子便是弃子一颗,要怪只能怪她没有容人之量,否则也不会连夜的出宫,皇上既然已经知道她着是自己的令牌,端王的事情也决计瞒不过去,如今薛如玉一死倒也算了事。
“回禀太后,薛大人还在跪着,不肯离去。”
敏懿太后听完只是淡淡应了声:“也罢,他若愿意便让他跪着吧,哀家累了。”
她正要转身离去,门外又慌忙的冲进来一名小太监。
“奴才参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何事如此慌张。”
小太监跪在地上,战战磕磕道:“回禀太后,国……国舅爷求见。”
太后蹙着眉,摆了摆手,两额隐隐泛疼。
“宣吧。”
魏仲一身蓝色官袍,身材有些发福,四十多岁的模样。
“臣参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见到那张与自己有三分相似的脸,眼底多了几分异样情绪。
“你们都退下吧。”
“是,奴才告退。”
“是,奴婢告退。”
殿中顿时安静下来,只有袅袅的檀香萦绕其中。
“哥哥这次莫不是为了玉儿那孩子才来?”
意外的魏仲只是摇头:“那样蠢笨的女人要来作甚,死了也活该,只是我不知究竟是谁下的手,六名侍卫无一生还,均是一剑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