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搂在一起两个人都会冻死的,你看看嘴唇都紫了,再冻下去就要出人命了。差不多给个教训就行了,真冻死了你老姨和你姨夫还不恨你一辈子呀?”
盖丽丽转念一想,也是啊。金铁吾趁机拉开房门,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朝瑟瑟发抖的两个人扔了过去,韦昌富已经冻得说不话来,投过来一个感激的眼神。
两个人穿上衣服,暖了好一会才算过来,韦昌富走到金铁吾跟前,擦了擦清水鼻涕,伏在耳边小声说:“谢……谢……妹……夫,有情……后补。”这一下冻得舌头也不打弯了,说话也不利索了。
金铁吾贼笑着点了点头,看来自己这个妹夫当定了。
“表……妹,我要……出去了,等会……被人看见……了……不好。”韦昌富结结巴巴地说。
“你还知道要脸呀?滚!别再让我看见你!”盖丽丽一扬手,韦昌富连滚带爬地跑出了禁闭室。
正好碰见两个吃饭回来的宪兵,韦昌富装模作样地说:“你们……吃饭回来啦,金连长和……盖队长在里面……看人呢,等他们出来……你们再进去。”
两个宪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其中一个问道:“韦队长,您这是怎么了?”
“没……没事,感……感冒了。”金铁吾连打了两个喷嚏,用袖口抹了抹鼻涕,跑了出去。
这个冬至的下午,最忙的就是医疗队了,盖丽丽的屁股几乎没离开过诊室的椅子,吃多了饺子愁眉苦脸捂着肚子来就诊的士兵排成了长队。同样排成长龙的还有一个地方,那就是转运场旁边的厕所,除了东五号有个供长官专用的厕所外,这里是唯一的一个厕所。
六个茅坑被占得满满的,蹲在里面的人畅快淋漓之后依旧对这个地方恋恋不舍,似乎意犹未尽。而弯着腰满脸痛苦状站在外面的士兵不时在外面高声叫骂:“里面的人都他妈快点!这么长时间拉完也吃完了,快憋死老子了!”
有等不及的干脆冲进去,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提着裤子,不停催促着蹲在茅坑上的士兵,一看到有人擦屁股,便欣喜万分地凑上去,比捡了一块大洋还兴奋。也有正在排队的士兵脸上痛苦焦急的表情猛一下子消失了,如释重负,取而代之的是满脸臊红,在同情的目光中迈着蹒跚的脚步退出了队伍,艰难地向宿舍方向挪去,不用猜,一定是拉在裤裆里了。
队伍似乎并没有变短的意思,因为有刚刚跑出来的士兵又重新排在了队尾,陷入了卸货……排队……再卸货……再排队……的怪圈。
有个别聪明胆大的士兵先喊了两声“里面有人吗?”在没有人回应的情况下一头扎进了女厕所。看到有人投机取巧,队伍里有人嗤之以鼻,有人冷嘲热讽,也有人在痛恨自己的胆小懦弱,在短暂的惊愕之后,队伍忽地变成了一长一短两排,以至于后来提着裤子跑来的士兵犹豫不决不知该站在哪。
其实女厕所队所有男人来说是个特别神秘的地方,从孩童时就对那里有各种千奇百怪的幻想,但碍于传统礼数的约束,很少有人鼓足勇气迈进雷池一步。因为万一被人看到,那种嘲笑和讥讽就会如影随形地伴随你一辈子,甚至会影响到提亲这种终身大事。但是此刻情急之下,似乎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冲进女厕所的士兵在一泻千里之后才有心情弄清男女厕所的区别:首先女厕空间狭小茅坑只有两个,这个和男女比例有关;其次,女厕要干净多了,靠墙的一个架子上还放着干净整齐的草纸,地上没有遍地乱扔的草纸,全在纸篓里,;再者,味道不同,男厕味道太冲了,辣眼,有种想流泪的感觉,女厕就好多了,但有一种淡淡的怪怪的挥之不去的腥味,可能和纸篓里带着点点血迹的草纸有关。
不过后来者就没有这种感觉了,十分钟后,这里被糟蹋得和隔壁一样一样了。以至于个别动机不纯,肚子里没货,就是想趁机光明正大到神秘女厕所一探究竟的人,一进去就捂着鼻子失望地退了出来,引起队伍里的一片“嘘”声。
简香草在药房里忙了一个下午,来回走动不住地看方子、配药、拿药,虽然有所防范吃的饺子不多没拉肚子,但这会儿也有想释放感觉,于是和另外一个护士交待了一下匆匆向转运场里的厕所跑去。
还没走到地方,简香草就傻眼了,她看到了壮观的如厕队伍,两个士兵正在为排队的顺序大打出手,而且竟然连女厕门口也排了不下十几个人,她总不能和男兵们一起排队挤厕所吧。
“没出息的瓜娃子,吃那么多,拉死活该!”简香草骂了一句,一跺脚向东五号的长官厕所跑去。让她没想到的是,那里同样人满为患,更为糟糕的是一阵跑动之后自己的小腹已经涨得难受,每走一步都会觉得十分痛苦。
怎么办?怎么办?</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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