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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
他站在床边，不知道凝视了她多久。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俯下身体，嘴唇距离慕海颜的嘴唇或许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程牧禾甚至能够嗅到来自她身上的淡淡香味儿，那味道正在发出无声的诱惑，令他想要继续靠近她，再近一些，再近一些……
就在他几乎就要亲到她的时候，身下的女人似乎警觉到了什么，眉心轻蹙，长长的睫毛快速地颤动了几下，然后，慕海颜倏地睁开了双眼，直直地看向面前的程牧禾。
她稍微侧过脸，吁了一口气：“你回来了？几点了？”
慕海颜冷静的反应大大减缓了程牧禾的尴尬之情，如果她发出尖叫，或者骂他不要脸，以他的性格，绝对会感到十分的难为情，甚至不知道以后要如何面对她。
虽然曾经故意逗弄过她几次，可骨子里，他比谁都要传统，内敛，甚至一直苛刻地控制着自己的欲望。
“嗯，还早着呢，你再睡一会儿。”
程牧禾也飞快地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手表，轻声说道。
慕海颜却睡不着了，她一眼看到放在床尾的一大袋子东西，惊诧道：“你买了什么？”
他顿时有些害羞：“一些补品，给你坐小月子用的，还有几包卫生巾，几个一次性内裤什么的。一会儿你自己再看看，要是买得不对，我再去买。”
没想到他的心竟然这么细，慕海颜坐了起来，靠着床头，轻轻开口：“谢谢你。”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过了一会儿，程牧禾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其实，我真的不希望你做这个手术，你再考虑一下吧。”
他的话一下子戳痛了慕海颜的内心，她的脸色猛地变了：“我没有选择！你让我去找荣宠，我听了，我去找他了，可得到了什么？我得到的只是他的百般羞辱！你知不知道，他居然，他居然……”
一想到荣宠说的那些话，慕海颜立即气得全身颤抖，嘴唇也不停地哆嗦着：“他居然说，这孩子不是他的，是你的！”
程牧禾眼皮一跳，愣了愣。
但他却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并没有生气。
“这孩子怎么可能会是你的？我从来没有过除了他以外的男人，但他竟然这么羞辱我的孩子！就算他恨我，可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待自己的骨肉……”
说到这里，慕海颜几乎泪如雨下。
程牧禾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安慰她。
正想着，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看了一眼号码，程牧禾走到窗边去接听。
他应了几声，一直在听着对方说话，但是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放下手机，程牧禾叹了一口气，想了想，才对慕海颜说道：“荣宠认识叶冉吗？他们两个人……就在刚刚，宣布恋情了。”
慕海颜在睡前就关机了，当然接不到任何电话，也没有上网。
她怔了一秒，马上想到自己上一次去找荣宠的时候，他的办公室里明显有一股女人的香水味儿。
原来是这样……
“叶冉？是她啊……”
慕海颜和叶冉根本就不熟，唯一的一次交集，还是不太愉快的。
不用想，这条消息一公布出来，网上肯定已经炸了。
“你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就算他和别人在一起了，你也不要太伤心，自己的身体更重要。”
明知道这些都是废话，出了这种事，她不可能不难过，更不可能不往心里去，可程牧禾还是要说，尽量提醒着。
慕海颜扯了扯嘴角：“我知道。”
晚饭之后，她撵了程牧禾几次，但他说什么都不肯走。
“除非，你能找到另一个能来照顾你的人。”
他言之凿凿地说道。
慕海颜想了半天，还真的就找不出来一个合适的人选。
当晚，程牧禾睡在沙发上，留下来照顾慕海颜。
睡到半夜的时候，慕海颜被人用力地摇着肩膀，她睡得正香，本不想理会，可那两只大手抓得她有些疼痛，她只好吃力地睁开眼睛：“啊？怎么了？地震了？着火了？”
借着灯光，她看见程牧禾的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
“不打孩子了好不好？留下它，我来帮你养，就当我的，行不行？”
慕海颜懵了，第一反应是，他在梦游。
她有些害怕地向后缩了缩脖子，生怕下一秒钟，程牧禾就要做出什么可能会伤害自己的举动。
哪知道，程牧禾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声音哽咽地说道：“我梦见一个小孩，很小很小，白白嫩嫩，它冲我笑，然后，它的身上突然冒出了好多好多的血，还变成了一块一块的……”
看得出来，这个噩梦把他给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