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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急,他挑选出五十个人,加上这些自然人的契约者兽人,一共就算是百人队伍了。他带着这些人直接往神庙中院走去,未被选中的人纷纷遗憾懊恼,以往祭司的卫士挑选异常严苛,而且数量也很稀少,今天他们遇上了却没有被选中,其中的失落可想而知。明明离强大只剩一步之遥,却生生被拦下了。
墨西和伦撒也属于落选的那一类人,此刻蔫了似的坐在地上,没精打采。
“祭司大人为什么不选我啊?”忽地,墨西低声开口道。
叶暖闻言目光奇异地看了看对方的小身板,没有说话。不过青年还是敏锐地感觉到叶暖打量的目光,当即直起背来,道,“叶暖你可别小看我,虽然我之前腿不好,但我很能忍痛,战场上别人承受不了剧痛倒下,但是我可以撑下去,兽潮里,谁能撑最久就最能活下去。”
听到墨西的反驳,叶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不知道对方这个理论是怎么得来的,不过还是半带提醒地道,“如果你只是想要得到兽神的赐福,可以放弃成为祭司卫士的想法了。”
“为什么?”墨西破口问道。
“以往祭司选拔卫士有多少人?”
“只有战斗值前三的那几人会被祭司选中,不过这么多年了,几乎每年都有两三个人成为祭司的卫士。”这么多年下去,确实有不少了。
“可是你看到刚才祭司身边的卫士有多少?”
“刚才?”听到叶暖这么一说,墨西在脑海里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道,“三四十?”
“二十七,只有二十七个拥有兽态的异兽人,其他的依然是自然人。”
“等等叶暖,我有点不太明白。”他总觉得叶暖话里有话,但是又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只好开口问道。
叶暖神情平静地看向墨西,嘴里的话却让人胆战心惊,“数百年前王室消失,连带着正统的祭司也离开了,剩下的人没有得到王室赐福,不再是合格的祭司。就算经过几百年的发展他们的能力有所增加,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那些卫士并不是真正的异兽人。
如果我没猜错,刚才那些拥有兽态的异兽人其实是兽人转化的,而他们汲取的除了祭司的力量,更多的是他们契约者的生命力。如此,他们便拥有了两个人的力量,的确是强大了,但是这种强大是牺牲了自然人的能量后得到的。
而在战场上他们所受的伤痛也会同样转移到他们契约的自然人身上,透支自然人的寿命,等最后两者到达生命的临界点,就会一同死去。”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叶暖怀疑这些由兽人转化成的异兽人最终达到的目标是要成为一种毫无感情的战斗工具,只知道听从命令屠杀,而他们所受的伤痛会全部转移到契约的自然人身上,透支他们的生命,死了,再寻找一个全新的契约自然人就可以了。当然,这种想法太过阴损,叶暖并不希望这是真相。
“你…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就算叶暖没有将最终的猜测说出来,前面的想法也让墨西和伦撒听得目瞪口呆。
“上天是公平的,没有毫无根据的幸运。我知道那位祭司大人身体很健康,没有缺损什么,而我也感受到卫士和他们的自然人契约者之间存在着一些问题。”
关于第一条结论,叶暖以她的亲身经历印证了。至于第二个,则是对现实的陈述。
墨西二人自然不敢相信,因为这么一看,祭司的做法实在太……他们说不出来什么,只觉得很受伤。在他们眼中,自然人和兽人组成的契约是一种亲密关系的缔结,是合作者,也是伙伴,更是陪伴一生的伴侣。或许自然人伴侣死后兽人为了生存还会选择另外的自然人建立契约关系,但许多长情的兽人也会选择远离族群,最后跟随伴侣死去。如果兽人的能力来源是他们的伴侣,而他们每强大一分就意味着伴侣生命力削减一分,这样的强大得来又有什么作用?
这话墨西不仅在心里想着,嘴里也问了出来。
“为了异兽人一族的将来。”
突然,一道男声插了进来。
三人抬头一看,原来那位医治自然人的白衣僧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们身旁,早已经将他们的对话听在耳朵里。
“每年兽潮异兽人的族群都会遭到削减,比起数百年前,我们的数量几乎减少了三分之一,长此以往,我们会被狂化的野兽灭族,成为一段历史。祭司的做法的确过于激进,但这是为了我们大家,为了我们子孙后代拥有一个平和安宁的生长环境。难道,你们想要你们的孩子生活在担惊受怕中,时时刻刻都要小心外敌的攻打失去性命?
数百年前,我们异兽人才是这片大陆的主人,可是如今我们却要忍受野兽的欺凌,每年有多少无辜的异兽人丧生在它们利齿之下?自然人足够聪明,会用武器,可是我们无论力量还是身体承受能力都远远低于兽人,而兽人虽强大,却不会运用工具,这使得我们失去了许多先机。只有找到返祖的方法,我们才能活下去。”
明明是一个面容和善的医药僧侣,这人话语里却带着一股肃杀,以及难掩的对战争的狂热。
“强大不是以牺牲另一种生命为代价的,兽人和自然人的组合经过数百年的磨合,早已适应了自然界的生存方式,如今只是面对一个不小的挫折,你们就全盘推翻他们存在的意义,前人这几百年的心血都被否定了。就算你们想改变现状,为什么不从根源上着手,而是选择这种阴损的方式。”
在修真界,这种摄取别人生命力提升自己力量的术法可是邪修,被所有人唾弃不齿,叶暖不知道这位医药僧侣是如何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牺牲论’的意义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