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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话不要说一半,习惯了是什么意思?”
侯广岩从车里看着她,逆着光的脸,看起来这么熟悉。从很久以前开始,云洁唯一会训斥小然然的地方就是她爱偷吃糖,见到一次就没收一次。于是在他自己都记不清的什么时候,他开始习惯在口袋里藏一颗糖,在云洁看不到的地方,一边贼兮兮扔给小丫头,一边努力解释这是路上捡来的不对是昨天打架别人输给我的喂你快点吃别被你姐看到了……
后来云洁躺在了冰冷的棺材里,后来在盛夏张狂的知了声中,他被父亲送上了出国念书的飞机。站在人来人往,却谁也不认识的机场上,他突然发现自己身上除了钱和衣服,只有外套口袋里一颗棒棒糖。他把糖捏在手里,看着机场大玻璃外,天渐渐变黑,一切都是陌生的,唯有手掌中的温度,提醒着他,最美好的所有时光,都过去了。
后来他就习惯在口袋里一直放颗糖,无论何时何地。
当然,这些,他都不会说。
“喂,别装死诶!”可可敲着车玻璃,嘟着嘴。
“你要我回答问题?”侯广岩瞟了眼不远处的人,抬头示意了下,“他很适合你。你姐姐应该会很高兴。”
可可回头,看到周大缯在树荫照不到的地方,用那只包着简陋纱布的手臂,指挥着现场几个部门来来去去的工作。
“我知道。”可可背对着侯广岩说。
银杏叶从天空不断飘落,身旁嘈杂而有序的警察们来来回回。侯广岩靠在后座上,闭上眼睛,不知道躺在手术台上的女孩会不会得到移植的心脏。不知道那个差点被杀的家伙,是不是会反思自己,不过有什么关系呢,这些,和自己都没什么关系了已经。
空气里,都是百年古树独有的味道,风里,都是熟悉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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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吉走进一家咖啡店,二楼宽广的空间几乎坐满了人,原木的椅子和复古的沙发昭显着店主的品味。
她穿过坐客,走到尽头,直接上了三楼,走进唯一的蓝色木门内,俨然是另一番安静的摸样。
巨大的书桌前坐着的老人只抬头看了她一眼,“怎么样了?”
古吉摇摇头,“又让他逃掉了。”
老人放下手上的报纸,“能确定是他吗?”
“我确定,侯广岩在第一次杀人前的确去找他做过心理咨询。”
“还是用催眠?”老人问。
古吉想了想,“不一定,我昨天去看守所和侯广岩聊过,不像有催眠遗痕。”
“嘶……这家伙,难道又出了什么新方法。”
古吉想了想,“老师,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每次都是等他已经发出了危险的饵,我们才能花一大堆时间去找出他的实现对象是谁。”
老头想了想,“只能冒个险了,哦对了,你说的那个法医叫什么名字来着?”
“姓浔,叫浔可然。”古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