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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露任何口风。
王爱国,你和保卫科的人多扯扯,暗中打听下昨晚有没有什么情况,都有些谁执勤,最近保卫科有没有什么外人经常来访,记得暗中探口风,别打草惊蛇。
白翎…………
小白同志一脸期待。
…………小白,你呆在法医科。
诶!?
诶什么诶,法医科现在处于高危状态,那人胆子忒大,三番两次达不到毁尸的目的,谁也保不准会不会放把火烧了整个法医科,现在保卫科的人也不能随便相信,你呆在这里看着情况。
小白很憋屈。
“顺便把你看到尸体就发怵的坏毛病给老子改改掉!”大缯补充道。
大缯说完就带着人离开了,小白郁闷的打开验尸房的门,抬头就看到可可站在徐丽的尸体边,手持解剖刀,幽幽地对自己一笑,“欢迎光临,白翎同学。”
小白强忍住转身逃走的冲动,蹭着墙慢慢的移步到角落里,找个座,手脚并拢坐好,低头,看地板。
可可双手带上手套,凑近徐丽的身体,尸体僵硬期已经过了,徐丽的身体变得柔软,可可的双手在徐丽的头部轻轻按压过去,寻找不易察觉的外伤。然后移到颈部,拿解剖刀轻轻触碰下颈部的皮肤,可可挑眉,果然……
“晓哲,拿无水酒精来。”
晓哲应声而来,观察着可可的举动。
可可拿酒精轻轻的,在徐丽的颈部擦拭。
慢慢的、慢慢的,颈部的皮肤有一些开始变得和周围的肤色不一样,发黑,最后形成一个肉眼可辨的痕迹。
“来欣赏下,传说中的黑蝴蝶。”
小白也忍不住好奇悄悄靠了过来。
晓哲惊讶的盯着颈部这特别的痕迹看,小白则不明所以。
“人死之后,在尸体表面由于水分不断蒸发,会形成局部皮肤异常干燥,显示出类似暗褐色的硬斑,像羊皮纸那样的感觉,俗称羊皮纸样化,这种尸体现象对于生前不久的擦伤尤其明显,无水酒精则是促进水分蒸发的效果。”可可在旁边解释道。
“这种……”小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徐丽的脖子,“这种什么现象来着,都叫黑蝴蝶?”
“呵呵,不是,黑蝴蝶是一个特定的称呼,小白,你把双手拇指交叉,形成X型,然后手掌摊开看,是不是很像蝴蝶?然后!保持这样的动作,把双手放到尸体的脖子上看看?”
小白当然还是不敢碰徐丽的尸体,但是稍微比划了一下他就明白了。
“徐丽被人掐过脖子?”白翎惊讶。
可可微微点点头。
“那为什么我初步尸检的时候看不出来?”晓哲皱眉。
“因为死的时间不够长,现在离你昨天做表面的尸检过了近20个小时了,皮肤表面的水分蒸发的更厉害,而这个伤也不是徐丽的致命伤,但是她死之前肯定被人掐过,你们仔细看,黑蝴蝶的两侧面积很平均,说明掐的时候两手用力很均等,可能不是站着被掐,而是被压倒在地掐这样。”可可边说边那小白做比划,吓得白翎后退了两步。
她手上还捏着解剖刀呢!
可可笑了一下又冷下了脸,“黑蝴蝶也侧面证实徐丽的死,不只是车祸这么简单。就在她死之前不久,还受过伤,可能间接导致了车祸。”
晓哲忍不住开玩笑,“还有什么比她的车祸更糟的么?”
小白忍下对尸体本能的恶心感,多观察了下,眼前的徐丽和他刚才看到的资料上的女孩已经完全不同,她的下半身因为车祸的碾压,已经几乎不成形,勉强可以看出两根腿骨被翻出,颜色也不再是血色,腰以上还能看一点,双手环胸,身上有各种奇怪的斑点,脸则苍白而僵硬,似乎没有表情,双目浑浊发白,瞪着法医室的天花板。
“那个,浔姐,能不能让她闭上眼睛呢?”小白假装平静的提出这个事儿,从她第一次看到这具尸体开始,她就这样睁着眼,让他本来不安的感觉更深一层。
不能,可可头也不抬。
晓哲看了看白翎的脸色,“浔姐,也许可以的吧,尸体一般都没有肌肉力量,抚一下就会闭眼。”
可可抬头看看他们俩,“白翎,你可以去试试。”
白翎犹豫了,他觉得今天自己没逃避这个验尸的环境已经是一大进步,去碰尸体,他还是……额……
晓哲看白翎的脸色青了又红,红了又青,有点哭笑不得,伸手打算把徐丽的眼睛闭上。
“让他来!”可可阻止晓哲,声音抬高了几度,看向白翎,“你是一个警察,你要抓的那些人,就是把活人给折腾成这样的混蛋,他们有胆杀人碎尸,你却连碰尸体的胆都没有,你凭什么?”
白翎的脸色又变了好几轮,心底却一阵阵翻滚,拳头捏紧了又松开,松开又捏紧,可可和晓哲都寂静的看着他。
他深吸一口气,对自己说,我是一个警察。
警察也会死。
怕死不当警察。
对,我是一个警察。
他走到徐丽头边,伸手轻抚她的眼睑,动作僵硬,但是不再发抖。
可惜徐丽小姐很不给面子,一抚到底,居然还是睁着眼。
诶?这下晓哲也奇怪了,没道理啊?
可可低头继续手上的事,“早和你说了不能,如果能,我会放任她这样睁着眼吓唬人么,我早就试过了。”
两人感到一阵恶寒,白翎用仅存的一点点勇气问,“为什么?”
可可轻叹了一口气,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我没有什么科学的解释来安抚你们的恐惧,我只能说,老爷子教我的时候,只和我提到过一次,他说对于怎么都不肯闭上眼睛的尸体,要谨慎对待,有时候……怎么说呢,有些事情,我们不能科学理解,至少现在发展出的科学还不能,但是确实存在,比如说死不瞑目,所以说,法医是最后为逝者说话的职业,尤其是一些……”可可看看徐丽的脸,“冤死者。”
小白打了个寒颤。
所以我说,不太对劲啊……可可叹气,继续对尸体身上一些部位轻轻擦拭无水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