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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怕。
似乎有一只大鼓,咚咚咚,咚咚咚地在我心上敲打着。
未知的阴谋,难以拿捏的爱或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把我们一行人紧紧地锁在里面。
在这么多人里,到底谁才拥有打开包围圈的钥匙?
一个小时后,几个简单的小炒上了桌。
陈强也被孙霆均叫来了,正好赶上了这顿饭。
陈强折腾了一晚上都没吃点东西,一上桌就和个饿死鬼似的大口大口往嘴里扒着饭,半锅米饭几乎全下了陈强的肚后,他才满足地放下了碗筷,喝了一大杯水,摸着自己的肚子笑着说:“饱了。”
商临斜他一眼,阴测测地说:“你的心倒是挺宽,不像某些人。早上刚来的时候差点吓得懒子都碎了。”
孙霆均啪的一下就放下了碗筷,额头上的青筋直突突地说:“还好意思说。路锋为什么会恨上我?还不是因为……”
孙霆均突然欲言又止,看向了我。
我当然知道是为了什么。孙霆均不是个在乎钱财的人,所以当时路悠肚子里的孩子哪怕真是孙建国下的种,他也不会在乎是不是有人会分孙家的家产。孙霆均踢死路悠肚子里的种,最真实的原因不过是在帮我出气而已。
他哪怕不说出口我也有这种感觉,现在的欲言又止更让我心生难受。
“因为什么?说清楚。”声音来自商临。
孙霆均的眼神离开我,垂了个头,拿起筷子用力地往饭碗里捣了几下,十分憋屈地说:“不因为什么。我他妈喜欢犯贱!操!”
一双筷子被用力戳在了米饭上,筷头和碗底发出了很大的撞击声,孙霆均站起来离开饭桌时,那双他握过的筷子笔直得插饭碗中间。
几秒后,碗像水里的莲花一样绽开!
孙霆均走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一手扒住了窗户,健硕的后背有一丝丝歪斜。
这个下午过得特别漫长,要不是陈强一直在那大喇喇的劝孙霆均说没什么大事,我真觉得他的情绪会在沉思中趋于崩溃。
临近日落的时候,孙霆均嘴巴里叼根烟,突然很认真地对我说:“程乙舒,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我问。
孙霆均舔了一圈嘴唇:“我和沈芳好好谈过,她不肯和我离婚。你说那姑娘是不是脑袋缺根筋?我这种男人有什么好跟的?昨晚她……”他喉结一滚,又说:“总之所以哪天我要是出事了,帮我照顾她。”
这事不用孙霆均说我也会做,我的重点不由落到他的断点上。我眼睛一斜地问:“昨晚她怎么?”
“昨晚陈强去处理尸体。沈芳说想去仓库看看。就那个以前我绑过她的仓库。”他眉头皱起,好几次闭了下酸涩的眼睛。
我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突然想到去那?”
孙霆均说:“我不是想谈离婚吗?她可能是想提醒我有多对不起她。”
“然后呢?”
孙霆均的脸一红:“她在那扒我裤子,差点都他妈把我摸硬了。”
我嘴里差不多可以塞进一鸡蛋了。
孙霆均很不喜欢我用这眼神看他,更为烦躁地捋一捋自己的头发说:“别想歪了,昨晚发生那么多事,我哪有心情再操她。我把钥匙丢给她,然后凌晨就来了你这,所以才连衣服都没换。而且我想过了,这种时候我要是再碰她,那真是禽兽都不如了。明知道没有未来,还是少伤她点。”
我想在孙霆均的内心深处,可能自认为沈芳深爱着他,所以他才能说出今天的话。
我越来越觉得他可怜了。
对他的怜悯之情越来越浓,层层加深,这对我而言,真不是什么好事。
后来孙霆均嫌衣服不舒服,开车回家去换。
陈强也走了,因为晚上还有一场恶仗要打。
阿临昨晚没睡好,在沙发上把手往后脑一垫,打了两个小时盹儿。
只有我,一个人又上去了五楼,亲眼目睹着太阳从西方落下的全过程。
思前想后,我主动给霍佑伸发了短信:在哪见,具体什么时候见?
过了很久,短信才进来。
霍佑伸的回复极简:今天晚上想办法溜出来,我送你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