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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炫寒已经将她抱了起来，他抬腿将房门踢上，“可是我没改。”
“……”何纤茉感觉到阵地在转移，慌乱中她胡乱蹬着腿，在他身上乱踢，“放开我！”
“靠！”车炫寒低咒一声，他松手让何纤茉跌在柔软的被单上，微微弯下腰去，“你是想踢死我吗？”
“你活该！”
何纤茉抱着被子缩到床里侧，她居然还真的出去给他道歉，还把他推拉进来……
这世上还有比她更蠢的人吗？
男人维持弯腰的姿势，一直没动。
过了好半天，何纤茉瞅了几眼，这也装太久了吧，“车炫寒？”
男人没出声。
“车炫寒？”何纤茉心里咯噔一下，扔开被子就冲过去拽住他的胳膊，“你没事吧？”
车炫寒抬起头，何纤茉以为他又是骗自己的，或是直接把她拎起来打，却没曾想，他俊目轻眯，突然开口，“我在想，那晚你承受我的暴怒……这里该有多疼？”
何纤茉一怔，她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起这个，这个话题就像是结了痂的伤疤，一碰，还是会疼的不行，她别过头，将视线投入窗外，“车炫寒，我们的孩子这时候一定在看着我们。”
车炫寒浑身一震，他轻眯起眼角，哀戚从眸光溢出来。
他顺着她的视线望出去，窗外淡淡月光，恬静美好，车炫寒薄唇轻抿，嗓音里的自责藏不住，“是我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
“不是！”何纤茉脱口便反驳，她抓着他胳膊的手用力，指甲几乎嵌入他的手臂中，“车炫寒，你别这样说……”
男人直起身体，眼角的落寞被月光打出薄薄的一层，“我说的是事实。”
“不是！真的不是，”何纤茉猛地摇头，她咬住下唇，她一直不敢在他面前提，就是怕他会自责，“如果这样说，那应该是我的害的，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尽到责任……”
车炫寒别过头去，并未继续说，他拉开她的手，转身就朝外面走，“你早点睡。”
何纤茉忙扯住他，“你要去哪里？”
车炫寒一手已经拉开了房门，他修长的腿跨出去，“我去阳台抽根烟。”
“我也去陪你。”
此时夜已经深了，车炫寒双手撑着窗台站着，他右手修长的指尖夹着根香烟，却并未吸，他视线投出去，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何纤茉打开阳台的门，走过去。
“在想什么呢？”她知道他心情不好，她走过去同他并肩而立，这个别墅位置极佳，对面便是一条人工河，此时姹紫嫣红的，看上去绚烂至极。
“没什么，”车炫寒眯起眼睛，望了眼何纤茉后将手里的烟掐灭，他揽着她的肩膀走进来，“会着凉。”
“我这还是件长袖呢，”何纤茉靠在他的臂弯内，“你还穿着背心。”
“我不一样。”
何纤茉站定脚步，她笑意盈盈，“有什么不一样的？”
车炫寒眉头拧起来，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她总能笑的这么灿烂，其实他也知道她心里难受，他大掌在她肩头轻拍下，“去睡。”
“你不睡吗？”
“不困。”
何纤茉的小脑袋凑过来，“你做什么冷冰冰的？”
车炫寒并不说话，他转身走到房间的低温酒柜边，随手拿了瓶红酒出来，何纤茉忙体贴的去冰柜里取了两个高脚杯过来。
车炫寒瞥了眼，“你不能喝。”
“就喝几口嘛，红酒没关系的，”何纤茉挨着他坐在沙发上，将高脚杯摆在二人跟前，“你帮我倒。”
香醇的红酒顺着被冰镇过的杯沿滑下来，像是上好的绸缎，润泽度令人倾心，车炫寒将酒瓶放下，端起高脚杯，仰头就一饮而尽。
“喂，”何纤茉忙拉住他的手，学着他以前说过的话，“红酒不是这样喝的。”
车炫寒眉宇拢着清冷，他并未开口，而是又倒了一杯，仰头又要喝，何纤茉及时的抢过他的杯子，“你喝这么快，我怎么办？”
车炫寒双手撑在膝盖上，闻言薄唇轻勾下，“去睡。”
“不要，”何纤茉拉过他的手，透过高脚杯，她能清晰望见他的侧脸，被渲染上一层酒红，更显精致。
车炫寒将手抽出来，“去睡。”
“……”又是这句，
何纤茉偏就还不干，她侧过身，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我想陪着你。”
车炫寒搂着她哄道：“去睡觉，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去医院做身体检查。”
“为什么要检查？”何纤茉抗议，她很不喜欢医院那种地方。
“你忘了医生说过，流产后一个月要去复查。”车炫寒提醒她。
何纤茉一愣，她倒是忘了，没想到他还记得。
他竟然比她自己还关心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