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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轮廓,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廖旭猜想这辈子赵曦都不可能找到属于他的药引子了。
所以赵曦注定是败者,即便身份尊贵,流淌着最尊贵的血液,依旧是徒劳无功,白白替他人做嫁衣。
次日,廖旭便去了一趟县主府探望廖飘滢,趁着廖飘滢不注意将药混入茶水中,亲眼看着廖飘滢喝下。
“曦哥哥怎么样了?”廖飘滢这两日没敢出门,外面时不时有百姓门口仍菜叶,气的廖飘滢胸口直疼,请了太医开了一些温补的药方养着。
“是有些风寒,那日的事九王爷并不知情,所以怪不得他。”廖旭简单的一概而过,并未和廖飘滢细致的详谈。
廖飘滢听了这才松了口气,这几日静下心来,廖飘滢满脑子都是赵曦那张清冷孤傲的容颜,挥之不去,心口处微微有些异样。
以往赵曦对她好的时候,廖飘滢一点都没察觉,可如今赵曦对廖飘滢视而不见,廖飘滢这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抓心挠肺的难受。
好似一直属于自己的东西,一下子被别人觊觎了,然后离自己越来越远。
“那就好,过几日我再去看看曦哥哥,省的他心里惦记着。”廖飘滢冲着廖旭道,“对了,父亲母亲何时能回来?”
“估摸着后日就能抵达京都城,还有那日的事也查清楚了,几个闲来无事的地痞无赖乱嚼舌根,说乱七八糟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等母亲回了京都亲自去找太后娘娘谈谈,你是廖家嫡长女,总不能一直不清不楚的搁置在这座县主府上吧。”
廖旭安慰,“放心吧,只要太后娘娘还想让廖家效劳九王府,就不会亏待你,到时候九王爷迎你进门,流言蜚语不攻自破。”
廖飘滢点点头,“大哥说的是,飘滢不急这一时半刻,越是被误会被欺负,将来真相大白于天下那一刻,大家才会觉得飘滢了不起,大哥不必担心,飘滢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廖飘滢自认为自己比那些娇滴滴的贵女要强一百倍不止,不会因为这点困难就被击败。
廖旭点头,宠爱的摸了摸廖飘滢的乌黑秀发,“那就好,飘滢是廖家嫡长女,自然不同凡响。”
又说了一会子话,廖旭找了个借口离开,“大哥得空就来瞧你,缺什么尽管和大哥提。”
廖飘滢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大哥,我听说子衍回京了,大哥有没有看见他?”
廖旭顿了下,摇了摇头,“外面都是瞎传的,你别跟着凑热闹,子衍若是回京肯定会告诉你我,再说子衍身份特殊,大长公主一家都在渭河,无诏不得擅自离开渭河,若被人发现就是杀头的死罪。”
廖飘滢听着这才没了话,但看着廖旭的目光闪烁,心里大约猜到了什么,只是面上不显。
“大哥说的是,子衍若真的回来了,一定会告诉咱们的,除非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廖旭淡淡嗯了声,随后才离开了县主府。
廖飘滢陷入了沉思,她忽然觉得连廖旭也变得很奇怪,神色躲闪,似乎有什么在隐瞒着自己。
“去查查,大哥这两日都见了什么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茉儿忽然道,“县主,少爷一向对您疼爱有加,不会做一些伤害您的事情的,或许是有什么苦衷不便言说,不想让您掺合进来,所以才没告诉您。”
廖飘滢瞥了眼茉儿,轻笑,“瞧我都气糊涂了,我和大哥一母同胞,大哥又怎么会陷害我呢,罢了。”
转眼又过了两日,廖飘滢这一病反而更严重了,小腹处钻心刺骨的疼,让廖飘滢忍不住浑身冒冷汗,小脸煞白煞白的。
“县主,您这是怎么了?”茉儿一进门就廖飘滢半撑在桌子上,吓的立即迎了上前,“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廖飘滢疼的已经说不出话来,渐渐的快要失去意识,脑海中却闪过赵曦的脸庞。
“曦……曦哥哥?”
廖飘滢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于是揉了揉眼睛,睁的大大的,又惊又喜。
“曦哥哥!”
赵曦面上含笑却未达眼底,一袭黑色长衫领口处是用金线绣成的蟒纹,衬的他越发尊贵霸气。
“前几日病着不方便来瞧,今儿身子好些了才来看看。”赵曦站在门口,目光时不时的在廖飘滢身上徘徊,似是有些愧歉,“那日的事……。”
廖飘滢忙摇了摇头,一副既委屈又不肯说出口的大度模样,强忍着不适,“曦哥哥,我听大哥说了,都是茉儿没说清楚,飘滢不怪曦哥哥。”
廖飘滢想要坐直了身子,稍稍一动,整个人钻心的疼,小脸煞白煞白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鬓角的长发紧贴在两颊处,湿漉漉的。
“曦哥哥……飘滢好痛。”廖飘滢有些害怕和惊恐的看着赵曦,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浑身像是被撕扯一样的疼。
“九王爷?”
廖旭匆匆赶来,见赵曦在还有些惊讶,又看了眼廖飘滢,见廖飘滢还完好无损便松了口气,随即看向赵曦。
“搬家那日发生的事终究是九王府的疏忽,前几日身子不适无法前来,今儿才稍好转,外面流言蜚语极多便想着过来瞧瞧。”赵曦语气淡淡却带着一丝担忧。
“九王爷不必担忧,几个市井小民聚众闹事,已经处理妥当了,飘滢前些日子许是赶路着急了,初来京都身子有些不适,所以并未去九王府探望。”
廖旭面带笑意的解释,转而扭头进了门,看向了廖飘滢,“身子好些了吗?”
廖飘滢强忍着剧痛摇了摇头,赵曦扭头瞥了眼侍卫,“去请太医来。”
“不必了,九王爷这是飘滢前两年落下的毛病,只要歇一会,吃了药就无碍了。”
廖旭摆摆手阻拦了侍卫去找太医,生怕被赵曦看出什么端倪来,又道,“来时丫鬟说飘滢身子不适,我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
廖飘滢却已经快要昏厥了,紧咬着牙挺着,忽然对着赵曦挤出一抹苍白无力的微笑,小脸煞白,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打捞上来一样,虚弱的倚在廖旭身旁,目光殷切的看着赵曦。
赵曦抬脚进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而又是一脸担忧的看着廖飘滢,坐在桌子旁伸手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廖飘滢。
“既然身子不适就该让太医好好瞧瞧,余下的事别乱操心。”
廖飘滢接过茶盏,低着头抿了两口,缓和了一会果然好多了。
“曦哥哥放心吧,现在好多了,许是这两日着凉加上路途奔波劳碌所致,休养两日就能无恙了。”
廖旭蹙眉,只觉得赵曦来的不是时候,按照发作时间来算,若是廖飘滢挺过了疼的时间,拖延越久,体内残留的痕迹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赵曦却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关切的时不时询问着什么,半点不着急。
廖旭眉头紧皱,眼看着廖飘滢的脸色越来越好转了,赵曦却又半点不想走的意思,隐有些着急,张张嘴想劝赵曦,只是每当对上赵曦的眼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小姐,卢太医来了。”
茉儿急匆匆赶了回来,身后还跟着卢太医。
“下官见过九王爷。”卢太医见了赵曦,恭敬地行了个礼。
赵曦摆摆手,“不必多礼了,快给廖姑娘看看吧。”
廖旭见是卢太医来狠狠的松了口气,面上却不显半分,本以为是赵曦察觉了什么,不过是碰巧罢了。
卢太医半跪在地,伸手把上了廖飘滢的脉象,沉默了一会,良久眉头紧皱,又有些不可思议。
“卢太医,我这是这么了?”廖飘滢见卢太医许久不说话,心里忽然没底,忍不住问道。
许久,卢太医收回了手,“县主身子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虚弱,回头微臣开一些药方县主按时吃几日就行了。”
廖飘滢听了松了眉头,脸色也渐渐恢复了常色,“多谢卢太医。”
“九王爷,微臣告退。”卢太医缓缓站起身就要离开。
赵曦忽然掩嘴咳起来,脸色倏然泛白,隐隐有喘不上气的样子,廖旭立即道,“九王爷,卢太医医术高明,不如让卢太医把把脉。”
卢太医弯腰等候在一旁,就等着赵曦发话,赵曦身边有专门的太医看脉象,只是今儿不在身边。
“是啊,曦哥哥,不如让卢太医帮你看看吧,也省的飘滢担心。”廖飘滢娇软着声音看着赵曦,十分关切担忧的模样。
“不必了,本王并无大碍,只是风寒还未好全。”赵曦摆手拒绝了,廖飘滢立即大着胆子上前握住了赵曦的胳膊,“曦哥哥,飘滢会担心的……”
“卢太医,还不快替曦哥哥把脉。”廖飘滢下颌一抬,卢太医愣了下,有些胆怵,只好硬着头皮上前,颤抖着手搭上了赵曦的手腕处,仅触摸一瞬间立即弹开。
“九……九王爷身子有些虚,吃几副调理的药……”
“罢了罢了。”赵曦不着痕迹的拂开廖飘滢的手,眼眸微冷,“本王的身子本王清楚,退下吧。”
卢太医立即点头,脚步慌乱的离开了屋子,似是在落难而逃。
见赵曦冷着脸,廖飘滢才知刚才多么放肆,心下一凛,忽然惧了赵曦的冷意。
“曦哥哥……”
“本王还有些事先走一步。”说完赵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县主府。
廖旭望着赵曦的背影沉思,紧抿着唇,忽然有些猜不透了,赵曦究竟有意还是无意呢。
“你怎么样了?”廖旭看向了廖飘滢,将心中的疑惑掩藏起来。
廖飘滢摇头,“方才也不知怎么腹痛不止,现在已经好多了,大哥不必担心。”
廖旭闻言依旧担忧,“让悯生替你把把脉吧,否则大哥不放心。”
廖飘滢听了点点头,廖旭颌首,悯生立即走了过来,弯腰将两只手指搭在廖飘滢的手腕上,良久才道,“卢太医说的没错,县主许是初来京都水土不服,过两日就好了。”
廖飘滢这回是彻底松了口气,望着廖旭,“大哥这回放心了吧。”
廖旭轻笑,揉了揉廖飘滢的乌黑秀发,“既然没事就好好休息吧,改日再来瞧你。”
出了门,廖旭瞥了眼悯生,悯生压低了声音,“虽县主体内的迹象不太明显,但可以肯定的是,九王爷的的确确中了醉生梦死,而且破了戒。”
廖旭闻言脚步微顿了顿,眉头紧蹙,紧盯着悯生,良久又恢复了正常,步伐加快了不少。
这么说九王爷的破了戒,寿命只有五年了……
这时一辆马车忽然经过身旁,微风拂起帘子,廖旭不经意的抬眸看去,一张绝色容颜映入眼帘,较廖飘滢的那张脸更加的张扬,却又不失灵动。
一刹那的惊艳很快消失了,廖旭忍不住问,“那是谁家的马车?”
“似是临裳郡主的马车。”
廖旭收回了神色,嘴里喃喃着几个字并未再多少什么,很快抬脚离开。
马车上宋婧安慰道,“母亲,外面的流言蜚语信不得,若真的有蛛丝马迹,早就闹起来了。”
虞子衍偷偷潜入京都城一旦被发现,擅离职守可是死罪,明丰帝本就一直盯着华阳大长公主府,如此一来岂不是白白送上了把柄么。
临裳郡主点头,她能感受到京都这段时间的紧张局势,时间越近,那一场隐藏在平静湖面下的波涛越来越凶猛,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猝不及防的席卷而来,一旦踏错极有可能万劫不复。
“这段日子还是小心谨慎些好,京都的天就快要变了……”
临裳郡主从一开始就是站在九王府这一派的,自然就要小心提防着明丰帝。
赵曦前脚刚出府就被明肃太后派人接走了,只好又跟着进了宫。
明肃太后望着赵曦略显苍白的脸色,忍不住关切地问,“好端端的怎么会病了?”
赵曦摇头,“母后不必担心,并无大碍,许是夜里起风未注意着了凉,已经找了太医瞧了。”
明肃太后闻言这才松了口气,赵曦就是明肃太后的命根子,出不得半点差错,“屋子里的奴才都是这么伺候的,这般不经心,是该好好敲打敲打了,回头母后让陈嬷嬷挑几个贴心的送过去。”
说着明肃太后又叹息一声,“廖家夫妇明儿就该回京都了,飘滢就这么搁置在外头也不像回事,外面那些流言蜚语都传到宫里来了,让飘滢白白受了委屈。”
明肃太后本来对廖飘滢还有怀疑,若是廖家背地里投靠了明丰帝,那这些流言又是谁传出来了的,总不至于廖飘滢的苦肉计,故意抹黑自己的名声吧。
赵曦挑眉,“母后,外面的事是儿臣一手所为。”
赵曦倒是大大方方痛快的承认了,摆明了态度,“九王府的这条大船容不下廖家,再说廖家未必瞧得上,母后,前几日子衍回京一趟,儿臣和廖旭,子衍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唯一知道子衍回京的只有廖旭。”
明肃太后诧异,“是廖旭泄漏的,会不会是子衍不小心泄漏了踪迹?”
明肃太后对廖家这么多年信任不是说瓦解就瓦解的,虽然加深了疑虑,可还是不敢相信廖家背叛了九王一派投靠了明丰帝。
“私底下皇兄将禁卫军一支暗位给了廖旭,母后又可知,三年前
送给廖家一大批赏赐又被廖家送给了谁!”
赵曦紧绷着脸,似对廖家深痛恶绝,“母后,儿臣记得母后曾送给廖飘滢十二颗南海夜明珠,是父皇在世时送给您的,极其珍贵,母后若不死心不如向廖家重新讨回,瞧瞧还在不在。”
明肃太后已经彻底惊呆了,惊讶的看着赵曦,“这些你是如何得知的……。”
赵曦站起身,浑身散发着冷冽气息,态度十分坚决,“母后,儿臣知道廖夫人对母后有救命之恩,若廖家一心一意,儿臣绝不会对廖家动手,怪只怪廖家贪心不足!”
说完赵曦扭头就离开了,留下一脸呆鄂的明肃太后。
“太后娘娘,九王爷许是察觉了什么,所以才这么确信。”陈嬷嬷叹息,“太后娘娘何不信九王爷一次?”
明肃太后颌首,冷着脸,“哀家的儿子,哀家自然会相信,传旨,让廖飘滢进宫一趟,哀家要亲自问个明白!”
陈嬷嬷点头,“是,老奴这就去。”
明肃太后忽然道,“再等等吧,明儿个一道问问廖夫人,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若直接向廖飘滢讨回,廖飘滢大可推到廖夫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