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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教的人?但他们为何要杀崔凌人呢?”
提起花神教,萧衡有些意外。
他起身道:“你先睡吧,我再去竹屋那边看看。”
裴道珠试探:“我想与你一起……可以吗?”
萧衡不以为然。
虽然答应过崔家,不得放裴道珠离开,但金梁园毕竟是他的地盘。
他的女人想出去走走,又有什么不可以?
他拿了件斗篷,替她披在身上:“走吧。”
夜色浓浓。
少女提灯而行。
穿过花径和竹林,两人抵达了竹屋。
尚未靠近,却见竹屋前燃着火堆。
身穿华服的贵妇,单膝蹲在火堆前,正在烧祭奠的纸钱。
裴道珠惊讶:“长公主殿下?”
司马宝妆回过神,抹去面颊上的泪珠,缓缓起身:“凌人死在了这里,我心里难受,忍不住过来瞧瞧。可怜她才十六岁,独自去往黄泉路,也不知是否孤单……”
她平日里一向高贵雍容,鲜少如此失态。
裴道珠心底生出同情,连忙上前安慰。
萧衡没管她们,独自踏进了废墟里。
司马宝妆已经止住了泪。
她看了眼萧衡忙碌的背影,又望向裴道珠身上的斗篷。
她轻声:“阿难与萧家九郎……是什么关系?”
裴道珠尚未回答,司马宝妆低声提醒:“人人都说萧家九郎是温润如玉的君子,然而以我看人的眼光,他野心勃勃绝非等闲之辈。阿难若想安安稳稳地过完这辈子,记得别去招惹他。”
裴道珠抿了抿唇瓣。
怎么办呢,她已经招惹上了……
司马宝妆生怕她陷进去,又道:“凌人死在这里,萧老夫人自觉对崔家有所亏欠,决定让萧衡纳崔家庶女为妾。不爱的女子也能说娶就娶,这般郎君,对自己尚且心狠,对其他人又哪来的怜惜?”
裴道珠紧了紧斗篷。
萧衡他……
要纳崔家庶女为妾啊。
夜风吹过竹林,竹叶潇潇作响。
少女的心,宛如月色般平静。
她从前或许喜欢过玄策哥哥,但她的玄策哥哥和萧衡是两个人,所以萧衡纳妾,她是半点儿难过也没有的。
她温声:“谢殿下提醒,阿难会谨记在心的。”
司马宝妆走后,萧衡从废墟那边回来了。
他面色淡淡:“那把火烧得彻底,什么也没剩下。只捡到些烧焦的珍珠,应是你那件珍珠衣上的。改明儿,再送你一件新的。”
裴道珠这才想起她那件珍珠衣。
是被崔凌人临死前扯坏的。
有礼物可以拿,她自然却之不恭:“谢谢九叔。”
萧衡看她一眼,摆明了不喜欢这个称呼。
他没说什么,带着裴道珠回望北居。
一轮明月,从青云背后跃出。
大理石铺就的小径上,倒映出婆娑竹影和两人拉长的影子。
萧衡注视着影子,试图握住少女的手。
指尖触碰。
裴道珠犹如触电,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却被男人一把攥住,牢牢扣在掌心。
挣扎不得,摆脱不得。
“你是我的。”
他的声音比夜色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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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