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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老爷关在了闺房里。”
任鸳飞脸色立刻苍白下来,“走,快走,我怕那丫头做傻事!”
两个家丁大惊失色,立刻随着任鸳飞跑到西厢房。去了才想起房门上了锁。
两个家丁哆哆嗦嗦的跑去找人开锁,任鸳飞在门口叫了两声,里面无人应答,浓重的血腥味隔着两扇木门也清晰可闻,她提气两脚就踹倒了房门,跑进去一看,猛地呼吸一窒,双眼犯晕。
床榻边镶了金丝的碧色地毯已经晕染了一大片血迹,柳小淮面如白纸的躺在床上,已经没了意识。
任鸳飞有恐血症,只好闭着眼摸索过去,又立刻撕下裙摆给她包扎,喂了两颗急速救心丸,把上脉门却仍旧若有若无,任鸳飞急的满头大汗。
算算时间,看她的失血量,已有一炷香的时间,幸好柳家房梁高,如果上吊,怕是这会儿尸体都硬了。
等了一会儿,发现她的脉搏渐渐回弹了,她渐渐松了口气,命是保住了,恐怕身体要调养好一阵子。
府里来人时,任鸳飞已经在洗手了,但还是让人请了大夫。
守了她一会儿,柳小淮悠悠转醒,睁眼看到是鸳飞,她别过苍白的脸,忍不住哭起来。
任鸳飞拍了拍她瘦弱的背脊,说道,“事情总能解决,你何须如此?”
柳小淮,停止了哭泣,一双绝望的眸子,茫然的盯着帐顶,睫毛轻颤,“我母亲已经病入膏肓,唯一的心愿就是看到我成婚……”
“那也不嫁江皓臣阿,镇上就没好男儿了?”
“可我爹答应了!”
任鸳飞摸着下巴想了想道,“他给了你爹什么好处?我看你爹不是贪财之人,再说你家也不缺钱阿,除非……”
任鸳飞说道这里神秘莫测的看了一眼柳小淮,看她一脸茫然,任鸳飞立刻岔开话题道,“你不等你的情郎了?”
说到情郎,柳小淮毫无颜色的唇畔飘过一抹晦涩,双眸一眨不眨,似是陷入了某段生涩的回忆,“他?他不过是我在京都走亲时,宴席上偶遇的一个才子,兴许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即便相交了姓名,也没有缘分。无非自寻苦恼。”
“你知道他姓名?”
“他姓谭,名,玉山。”
“谭玉山?”,任鸳飞皱了皱眉,确实没听过。
就在这时,柳知清大步踏进来,“小淮……小淮你怎么样了,怎么那么傻?”
柳小淮别过头,不看他,在她眼里一向对她疼爱有加的父亲,突然之间变得陌生了,竟然不顾她的意愿强行答应婚事,何况对方还是个无赖,将她逼上绝路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父亲。
任鸳飞看着跑的满头大汗的柳老爷,将他悄悄拉出门外,问道:“为什么答应这门亲事?”
柳知清平息心中的涌动,目光犀利,半带恐吓的说:“任官媒你最好认清楚自己的职责,其它不该管的不该问的,就当没看见,大家相安无事,都好过。”
任鸳飞嗤笑了一声,“小淮都寻死了,这叫相安无事?再说,没有我的印章签字,他们就不是合法的成婚,你当官府的这个职位是摆设吗?”
柳知清立刻恼羞成怒:“门当户对,你情我愿,你凭什么不批准?你执意刁难,我只好去找知府大人说理了!”
任鸳飞冷笑,“这么说,你是不打算管小淮的死活了?”
柳知清一怔,摆个臭脸,“我不会让她死的。”
“你能看住她一辈子?”
“她要轻贱自己,我无话可说。”,顿了顿又提高嗓门,似是说给里面的人听,“就是死也给我死到江家的祖坟里去。”
说完,柳知清吩咐下人看好柳小淮,就大步离去。
任鸳飞一个健步上前,拦住他,问道:“你明知道江皓臣娶的不是小淮,而是柳家的财力?是不是江虎手里有你的什么把柄?”
柳知清赫然睁大眼,脸上的恐慌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厌恶:“这是我的家事,请不要多管闲事!”
人命关天,叫她不要管闲事?
柳家的生意多半是绸缎和粮油,而江家是绸缎和茶铺,按理说,这两家多多少少都有些生意上的竞争和瓜葛,而且,江家狼子野心想吞并柳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一直风平浪静的两家,为何突然和亲?这不明摆着让柳家辛辛苦苦打下的家业拱手让人吗?
任鸳飞看着柳老爷气冲冲的离去,努力舒展了一下眉眼后,来到柳小淮身边,不等她开口,柳小淮就说道:“我都听见了,你不用安慰我,如果连死都不能改变我爹的注意,那就是已成定局了。你也不用为我的事情劳心,他今日这些话,我昨日就听过了,哀莫大于心死,也就是这般境况了。今生有你这个朋友我很开心,但愿来世还能做姐妹。”
任鸳飞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放心,没有我做不了的媒,你等好消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