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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霖温和惨白的面孔稍有诧异,历来世人都晓得听风楼名亡实存,却无一人能找到一丝有关听风楼的痕迹,也从来没人见过历代听风楼楼主究竟是何人,这反噬,若不是锦月提起,南宫霖自然一无所知。
“怎样的反噬?”
锦月盯着南宫霖看了片刻,突然怔怔的笑了笑,却未回答南宫霖的问题。
“王家,赫连家,南宫家,叶家为匡扶天朝,历代无一不承受着沉重的代价,却只换得墨家坐享其成,命运何其不公。”
秋日里的阳光透过窗纱铺洒进来,照着南宫霖半张苍白却柔和的侧脸,一双静谧的眸子清可见底。
“其实这些我也曾怨天尤人过,直到看了先人留下的手札,才有了如今的心态。”
这个问题萦绕在心底已久,就因为存着一份不甘,她才费尽心力想要找个出路。
“先人提及此事时说,看似墨家是最大的受益者,但墨家后人却逃脱不了手足相残,骨肉相疑,无缘天伦之乐之苦,而且还要背负起整个天下命运。”
锦月愕然抬眸,蹙着眉心思索着南宫霖的话。
“能想常人不能想,能识常人不能识,南宫家这位先人定是位心胸阔达,眼界澄明之人吧?”
脸上凝结的几分愁思一飘而散,那盈盈的淡笑落在眸中,南宫霖怔了怔,纠结的心却没有松下来。
“叶家需要承受怎样的天谴?”
刚刚被绕过的话题再次提起,锦月垂着眼帘,抚了抚衣袖,依然面带浅笑。
“你既然病者,就好生修养吧,月告辞了。”
锦月越是回避,南宫霖心中就越发的不安起来,她明明不是叶家的人,为何他却有些莫名的心慌与担忧。
“锦月~”
清淡的月华在日光下仍可以夺辉而存,她人虽然已经迈出门槛,拉长的影子还留在屋内,听到一声轻缓,便停了脚步。
“你是慕相的女儿?”
他这一声很高,在院落外的人都听到了,纷纷不明所以的看了过去,而这句话惊到的不止是院外的人,还有说这句话的南宫霖,反而只有锦月,仅当清风过耳,看似并未放在心上,抬脚走了出去。
南宫霖愣了片刻,心中沉沉叹了口气,她是慕相的千金人尽皆知,自己怎会问出如此荒谬的问题。
“小姐”
锦月扯着慕珏出了节华阁,与携着大夫匆匆赶来的青碧撞上。锦月漫不经心的点头嗯了一声,便满怀心事的离开了。
入夜时分,一雪白的信鸽穿窗落在桌案上,解开绑在脚上竹筒,从里面取出薄如蝉翼雪白的丝绢,在桌案上铺平,用烟台里的墨水一泼,丝绢上没有浸黑的地方呈现出毫无章法的字迹出来。
锦月边迅速在心中计算着位置,边迅速把丝绢上的字组合起来读,不过片刻功夫,那浸了黑墨的丝绢便成了一片白灰,一阵夜风拂过,吹散到地上。
“小姐”
砰砰的三声扣门,让凝眉深思的锦月拉回现实,她轻声应了一下,青鸾便推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