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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四目对视,苏小小马上避开了。
“你们不要打哑语了,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反正我不管,潘彩儿我必须拷走。”林雪茹对她们的对话真的是完全一头雾水啊。
可潘彩儿完全无视林雪茹,反而是转头瞧向了杨羽,继续勾搭道:“就算这偏方不行,我还是办法救她,只要你答应帮我把圣树毁了。”
“杨羽?”何诗言喊道,挣扎着想站起来。杨羽见状,马上跑过去扶。
“我不是你们身上交易的筹码,我有属于我自己的命,我也不需要你们任何人救我,这里就已经是我最好的归宿了。杨羽,你们回去吧?谢谢这么多人送我最后一程。”何诗言说道。
人心已死,留身在世,又有何用?
杨羽听了,只能是无奈,连她自己都没有求生的欲望,谁能救得了她?
这间兰若寺,乃人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这里有人,妖,鬼,魔,佛,有活着的,有已经死去的,还有将要死去的,有罪孽深重的,有麻木不仁的,有正义凌然的,有好色滥情的,却都被这间兰若寺所包容。
突然。众人感觉到脚底下慢慢颤抖起来。
“怎么回事?”林雪茹问道。
说话间,那颤抖越来越凶猛,如山洪暴发,天崩地裂。
众人站都站不住,杨羽急忙撑扶着何诗言,深怕她摔倒。林雪茹也是放下了枪,心里念着:这是要地震吗?
兰若寺的脊梁不断的有稻草,木板,灰尘,瓦片掉下来,只向着人砸去,似乎这兰若寺要倒塌了一样,倒是那尊罗汉,纹丝不动,嘴上还笑着。
众人东倒西歪,杨羽急忙找旁边的木柱扶住了,才勉强不失去重心。这种感觉,这地像是要裂开了一样,兰若寺要塌啊。
“你们快走吧,姥爷来了!”苏小小先大声喊了起来,样子十分的紧张,似乎这姥爷可怕极了。
潘彩儿冷静的不寻常,似乎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在预想中的一样。
“什么姥爷?”杨羽大喊,完全听不懂意思,什么叫姥爷来了?难道是黑山姥姥?这不可能。
“你们别管,快走啊!”苏小小说着,已经不顾危险冲了过去,去拉杨羽,准备往外跑。
杨羽不知道突然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何诗言不走。
“我不走!”何诗言喊着,想挣开杨羽的双手:“我要跟宁采臣死在一起。”
地摇晃得更加厉害了,木柱都像是要倒,灰尘不断的飞扬起来,罗汉雕塑也是只抖着,众人就像在坐一辆颠簸的汽车。
这时,兰若寺的一横梁掉了下来,正向杨羽两人砸去。
何诗言一见,用力推开了杨羽,杨羽苏小小一起倒在了地上,而何诗言一身惨叫,正被那大脊梁砸中了脚。
“诗言?诗言?”杨羽大喊着,这时,两人中间的那片地真的慢慢的裂开了,不断的有石头掉了下去,深不见底。
何诗言忍着剧痛,看着一木一缝之隔的杨羽,却彷佛是阴阳相隔,再也回不去了。
“你们快走吧,我不属于你们的世界,我要跟宁采臣在一起。”何诗言大喊着,哭着,双目眼泪哗啦啦的而下,不舍的转过身,望向了墙壁后面的密室,一点一点托着已经受伤的腿爬了过去。
众人见了这个场景,阵阵心酸,繁华落幕,满目伤咦。
整个世界都在摇晃,杨羽看着何诗言的背影,慢慢朝那密室的骸骨爬去的背影,心痛啊,心酸啊。
“FUCK!到底什么是他妈的情?”杨羽怒吼着。
一阵狂风袭来,如同秋风扫落叶般横扫兰若寺,稻草,灰尘,蜘蛛网,卷在空气中。狂风也席卷着何诗言的那一头长发,秀发吹拂起来,遮掩了部分的脸,唯独那眼神,坚毅,不屈。
兰若寺在地崩,狂风中,摇摇欲坠,也是那般坚毅,不屈,罗汉雕塑不断抖着,就是没有倒下来,嘴角倒还是笑着。
杨羽的脑海里想起《流光飞舞》的旋律:留人间多少爱,迎浮生千重变,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突然。
杨羽爬了起来,屹立在山崩和狂风中,任那山崩和狂风乱作,纹丝不动,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杨羽冲了过去,踩着木梁,一步跨过了那道地缝。
“杨羽?”苏小小在后面喊着。
何诗言做梦也没有想到,杨羽又回来了。杨羽二话不说,抱起了地上受伤的何诗言,说道:“我是男人,我不会抛下任何一个女人。”
这一瞬间,何诗言仿佛在杨羽的身上,看到了当年宁采臣的影子。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而下,鼻子酸了,她看着眼前的杨羽,那张俊俏的脸,那股男子气概,那般为自己着想,想起这一世投胎时孟婆在奈何桥上对她说的话:这是你的最后一世,无论苦难,快乐,煎熬,都是值得的,都将是你最难忘的一世,要珍惜啊。
有这么一刻,她不想死,何诗言伸出了手,挽住了杨羽的脖子。
杨羽抱着何诗言,苏小小最前面,林雪茹拿枪指着潘彩儿,要让她一起走,这样,四人,狂奔出了兰若寺。
兰若寺院子池塘里的那朵荷花,正值夏天,开得很盛很盛。兰若寺最里层的那尊罗汉雕塑,静静的伫立在那里。
这兰若寺看起来就要塌了,可是,它就是没塌。
出了兰若寺,又是一片黑色的森林,月光下,如影随形。众人跑了一会儿,那地动山摇没了,一切都恢复了宁静,前方是一块平地,没有树,也没有杂草。
荒芜之地。
正当众人以为安全之时,突然前方视野里出现了三个人影,跟杨羽众人正好碰到了一起。
“小倩,别来无恙啊!”中间一人对着何诗言说道。
“姥爷!”潘彩儿和苏小小同时喊了一声。
“姥爷?”杨羽吃惊这称呼,定睛一看,仔细一大量,发现此人眼熟,回想了一下,马上想了起来,惊讶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