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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这个女子很熟悉,又很疏远。熟知她的一切,在一些方面又知之甚少。比如说情感方面。我知道的,她有三段情感,只有第二段情感经历有比较清晰的纹路。第三段最隐晦,纠缠不清了许多年。第一段,没有婚姻,有个儿子。儿子随父姓黎,叫黎俊。她对他十分严厉,近乎苛刻。她从来没有在孩子的面前提起过他的生父。在她现任丈夫那里,估计也是知之甚少。只是隐约知道他们分分合合多次,最终也没有走在一起。连谈婚论嫁那一步都没走到。家里人也从未见过。姐姐可能有过一面之缘,但也仅限于此。可能到现在印象也已是模糊。每当有人无意中提起,她总是沉默与对。她似乎是在用沉默来遮饰她的落莫,或许她内心也已平静,内心已无波澜。她跟她现任的丈夫,更像一场交易。他们虽然也经历过追求,恋爱,婚姻的全过程。但那也只是个过程。对此,她的丈夫应该也心知肚明。他们还是走在了一起。或许她的丈夫对她还有奢望,这个漂亮、坚強的女人,最终能够接纳他,他能完完全全拥有她――但这个女人却是在利用他。
这个一拍即合的婚姻,奇迹般维持了下来,各自在里头索取,貌合神离。
她现在的丈夫个头很小。他俩一块出去的时候,当然他们现在己经很少一同并肩走了(应该说自从结了婚之后,他们就已经也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走前面,她总爱落后面。女人总喜欢比自已高出一截的男人,“高大”情结总能给女人带来目光上的愉悦。恰好他人的目光对她尤其重要。年龄上他大她十来岁,结识时她才二十几,他己近四十。从根本上说,他不应该出现在她的世界里。在某个特定的环境里,他们不会交汇在一起。她说,他的出现就是一个意外,但我认为这也是一种必然。
小黎俊六岁那年,她带着她的男朋友回老家,确定了关系,还没结婚。一则例行见父母,二则給自已一个交待。那也是她丈夫唯一一次到女方这边。她受伤害了!多么骄傲的一个女人,为了儿子,她低头了。她家里男丁少,就一弟弟,弟媳已生了第二胎。夫妻俩经营一家小食品店,每天早出晚归的忙。姐妹都出嫁外地,一个比一个远。基本上是一年回一趟家。回来的那天一早,父亲就赌气出去了。母亲张罗的一切。母亲的缕缕白发像秋天里的稻田,不曾梳理,凌乱而萧瑟。脸色发黄,眼睑微浮,秋风里萎萎缩缩。她看到母亲的样子,心里也甚是悲伤。她想说一些让母亲能够宽心的话,但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他们三个是晚上到家的,农村天黑得早,七八点就不见了行人。小家伙已在车上睡着了,下了车睡眼朦胧的走得一揺一晃。母亲打着手电筒老远地去接他们。她眼睛有点潮,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倒是男人问了声好,让她生出些许感激。母亲也是直肠直肚,她说“怎么没你高”。让她把眼泪直往肚子里咽。似乎夜色也正如她所愿,秋风也不曾走漏她的风声,恰好掩饰她的脆弱。
第二天,母亲一如往常的掌灯操劳。她晚上总是睡得少,现在操心事多了,就更横竖睡不着。她摄手摄脚的摸黑起来,但还是吵醒了同样满怀心事的两口子。可能是都起得早,感觉这一天太阳升起得很慢。泛白的天际并不活跃,高深的穹顶悬着稀疏的星星。泥地,草丛旁蟀蟋的鸣叫断断续续,几声犬吠,空气微凉。她们坐在沙发上小声地讨论着今日的行程和一些琐事。弟弟,弟媳匆匆吃过早点就出去开档去了。母亲因为有客人在就没有跟过去帮忙。父亲还在假眠中。母亲一会张罗着早餐,一会又忐忑地过来陪着未来的女婿说着话,怕是冷落了人家。尽管打心里不满意这女婿――未见之时就已有微词。常唠叨,很是纠结。但她也是一个无主见之人,尽管纠结,矛盾,应有的礼仪没有少。
“鱼,你爸起来了,你细声一点跟他说,别冲。”她母亲突然说道。鱼是她的小名,还是她父亲给她取的,说她的性子像咸鱼一样又臭又硬。
“千万顺着他点!”母亲有点惊慌,退了出去,不忘再提点她一下。
“明智,等下我跟爸说点事,你千万别插嘴,我爸这人脾气有点怪。”她正色道。她知道她父亲的脾性。她不仅样貌似她父亲,脾性也跟随父亲。两个相同性格的人是很难相处的,即使表面和气,也是压制着的两座火山。父亲昨晚晚于他们,凌晨才从铺子(村里的小卖部,设有赌场、电视娱乐等)回来。他除脚步声十分沉重之处,还把门磕碰得特别响。他一声不吭,唬得母亲也不敢吱声。往日里母亲总爱有事没事在他耳边啐唠着什么,尤其大事。她巴望他能给她拿主意。像女儿婚姻大事,更应该彻夜商谈。父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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