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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次日就去实践的。
谁知一回去就撞上了崔异,小命都险些保不住了,哪还有心思去弄这个?
等虎口脱身后,又有一堆的麻烦事接踵而来,于是她索性就把他的教诲给抛之脑后了。
“以后是什么时候?”
“应该是不久以后。”
“少来拖字诀了,待会儿就跟我去!”
“真是的,皇帝不急太监急。”
“许二,你这是什么破比方?”
“哎,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小心别把酒洒出来了。”
许含章看似漫不经心地和他说着话,手上的动作却极为仔细,在划开小蛇的下颚后便小心的一路下行,然后来到肚腹处,刀尖往里一沉,再一挑,飞快的甩了样物事出来。
这是个细致活儿,还是她更适合些。
所以凌准没有去妨碍她,直到此刻才迅速将酒杯递出,稳稳的接住了那物。
“这两个小家伙居然还懂配合?”
张参军看着这对年轻人相处的情形,目瞪口呆道。
这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培养出来的,只能说明人家原本就是旧识,且交情不错。那自己先前所谓的‘江湖骗子’的揣测,就显得十分不厚道了。
他不禁老脸一红,还好有棕黑的肤色遮掩着,旁人根本看不出端倪来。
“这是,虫?”
待许含章收回匕首后,凌准的眉头皱得愈发的厉害。
但见漂浮在杯中的是两条肉色的虫状物,它们有着肥滚滚的身子,一条长长的黑线从头部贯穿至尾,似是马上就要破皮而出。
“你说对了一半。”
许含章再次弹了弹盛放着它们的器皿,“这是,蛊。”
“什么?”
张参军神情剧变,震骇到了极点。
擅长养蛊下蛊的,如今只有南诏人了。
而中蛊的,是魏主簿府上的人。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此事就变得复杂了,怎么看都透着股阴谋的味道,如暴风将至,山雨欲来。
许含章心中也震惊不已。
那一晚才听张天师提了点南诏的事,今日就恰巧碰上了。
是冲着自己来的吗?
府上的人,是不是遭了无妄之灾?
“这位小娘子,你且再忍耐一下。”
许含章强行压下愁绪,蹙起了眉头,拿匕首在食指上割了一下,往酒杯里挤了数滴鲜血。
蛊虫肥胖僵的身躯突然如风中落叶般颤了颤,接着痉挛了几下,看着很是瘆人。
紧接着,是一串细弱游丝的叫声从它们的口中响起。细听之下,居然和婴儿的啼哭有着相似之处,令人毛骨悚然。
“这玩意真邪性。”
张参军只听了片刻,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嗯。”
凌准也深有同感。
“快把杯子搁着。”
许含章没有附和,也没有反对。
凌准立刻找了个平整的地方,将杯子放好。
“滋滋……呜……”
蛊虫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开始不安的游动起来,但无论如何折腾,始终被凝聚成团的鲜血死死的包裹着,不得挣脱。
“差不多了。”
许含章心里默默道。
然后她擦净了匕首上的污渍,将它收入袖中,接着便把拇指摁在了已停止渗血的食指上,力道不轻也不重。
“嘶……”
蛊虫却发出了一声无比凄厉的悲鸣,转瞬就化为齑粉,在酒液中沉沉浮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