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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问道。
他似乎有些担心,什么也不说,直接把我带进庙里。我有不详的预感。
一进这庙,我便感觉浑身哪里不对劲,这庙里全都是烟尘,破旧的丝帐自然垂落,大门上的石狮已经差不多要碎了,如此荒废的地方,却是老晁墩的墓入口。
我紧紧握着骷髅玉,转头一看,一个人背对着我,倒在门前,我匆匆跑上前去,一看,便着急地喊:“哥!哥!”
在我面前的白非寒,嘴里含着血,浑身是伤,面色煞白,就像经历了什么生死大难。我看看他那遍体凌伤的样子,心头不禁一震一震的,如刀绞般。
他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得去美国动手术,回来后的他虽依旧身强力壮,但这毕竟是落下了病根,一受什么伤,便很难好转,就像上次中毒的事情;也正因如此,外公才坚决反对他去当考古学家。
我轻轻地叫他,他却纹丝不动地跪在那儿,那情形,我似乎泪珠都要掉下来了。
在我焦灼之际,陌蓝墨缓缓从我身后走来。
“花胡子的墓早被下了血咒,你哥他被老晁墩的木偶鬼子下了药,才会被伤成这样,两骨松软,浑身是伤,无法睁眼,跪在门前,这种现状是木偶戏中的鬼戏,只有破除鬼戏这个毒咒,才能救他。而骷髅玉是扰乱心智的一种,老晁墩里有许许多多的木偶鬼子,手段恶劣,都是僵尸化成,也只有骷髅玉去治这些东西。”
话音未落,我一手将骷髅玉投了过去,他牢牢接住,又紧紧握在手心上,迟了一会儿,又说:“你别忘了,你是骷髅玉的归宿人,拿骷髅玉去斗鬼戏,简直就是拿你的命打赌。”
我似乎被雷劈了一阵,叹了口气,又转过头来,看看表哥那跪破皮的膝盖头,本着欲扶他起来,没想到每动一次,他又咳了一口血,我才心酸了。
我终于鼓起勇气:“去吧。他是我哥,救他理所应当。”即使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陌蓝墨似乎看见了什么,微微低头,直视着我,我挥挥手以示让他放心去吧。他看了看我们,骤然拔起刀来,紧握着骷髅玉,飞将似的夺入庙中大殿。
我再看看表哥那干白的嘴巴,又是热泪汪汪。
哥哥不是我的依赖,也不是我的全部生命,但是今天我才意识到原来他对我来说是如此重要。假使他不复存在,我活下来了,捏着这块玉,又有什么意义?
我的眼角瞄到一件纯白色的衣裳,抬起头来看,才发现原来不是衣裳,是件长到拖地了的大貂。
离珠停住了脚步,站在那儿望着我们,她气色红润了些,自然下垂的头发,那双明亮水灵的大眼睛,实在很特别。
“别太担心。”她很认真地说:“他会好起来的。”
我没有答言,只是纯粹地陷入到表哥的情形之中,突然看见了她,一时语塞。
她又继续说:“我从体验过亲情是什么,但你刚刚的……我已经看到了,你就一直那么相信白虎……哦不是……你哥、吗?”
我缓缓把头转过去:“怎么不信?”
“也是呀。不管他是什么人,你都会义无反顾地相信他,他也或许,会一直保护着你。”
她的话倒让我一头雾水,我没去想太多,也没有时间顾虑她究竟想说什么。
“我要下墓,你可以留在这儿照看我哥吗?”我突然有了一个念头,因为不论如何,我都会受骷髅玉的折磨,既然我是骷髅玉的归宿人,又不妨一试。再说,蓝墨孤人下墓,我也不太放心。
“你……”离珠似乎想阻止,却欲言又止。
我没有管太多,直接冲进主殿。
——
一股迷雾冲进来,我看见蓝墨在和三个壮汉交手,看来那几个人,便是上次在客栈见到的,他们果然来了老晁墩,既然是月夫人派下的,那便先一并除干净。
我一手抓出小刀,蓝墨已经发现了我,特意按下一个壮汉,身子一转,双脚踢中另外两个,我瞄准时机,一发飞镖正中那和壮汉,只是顾不及,其余两个早已逃之夭夭。
我急忙上前应对。蓝墨即问:“你怎么进来了?”
我没有答言,只是紧紧注视他身后的那幅画,画上的是一个戏子,一身手里头拿着三个木偶,别有风味地玩弄着它们,这些木偶看似傀儡,但是却个个栩栩如生,就仿佛有生命。
“怎么了?”
静候一时,我上前取下布画,果然墙是空的,用手便能推开,庙中除了大佛像外,有这种东西也是不罕见。
我们顺着通道进入,原来老晁墩的入口不止一个,也可以说,整个大殿都有入口可以进入墓室,而且每个入口,肯定也有各自的特点。老晁墩的墓主擅于布置这个,因而就设置许许多多的通道,把我们绕晕了,这路也越走越乱;方才蓝墨和表哥进的通道是大殿佛像旁的侧门,这种安排也很有特点,因为所有的入口几乎都是以佛像为中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