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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秋季了。
风之国一直处在炎热的环境中,所以秋色来得很晚——至少,比其他地方的晚一些。风之国的天际往往能瞅见几抹淡淡漂泊的云,傍晚时还映照着红霞,愿挂在天边为天幕镶上起伏的金红色的边。秋天的暮色尤为凝重。沙漠的那似乎没有尽头的地平线处,散漫处暗色的光,衬托着红色的霞光,柔和地融合在一起,直至夕阳下沉,被沙漠的金黄色所淹没。
风之国的秋天仅仅体现在那种梦幻般的景色中,别样的沙漠告诉人们秋日的来临,并预示着冬季的悄然来到。但是,这里的气候并没有变化——应该说,没有什么大变化。白天的时候,炎热的阳光依旧灼烤着大地,晒得沙漠白烟四起,使远道而来的旅行者还误以为使炊烟。
与他国不一样的是,春不是砂隐忍者村孩子们快乐地放飞纸风筝的时间,而是秋天。
这里的秋天,风比较温柔,最适合放风筝。尤其适合在傍晚气温渐渐低下来的时刻,风中伴着凉爽的气息,水汽也渐渐增多。这时候,总是有成群结队的孩子拿出自己的纸风筝,互相炫耀着,并把它们放飞在天空中,为原本就美丽无瑕的蓝水晶天上美丽的花纹。手艺精湛的人到这里来卖风筝,而且常常能在几天内就清空自己的货物,最后数着钞票满载而归。
同时,今年的9月18日,还是举行了一年一度的放风筝“比赛”。而其实这个比赛并不是正式的什么比赛,不过是大家都有一个风俗习惯就是在这一天都成群结队地出来放风筝,并与别人较量,比比谁的风筝放得又高又直。然而……
“月夜修,快出来!”
“不要。你们自己去不行吗?”
“什么啊?”飒人不高兴地抱怨道,一边用力敲门一边喊,“不就是放个风筝吗?慕在等你哎!”
“假的吧……”我说。
“是的,那是假的,因为我没有。”慕恼怒地对飒人说。
“那那那……泽人在等你。”飒人又说。
“你提起泽人做什么?”我惊讶地问。
“我看到他的医院照顾你了。他喜欢你是不是?”
“不是。不要胡说了,飒人。要是你敢把这事告诉别人,我就要告诉秀树你当时是怎么诋毁他并且改动任务信息的。”
我背靠着门,坐在地上。飒人和慕就站在外面。飒人已经劝我出来陪他们去放风筝10分钟了,可是我连门都不开。
“真卑鄙!不是说好了不能告诉他吗?”
“你不也很龌龊吗?我也都说了我不想出去了,我想一个人呆在家里静静,你不明白吗?”我说,曲起腿,抱起腿来把脸埋在里面。
他半天没有出声。
我本以为他是走了,但是他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为什么?大家都在啊……如果你不去的话,我们那边12个人就少1个了……你不觉得那样很不完美吗?你可以不放啊,反正早乙女他们也是坐在旁边看着的。”
“我不是不想放风筝……”我说,“我不想出门……”
“她都已经关自己的禁闭好几天了……”我听到慕小声对飒人说。
“是这样吗?”飒人也很小声地问。
慕没有用语言回答他,我猜测他大概就是点了点头。
好一会儿,他们用很小的声音说话,我都没有听清楚,几乎一个词语都没有听清。最后,我听到飒人跺了跺脚,再一次隔着门对我说:“那……如果你想来的话,就到秋兰他们家那边找我们好了。”
“放心好了……我不会去的……”我低着头,淡淡地回答。
听到他们的脚步声渐渐变轻以后,我拿起包,打开窗户跳到窗台上。这时候,麟火正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我后吓了一跳:“你要做什么,小妹?”
“我出去一下,中午就回来……”说完,我没有等待他的反应就跳了下去,朝着医院的方向跑过去。
“喂……喂!”麟火跑到窗边,看着我稳稳地落到地面上,蹲了一下身后快步跑开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手放在额头上,然后从窗边离开了。
我回头看了看他,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那个熟悉的方向奔去。
天空中几乎就是铺天盖地的风筝,打在地面上一块一块形状各异的影子,在风中微微颤抖,而那些影子比较模糊的往往是飞得最高的。我从人群中快步跑过,听到他们的无比快乐的嬉笑声,向别人炫耀着自己的风筝飞得多么高、多么直。是的。我的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看着那个正在对着一个大人说话的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叔叔,你看看我的风筝,是我老妈亲手帮我做的,很棒吧?是老鹰。”又得意地抬头看了看他,笑了一声,“每一年我的风筝飞得都是最高最直的,因为它的翼最大。”那个大人赔笑着回答:“很高很高……”
我抬起头,一个带着棕色和白色羽毛的老鹰翱翔与天空之上,双翼在高空的狂风中颤抖,却丝毫没有飘下来的意思。那个男孩说的没有错,虽然距离很远,但是很显然的是它大概就是我所见过的最大的风筝。
只有强大的人,才能飞在最高空。
我拉了一下包,继续飞奔。
这时候,我的耳畔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小心翼翼地感觉,仿佛是在跟踪我一般。步伐很快,但是出乎意料的轻。过一段时间就消失几秒,过了一会儿就又出现了,很急促。我急忙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去——除了放着风筝的孩子们的追逐打闹声,其他什么人都没有。声音没了。
我不再去注意那个在跟踪我的人,继续朝医院的方向跑去。
进到医院里,我放慢脚步,因为这里不允许奔跑。我来到母亲所在的房间,深深呼了一口气,带着包走了进去。这次让我有些奇怪的是,这个房间又多了一张床。以前这里也有过别人病人,但是这里是急诊室,很少会有病人在,有的话也就住几天就搬到别的病房去了。以前母亲还能坐起来与其他人轻松愉快地谈话时,就有一个同样患了癌症的女人,跟母亲差不多大,陪母亲聊天。她们常常料到自己的孩子,母亲常常说起我和龙太,而她就像我的母亲抱怨她那不求上进的儿子。
不过,这也都是回忆了……
新病床的左右两边罩着白布,而中间没有。当我正巧路过时,我的脚步声暴露了我。坐在病床上的是一个面色憔悴的女孩,比我小,可能只有6、7岁。她听到我的声音,猛然抬起头来,大声说:“妈妈!妈妈!是你吗?”我没有回答,不知道她是在叫我,她把我当成了她的妈妈吗?“还是说,爸爸?”她的声音颤抖了,不是害怕或是什么,只是带着一种激动和希望。
“你是在……叫我吗?”我奇怪地指了指自己问她。
她愣了一下,然后垂下了头。
“对不起大姐姐,我听到那个声音还以为是我的妈妈……”她吸了一下鼻子。
我感到有些伤感,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从她刚才的话语中,我仿佛知道了一些什么,但是我把它们隐藏在了心底。
见我没有回答,又是为了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她问我说:“姐姐,我床头的水离我自己太远了,医生叫我不要动,你能帮我拿一下吗?”语气里充满着童真和那种让人不想帮都要帮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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