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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兰英母女离开忠南副大队长时,虽然没有月亮,但错落有致的星星却眨巴着眼睛,悄悄地注视着人们。此时的天空,微云淡淡,正是思念飘絮的季节。
一阵晚风吹过,缕缕淡雅的星光在小河里摇曳。于此情此景中,总给人平添几分寂寞,几分空白。身边有多少人和事,在悄无声息里消逝,成为永恒地回忆;有多少机会,当自己幡然悔悟时,才知道从自己身旁走过。面对这些无奈,自欺欺人地说一声“放下吧”。然后,沉浸在记忆的忧伤里。
聂兰英和李昌均之间,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妈妈,当心点儿哈(啊)。”聂春莲懂事地提醒着聂兰英说。
聂春莲知道,此时,妈妈聂兰英心情极差。怕她一不小心摔进水稻田里。
“傻姑娘,蔫自格儿(你自己)小心点儿。妈妈没事的。”聂兰英说。
“完(我)就是怕蔫(你)精力不集中,会分心摔倒……”聂春莲咯咯笑着说。
“傻姑娘,调侃起老妈来哒(了)。”聂兰英爱怜地说道。“都别港话哒(都别说话了),回到家里后再港(再说)。”
“是!明白!”聂春莲俏皮地应道。
母女二人,谁也不说话,一鼓作气地回到家。
大山深处的九月份夜晚,天气显得格外有点儿冷。
聂兰英从煮猪食的炉膛里取出火来,放在火炕里。母女两坐在火炕边,一边烤着火,一边等李小宝回家。
“妈妈,完昨晚些格儿(我昨晚)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白些格儿(白天),准备告诉蔫的(你的),但忘记哒(了)……”聂春莲把头埋在聂兰英的怀里说。
“姑娘,是个么得梦(是个什么梦),港给(说给)妈妈听听。”聂兰英摸着聂春莲的头发说。
“妈妈,不急嘛。蔫(你)猜猜完(我)梦见的乃个(谁)?”聂春莲对母亲聂兰英说。
“蔫的梦(你的梦),妈妈乃们(怎么)猜得到?”聂兰英说。
“猜一哈嘛(猜一下嘛)。”聂春莲开始撒起娇来。
聂兰英拿女儿没办法,不得不按照她的意思做,并说:“蔫歹个(你这个)精灵鬼,妈妈就猜一下。记着哈(啊),只一下哈(啊)。”
聂春莲点点头,说:“嗯。”
“蔫妈妈完(你妈妈我)?”聂兰英说。
“不是!”聂春莲说。
“蔫爹(你爹)?”聂兰英道。
“也不是!”聂春莲说。
“该不会是蔫(你)哥吧?”聂兰英问道。
此时,聂春莲笑道:“是哈(是啊),是完哥(是我哥)!”
聂兰英笑着问:“是个么得梦哈(是一个什么梦啊)……”
“是一个很搞笑的梦!梦见哥哥的前世是一个女的……”聂春莲大笑着说。
“么得(什么)?蔫(你)梦见蔫(你)哥前世的哥女的?”聂兰英惊奇地说。
“是哈(是啊)。”聂春莲肯定地说。
接着,聂春莲开始给聂兰英说她的梦:
哥哥的前世叫兰姑,从小就没有爹娘,是她二叔养大的,一个十分不幸的女人。
她的一生,一直想着休了她的丈夫二愣子。然后,再找一个情投意合的夫君,重新再嫁一次。
兰姑嫁给二愣子的时候,发髻上插着一朵红色的月季花,穿着大红斜襟小红袄,脚上穿着绣花鞋,被宽宽的裤腿,遮得严严实实的。当时,没有几个人知道,红盖头底下的兰姑,早已泪水泛滥,成了一条条河流。
兰姑的男人二愣子,整整大她一个年轮,不多不少十二岁。这个还不算什么,就二愣子的那只左眼珠,是镶嵌的一只玻璃眼珠。据说,二愣子的眼珠,是当土匪时,和其他土匪火并时打瞎的。
也就是那个时候,兰姑的男人二愣子,从其他土匪手里,救了她做在外做生意的二叔。后来,她二叔为了报恩,就把兰姑当成礼物送给了二愣子,给他做了媳妇。
开始,兰姑反对嫁给二愣子。
可是,她那狠心地二叔,就把她关在闺房里,还派了四、五个彪形大汉的家丁,把持着闺房的各个窗口。她被囚禁在闺房里,整日以泪洗面,不吃不喝。几天过去后,她被饿晕了过去。但是,她仍然坚持着,不吃不喝,身子骨越来越虚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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