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告：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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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的时候，我在我们辉县的德克士上班，送外卖。

    ——读者看到这里，肯定疑惑了，上一章不是‘长出金毛’吗？咋突然扯到德克士了？

    嗯，这不是小说章节内容，而是我纯粹想跟你们聊聊。

    2102年，我十九岁，大街上放着曲婉婷的《我的歌声里》，我骑着电动车，在大街上给县城里的人送外卖。

    因为我勤奋，人也算聪明踏实，老板挺喜欢我，基本上有单子都交给我，而我也抢着干一些脏活累活。

    有一次，老板带着我到办公室谈心，问我愿不愿意学习一些其他工种？比如快餐店的后厨、销售、原料，质检。这样有助于我在德克士系统里的发展。

    我说我不愿意，我在德克士只是暂时的工作，我的理想是成为一位写手，我希望我去大城市发展，而不是这么一个小县城，我希望我能成大器。

    老板很理解我，说好吧。

    记得我第一次送外卖，是给我们辉县的一个叫做‘金苑小区’的住户送，进去后把电车停在了路边，路边一整排，全都是电车。

    在我上楼的时候，外面忽然下起了雨。

    当我送完了出来后，发现那一排的电车，已经全被小区看门大爷推到一旁避雨了，只有我那辆电车，还在雨中淋着。

    我骑着电车，没有穿雨衣，就这么往店里走，而同时我也听到了小区门口卖饮料的大爷说：“看送外卖的多不容易，下这么大雨还送。”

    旁边一人接口说：“没本事才去送外卖，有本事谁去送啊。”

    是的，当时我也知道，我没本事，我只是一个从农村出来的孩子，早年辍学，流浪在外，没有一技之长，一直一事无成。

    但我还是不甘心。

    记得有一次，晚上十点多，我送出去了德克士最后一份外卖。

    一般来说，每到晚上十点钟，外卖服务就停止了，但那晚在九点五十的时候，店里接到了电话，说让送去。

    我至今忘不了地址，是距离德克士店非常远的孟电水晶城。

    领班忐忑了一下，接受了单子，然后交给了我。

    交给我时，领班告诉我，电车几乎没电了，手机也快没电了。我说没关系。

    于是，我骑着电车，拿着店里的功能机，还有破例拿出来的自己的翻盖手机，去了。

    因为电车电量不够，加上小区太大，找不到单元号，我足足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才送到。

    回来的时候，我推着没电的电车，又下雨了。

    那是晚上十一点多，夜晚的马路上空旷无人，下着不算大但也绝不算小的雨，我把自己的翻盖手机拿出来，放了一首五月天的《咸鱼》，一边走着一边听着。

    我看着路两边的灯火辉煌，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永远都这样庸碌下去，永远这样的像只蝼蚁一样？

    我热爱阅读，热爱写作，可那当时，我又换上了阅读障碍症。

    没有患过这类病症的人，永远不会懂有多痛苦。

    我想看书，可每当拿起书本，却只能瞄着一行字，反复地看，看几个小时。

    ……

    再往前推几年，在我十五六岁的时候，因为早年辍学，家人不理解，常常给我几十或两百块钱，让我去外面找工作，而我无论怎么讲述外面的痛苦，他们都不相信，不理解，不支持，只让我在外面随意混，不死就好。

    很多次，我打电话给我爸妈说，我找到工作了，但现在需要点钱吃饭，因为店里不管饭。

    我爸妈说，给你的几十块哪去了？

    我说，减去路费，减去这几天坐车、喝水的费用，已经花完了。

    我爸妈说，你自己想办法，我们不管。

    是的，他们以为我在撒谎，他们以为我这是懒，他们以为外面有好心人可以借给我。

    于是，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岁的自己，在外面吃了太多的苦。

    我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靠吃方便面充饥。有次见到变馊的饭菜，同事劝我不要吃，会肚子疼，但我为了省下那一块钱的方便面钱，吃了，然后闹了肚子。

    2010年，我十七岁那年春节后，我去平顶山找工作，找到了一家理发店的学徒，把仅有的一百多块钱，用在坐车、吃饭、买毛巾脸盆，当然还有我最爱的写作上，买书，去网吧写作……

    上班不到一星期，一百多块花光了，可距离发工资还有一个多月，店里又不管饭，我给爸妈打电话说打来些钱用来吃饭，我爸妈说不管我，直接给我挂断了电话。

    那时候没手机，就靠公用电话，我每天给爸打电话，给他们解释，他们不听，只认为我是在撒谎。

    是的，他们不了解外面的世界，以为在外面干活跟去工地一样，不愁吃住，不用花钱，就算要钱，可以跟工头借。

    最后一次，是在一个早上，因为身无分文，我游荡在大街，求路边卖报纸的阿姨，说我现在快要死了，能不能用你的公用电话免费打个电话，就两分钟就好，我问家里要钱。

    阿姨很好，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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