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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先她就向季翁打听过，原来枇莲鹿缮把罹寂殇买回来是为了让他服用离火乌瞳七天，好摘下他的眼睛换给枇莲忘水。
刚听到这件事的时候，雪凌薇差点破口大骂，要不是季翁把她嘴捂上，很快她的话就可能被暗卫传到枇莲鹿缮耳朵里。
说实话她压根没听说过离火乌瞳有这种功效，换眼一说更是觉得天方夜谭。
这得承担多大的风险？一个不留神两个人眼睛都会瞎个彻底，她真是搞不懂，枇莲鹿缮到底是听谁说的，竟这么糊涂地相信了。
罹寂殇闻言眼睛一眨，似乎一点都不意外，雪凌薇错愕，难道他猜到自己来这里是存了放他走的心思？
不管怎样，雪凌薇还是把消灵散的解药递给了他，罹寂殇接过解药，看都没看一饮而尽，这一举动更让雪凌薇震惊了。
“你不先确认一下有没有毒？”
身处高位他不该不具备极高的警戒心，他是笃定自己不会伤害他还是笃定什么毒药都伤不了他？
“这瓶药是你炼的。”罹寂殇定定地看着她，用的是陈述的口吻。
“你怎么知道？”雪凌薇瞪圆了双眼，不可思议地开口。
罹寂殇但笑不语，少顷抬起右掌，见掌心腾起一团幽暗无尽的黑色火焰，满意地大手一收，火焰顷刻消失。
“那是……什么火焰？“
雪凌薇看着黑色火焰极快地出现又极快地消失，这等掌控力，很难想象出自于他本命契约兽的火焰，倒像是自己本身所带的一样。
“万劫轮回火。”罹寂殇愉悦地说，对立竿见影的药效颇为满意。
雪凌薇没听说过这种火焰，但是听名字就很霸气啊……等会回梵天琉璃坠问问小铃铛好了。
“好了，以你的实力想要悄无声息地出去轻而易举，我就先走了。”
雪凌薇摆摆手，瞥了一眼门口，感到了时间的紧迫。
她不能在这里待太久，晚宴就要结束了，要是被人逮个正着，几张嘴都说不清。
正当雪凌薇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罹寂殇一句清浅的“等等“又让她顿住了脚步。
雪凌薇一停下立刻暗骂自己，真是被美色迷昏了头脑吗？
怎么那么听这厮的话？
“干什么？“雪凌薇没好气地回头。
“我想看看你女子的样貌。”
罹寂殇如是说，神情严肃，令雪凌薇想拒绝的话都不禁咽进了肚子。
“你之前不是见过吗？”雪凌薇小声嘟囔了一句。
“忘记了。”
罹寂殇恬不知耻地撒谎，脸不红心不跳地凝视着她，发出的声音分外黯哑，却磁性地令雪凌薇心中一阵激荡。
他静静地站在离雪凌薇十步的距离，身姿颀长，一身玄衣风华绝代，火红色的长发依然以一根黑色缎带束在腰际，无数的金色发丝掺杂在其中，犹如恢弘大气的苏绣以金线描绘的万里江河，光芒灼目。
两绺红发在光洁白皙的额前摇曳直垂到胸前，一双暗红的双瞳清润中隐藏着某种炽热，像是被火焰燎原后剩下的灰烬，暗藏生机。
她深深地回望着他，眼神里不断滋生着一些令她自己也无法掌控的情愫，和理智做着角斗。
鬼使神差地，雪凌薇竟缓缓抬起右手，摸上了自己耳朵上的梵天琉璃坠，自己很快就变化成了最原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