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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开头,我便那第一人,也可见圣上器重。”祁采采打着哈哈,她要怎么说这事?说她卖了自己老爹?
沈知味费解,不依不饶继续道:“你休要瞒着为父。”
见事情不能轻易敷衍过关,祁采采沉吟片刻反道:“父亲只要相信孩儿走得是光耀沈家的路就好。”
沈知味一时语塞,气道:“随你吧。”其后又道:“你现在是在玩火,圣上和姜太傅哪个只要反应过来了沈家怕是光耀无望还都要为你陪葬。”沈知味已经把沈小慎当儿郎看待,语气极重。
“孩儿知道,必不会让沈家为我所累。”祁采采在心里默念数遍,她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情结果可能会有出入,但必不会超过预期太多。
她将从姜太傅那偷到的名册临摹着原本字迹又誊抄两份,抄录的一本交与皇帝,另一本给了姜太傅换取信任,原本还在她手中,为的是以备不时之需,而交与皇帝时这本名册便是以琴泣的名义递上去的,皇帝既然同意了沈秦微的计策,便不会在封赏琴泣上为难他。
虽然这等同于与虎谋皮,可正如她和姜太傅说的“富贵险中求”,唯有破釜沉舟才能短时间内获取最大筹码来赢下这场没有硝烟的仗。
次日早朝皇帝依旧瘫坐在龙椅上,陆公公近前侍候着,一反常态的,无论袁中书令提出什么奏议姜太傅随便寻了理由就反驳了去,颇有几分针对的意思。尤以袁中书令提出与波斯开通商贸通道,加强商贸往来时,姜太傅几乎跳脚,直说袁中书令引狼入室。更耐人寻味的是皇帝的态度,哪怕朝中这两位已经有些剑拔弩张的意思,但皇帝不发声阻止,没人敢参与进去。
直到退朝也没能争出个所以然来,皇帝一句延后再议便又去寻道人炼丹了,徒留下一头雾水满心愤懑的袁中书令与含着冷笑姜太傅。
“太傅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袁中书令不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与姜太傅争执,特地等其他人散的七七八八了才小声问道,“这开通与波斯买卖渠道不是你与我讲的吗?你现在又在圣上面前否了我算怎么回事?”
姜太傅也没想与袁中书令完全闹僵,只冷哼道:“你家可养了只鹞鹰?”
“秋闱时圣上见大郎表现优异赐下的,这不是众所周知吗?”袁中书令莫名其妙回道,又急道:“你莫扯别的,本来此事通过了波斯那将军给你我二人的金银就到手了,你怎又拗着来了?还说我引狼入室?若不是咱俩有些交情,老夫今日就在朝上与你打一架又如何!”
“老夫亦是看在交情上才站在此听你唠叨,拿了什么不该拿的,还是趁早物归原主。”
姜太傅俨然失了耐性,袁中书令本就是个贪心的,与姜家结盟也处处想要多分一杯羹,若不是沈秦微告知此事,他也不会想提前对袁家下手。
不过他也没失去理智,还不到对沈秦微的话深信不疑的地步,之所以在皇帝面前与袁家对峙,是想洗清一下自己。沈秦微有句话说的没错,皇帝既然拿姜芄兰开了刀,贬降位份后又立马提拔其他人,恐怕不仅仅是为千两白银,皇帝大概已经注意到姜家种种异动。姜太傅觉着造反未尝不可,只是现在时机尚未成熟,此时被抓住谋反的证据皇帝仍有余力镇压他们,所以首先献祭上的会是袁家,袁尚书令此人贪得无厌,久留已无意义,不如替他背下黑锅也算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