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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得说回太子谆回京那日宫中为其设下的洗尘宴最终被沐阳王搅得难以收场,太子谆救下了彤宝大公主曾心悦的乐师,三人一起离开了皇宫,彤宝大公主知自己已嫁为人妇,不可再与这乐师瓜葛,为守礼将断了指的乐师托付给了太子谆代为照料,若能治好他被沐阳王轧断的指节就更好,算是清了多年的情意,自此相忘。
可彤宝大公主怎能猜到,这一切都是阴谋,而自己也被当做重要的一环算计进去。
就在她把乐师送到太子谆的马车上自己准备离开的时候,她万万没想到十指皆断的乐师竟敏捷地自袖中抽出刀来捅进了太子谆胸膛,而后乐师亦被太子谆击飞,撞在了车盖上,再跌落在地后唇角溢出黑色的血。
彤宝大公主从未那么怕过,太子谆已经昏了过去,她紧紧捂住太子谆渗血的伤口,被惊动的侍卫将行刺的乐师架走时彤宝恨恨地望着他,乐师面色泛青动了动嘴,似是在说抱歉,彤宝知道他服了毒命不久矣,可心里没有半分伤感和惋惜,满满的愤怒和恨意充斥着周身。
好在太子谆身边的谷暑还相信她,下令让马车迅速驱往东宫后谷暑便驾马先往东宫而去,留下她照顾太子谆,赤红的鲜血沾了满手,看着这个虽不是同胞却无比亲近的弟弟唇色一点点褪去,本还颤抖地不能自已的她突然冷静下来用双手裹着帕子死死按住伤口,她怕血,但她更怕失去这个弟弟,她害怕谆哥儿就像萧皇后一样消失在她眼前。
东宫有奇人,一个花白胡子的老翁与一个相貌平平的青年将太子谆抬进了内室,她焦灼地揪着头发坐在外间等候,那一刻她好恨自己,恨自己余情未了,当她在宴上听沐阳王说第一乐师要奏乐时便奢望着能再多看一眼曾经爱慕之人,做个告别。若不是她,谆哥儿又怎会被暗算,太子身边那么多侍卫又怎能被轻易近身,都是她,是她害了谆哥儿。
直到她喝下谷暑递给自己的水,困倦袭来,沉沉睡去。
第二日她醒在自己家中,枕边是她周岁的长子,守在床前的一夜未眠的是她的夫君袁珂,在这个屋里是她新的家人,于是再难自抑,嚎啕大哭起来。
她是彤宝大公主,母妃是荣宠的姜贵妃,胞弟是圣眷的沐阳王,外祖是权臣姜太傅,可她的亲人不是他们,在她拥有果儿和袁珂前,太子谆就是她宁箬唯一的亲人。
傍晚,在她再三逼问下,袁珂告诉她东宫大火,废太子妃殁了。
除了不可置信,更多的自责和内疚压得她疯狂,那个率真烂漫的少女也未能幸免化作争斗中的一具枯骨了么?她该怎么面对谆哥儿,这一环扣一环的祸事若不是她这个始源又怎能进行的如此顺利!
一滴泪落在酣睡的果儿粉嘟嘟的小脸上,果儿觉着痒憋了嘴又发出哼唧哼唧的声音,彤宝大公主忙收起思绪轻轻吻在那胖胖的脸颊上,哼起歌儿慢慢摇着臂弯里的长子,一如她儿时趴在萧皇后身旁听萧后哄睡还在襁褓中的太子谆时哼的歌曲。
而适才彤宝大公主不给脸面地关了门,还留了丫鬟乳母在门外守着,令沐阳王倍感难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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