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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晨低首,道:“父皇说的是。”
的确是兹事体大,贪污之事一旦坐实,可就不是一句两句话可以揭过瞒过的,毕竟是亲子,总得好好想想,要不要做下这样决定。
朝堂散后,枫熙被单独留了下来。
皇帝看着枫熙,道:“这件事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你也不要妄想欺瞒朕,你是要告诉我你是受人诬陷,还是简洁明了地说你的确做下这等贪没赈灾银两的混账事!”
“父皇还是不相信儿臣。”枫熙低眉露出难过伤心的样子,旋而立直身形,神色伤感,并指指天道:“儿臣发誓,书信绝不是出自儿臣之手。”
皇帝长叹一口气,揉了揉眉心,道:“罢了,你先回去吧,此事朕就当没发生过。”
枫熙战战兢兢,低头应是。
枫熙离开后,皇帝捧起手中温热适中的茶水,自语道:“怎么可能当做没发生过,朕的确怕伤了父子感情,所以朕会查明了真相后再决定是不是真的值得朕保留的这点父子之情。”皇帝顿了顿,“毕竟,三年时间,即便是一块石头也会捂出些温度。”
他转过身,对李公公道:“去查查那个沂水县令。”
李公公低声应是。
……
枫熙回到汐潮府,忙唤来兰心,道:“去沂水,告诉沂水县令,他若想活命,就从来不曾见过我。”
……
枫晨抬眸看着墨颜,道:“如果我没有记错,那个沂水县令有一个女儿远嫁在秋阳城的回元县,你差可靠的人告诉那县令,就说他女儿重病。”枫晨顿了顿,“就不要让他有机会再回沂水了,这样的贪官污吏,死不足惜。”
墨颜疑惑道:“他若离开了沂水,皇帝不就抓不住枫熙的把柄了吗?”
枫晨轻笑:“很多时候有了把柄并没有多大意义,重要的是欲盖弥彰,才最接近事实啊。”
这样一个畏罪潜逃,有时候比证据来的有用得多,这是种下去一颗怀疑的种子。
枫晨轻轻地笑了笑,手心轻轻攥起,却觉得很是无力。
“这样的感觉好像也还不错。”他喃喃说道。
还击的感觉吗?
虽然用的方式好像不太好。
他散漫地扬了扬眉梢,反正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就当是玩玩吧。
他看着晃荡在胸口的雪玉,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道落儿怎么样了,真的…好想啊。
可是我得帮落儿多做点事,至少不能再让枫熙再有机会伤害她了。
风吹过,一张墨迹淋漓的纸片落在他的头上,他伸手接过。
轻轻笑了笑,自语道:“落儿这是又偷偷画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吗?”
“应该是离开前画的吧,这次不错呢,有鼻子有眼睛,就是乱七八糟地揉成了一团,眼角下面好像还被水浸湿过一般。”
枫晨轻皱眉头,有些淡淡的愁,心想这不会是落儿画的自己吧,他起身走到桌前,将画纸压到了厚厚书籍的最下层,和之前那张小猪放在了一块儿。
他温柔地笑了笑,落儿,我想你了,心里有些发痛,这种滋味真的不好受。
所以落儿你不要想我,要好好的,这样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一个人也可以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