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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一幕使得吴越两人面面相觑,并非因为两人没见过世面,而是在两人脑海中想象的一番唇枪舌战,火药味十足的场面并未如期上演。
见两人不开口,佟临风对服务生说:“三杯卡布奇诺,谢谢。”服务生又一个鞠躬,退走了。
见服务生走远,佟临风对两人道:“我自作主张,请勿见怪。”然后又看着张承道说:“那么,你见到那个人了吗?”
这可是赤裸裸的装傻,张承道感觉这次谈话的主动权完全被对方掌握住了,己方两人很是被动。这种局面要想办法扭转才行,于是他很干脆的说:“我找到了你们放在范天怒骨灰中的黄符,这很出乎你们的意料吧!”
佟临风很坦诚的点点头说:“是很出乎意料。因为有事耽搁,等我去回收黄符时,它已经被你们拿走了。其实我更意外的是你们怎么知道那里有东西的。”
这时服务生送来咖啡,三人只得暂停谈话。
之后张承道接着说:“你这是承认你害死林翠芬的罪行了吗?”
佟临风诧异的望着张承道:“我只说那张黄符是我的,什么时候承认我害死人了?因为白小姐的愿望是希望她婆婆早点死,所以我随便画了张毫无意义的符,当着她的面放进她公公的骨灰里,并告诉她这张符有勾魂的作用,不久她婆婆就会无疾而终。至于这么做的理由嘛,给她个希望,缓解一下她的情绪,好让她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安心过日子。这完全是出于善意,谁知道她婆婆凑巧真的死了,只是凑巧而已哦。”
张承道顿时无语,在他的认知里,放黄符和害人这两者根本是一码事。但这佟临风却偏偏要分开来说,自己还无法反驳,因为他确实没有证据证明那张黄符跟大头母亲的死有直接关系。之前张伯给他送衣服的时候也说提过,家里没人认识那张黄符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只能尽量调查。
言及于此张承道只好说:“好吧,白露露身后那个婴魂先不说,关于钱多多的事情你又有什么解释?”
佟临风闻言,俏脸微微前伸,剑眉向上挑了挑,才又摆出那副招牌笑容说道:“哦,你们连婴魂都知道,看来我还真有点小看你们了。”然后他顿了顿又说:“钱多多的那本游戏说明书是我给他的。学生嘛,性格都比较冲动,有点小摩擦就想着弄死这个弄死那个的。这杀人的事我们当然不能支持,所以我觉得让他们一起愉快的玩个游戏,大家冰释前嫌才是最好的。假如矛盾就此解除,也算是达成他愿望的一种方式。我这同样满满的也都是善意哦。”
如果不是在咖啡厅,吴越都要拍桌子了,他火气满满的反驳道:“那为什么有两种不同的阵图,我们玩的时候用的跟书上的阵图不一样你怎么解释?”
佟临风哑然失笑道:“越假的东西就越要往真里做,我要不弄的这么神秘,钱多多会这么卖力的策划这场游戏吗?”
吴越还想反驳,却被张承道拦住,只听他说道:“斗嘴皮子我们不是很擅长,不过你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关于报酬,白露露的十年恐惧,钱多多的十年快乐,还有后来追加的那些,是正常人能支付的出的吗?这事你又该怎么解释?”
佟临风象征性的抿一口咖啡,又看看表说道:“一张纸,一本自己打印装订的书,那样的愿望,你说我该收多少钱?所以我只好编个比较玄幻而实际上收不到的报酬,就当是做好事啦。”说完之后又看看表说:“对不起我赶时间,既然你们的愿望消失了,我也就不奉陪了,这次算我请。”
说完也不问两人意见便起身要走,只是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似得站住脚步,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张承道:“下次想找我聊天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不用再上网站留言这么麻烦了。”然后又看着吴越说:“贺贺最近很忙,没空来找你玩,吴先生可以安心一段时间了。”说完便在两人目瞪口呆中整整西服,大步走了出去。
颓然坐在位置上,吴越两人良久不语。
吴越觉得自己这回又成了透明人,从头到尾就说了一句话,第二句还没说出口居然被自己人给堵回去了。他此时心里这个憋屈劲就别提了。
张承道心中更是不好受,对方在察觉到自己目的不纯之后立刻改变战术,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两人约出来,使两个刚接触有求必应屋论坛的白脖完全没有思考和应对的时间;再是采用敌快我缓、敌怒我笑的方式,完全控制住了节奏;最后更是在张承道刚整理出一点头绪,准备拼死一战、绝地反击的时候拍拍屁股,潇洒走人。这种被碾压,还是在智力上被碾压的感觉试问谁受得了!
良久,吴越举起手机问:“这段录音还有用吗?”他一坐下就偷偷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将几人谈话的内容全部录了下来。原本是打算留作证据的,但是貌似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录下来。
张承道说:“留着吧,有空听听,知耻而后勇,当个激励也是不错的。”
“为什么让他走?”吴越下意识的盘着手机。
“你知道法律上怎么定罪吗?假如你杀了一个人,我想定你的罪,需要找到一件凶器,而这件凶器上要有你的指纹和被害者的血。”张承道也品一口咖啡,做出一个苦脸后才继续说:“而现在,我们知道是他杀了人,并找到了凶器,凶器上也有他的指纹,但最关键的是:这件凶器上没有被害者的血。”
“可是他明明还有很多漏洞啊?当他无法做出合理解释,自然会露出马脚的不是吗?”吴越不解问道。
张承道拍拍吴越的肩膀:“什么漏洞?像为什么游戏说明是给钱多多的,但游戏组织人却是王文华之类的吗?如今两人都死了,那还不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想怎么编故事都可以了!”
吴越本来是想想也是,但他还是低声问道:“那招魂呢?”
张承道哑然失笑:“你还是不了解招魂啊,人生前不知道的事死后依然不知道,这样的话,你想招谁的魂,又想问什么?而且,即使真问出点什么,你能拿去当证据吗?这是场阳间的战争,还是要用阳间的手段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