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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自隆庆到现在,田赋的极限止二百万两有余,再想高,却是不能够了,百姓负担不起。

    眼前放着大好的商船课税不收,白白浪费了这许多年啊。也怪不得李廷机激动。

    朱翊钧朝他示意,“李卿稍安勿躁。”虽然也心惊这笔银钱,但现在需要的是稳住。

    史宾接着道:“现今因大明朝久不开关,造船技艺早已不比永乐年间,能造出出远海的船本就少。出远海的利润虽大,可愿意铤而走险的人并不多。绝大多数海商依然和朝鲜、马六甲的佛郎机人做营生。”

    其实还会和倭国做生意,只大明朝明律严禁此举,所以这等事不便在殿上说出来。

    “不过仅仅是做近海生意,也足以令人一夜暴富了。”史宾仿佛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只要能弄来船,再胡乱寻些茶叶、瓷器,这等大路货,便是质地次一些也无妨,一来一回,便是起码三倍以上的利。若遇上大手笔的西夷商人,能获十倍利也是常事。”

    叶向高在心里算开了,若海利真的如此丰厚,那就怪不得沿海乡绅不愿开关,而要执意行私船了。

    假如,他是说假如,大明朝将沿海一带的市舶司全给开了。那岂不是……国库再不用担心空虚了?

    这般想着,叶向高将目光转向了上首的天子。他知道天子早就勒令史宾出海行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私帑该是有多丰厚?

    不过再想一想,打完三次大战后,私帑占了大头,并太仓库,总共花费了一千一百余万两白银,先前两宫烧毁还拖了许久不曾重建。想必私帑也不会有太多的钱了。先前各地税监引起民变,天子当即召回所有人,这就又少了一笔进项。

    叶向高咂巴了一下嘴。看来私帑也不会比国库好到哪儿去,自己不用惦记了。

    “这次出远海,虽然最终没拿到赚来的货银,但也不算白跑一趟。”史宾正色道,“海上现今正是英吉利和佛郎机争得厉害,保不准哪日就会祸及大明朝……”

    朱赓将他的话头拦住,“非也!我大明乃泱泱上国,哪里会受到蛮夷欺辱。史公公此言差矣,太过危言耸听,不足为信。”

    史宾冷笑,“可这一回,却是在近海受到了假倭和佛郎机联手。人船尽毁。”

    朱赓语噎。

    “陛下,”史宾向朱翊钧拱手,“若再不兴水师,大明危在旦夕。而今内有土吏异心,各地民变不绝。北有蒙古、鞑靼、女真侵扰,若再加上海域,届时内忧外患,恐生巨变。倒不如现今开始,防患于未然。”

    这话叫在座所有人听了都不舒坦。尤其是朱翊钧,谁会向要听见国朝不保,有亡国之兆。

    朱翊钧正要发作,耳听里殿一声极轻的咳嗽声。他知道这是小梦在提醒自己,别太过急于发怒。深吸几口气,将心头的怒意暂且压下,对史宾沉声道:“朕倒是想要兴水师,”国富兵强,哪里还需怕外敌,“可水师比旁的军队更需花费银两,这笔钱,从何而来?”

    普通的陆战,军队只需有称手武器和还过得去的盔甲就好。充其量再加上战马。光这些就已经让现在的大明朝觉得够呛了。再加上一个水师,这才是烧钱的大头。

    战船得要吧?这是最见真章的东西,若无坚船,就是兵士再精锐,一到了海上也死得比对方快。再有海战不比陆战,靠的是真刀真枪的肉搏,乃是远程攻击。靠什么?自然是火器。可大明朝的火器本就是向西夷学的,仿的,哪里有自己的东西?

    学来的,总归比不上原造的。人家都已经在跑了,自家还在走呢。这怎么打?只有被按在地上挨揍的份。

    而且现在火器并不稳定,时常有炸膛的危险。火药是个好东西,可一旦逆行,成了极具危险的毒物,也是不得不防。

    辽东李氏重金打造的辽东铁军不就因为火器炸膛,而一直弃之不用吗?

    面对朱翊钧的质问,史宾很平静。“奴才知道,水师耗钱。”身为天子家奴,头一回,他在朱翊钧的面前直起了向来弯着的腰板。“所以才要先开关,乡绅行私船固然利大,可到底是犯法之事。能安稳赚钱,谁不想?不过朝廷不愿给他们这个机会罢了。”

    “遍开市舶司后,提高商船课税,赚得足够银两,再投去水师。且……还算来得及吧。”史宾一叹,“奴才并非有意叫大明朝在海上同英吉利、佛郎机相争,起码得保证周遭海域不受侵袭,沿海百姓安居乐业,不用担心海寇侵扰。”

    叶向高冷笑,“这等话,也是你一个阉人能说的?逾矩了吧。”

    史宾挺起了胸膛,“今日所言,皆为奴才肺腑之言。奴才既然愿将这话说出来,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奴才本为天家之奴,是杀是剐,全由陛下一言而定。”

    朱常溆沉吟了一番。他一直在寻找着合适的机会可以插|进|去话,所以先前只做旁听,并未出声。现在史宾已将最重要的事儿给点破了,甚至有不少人都说动了,那自己也可以趁势加一把火。

    “其实……先前我提议开设明州市舶司,乃是为了备战。”朱常溆看了眼父亲,见他没有阻止自己的意思,就大着胆子接着说下去。“而今义州、广宁再开马市,对于大明朝未必不是个机会。趁机多储存些马匹,虽耗费银两,不过从长远来看利大于弊。”

    李廷机问道:“备战?不知殿下指的是什么?备的又是什么战?”

    大明朝对于边境开市一直保持着很暧昧的态度。固然有居安思危的想法,可到底太平了数百年,边境从未有过太大的滋扰。慢慢地,也就松懈了下来。边境开市,也是看北夷的态度,若是消停,那就开,继续骚扰边境,那就关了。

    “李阁老难道不认为一个有心统一女真的人,是日后大明朝的敌人吗?”朱常溆恨恨磨着牙,他前世是吃尽了努|尔哈赤的苦头,“平白无故,做什么统一女真?攘外必先安内,这个道理不独我们懂。受大明教化许久的女真人,也懂。”

    此言一出,阁老们不仅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们未必想不到,只不过心里抱着侥幸的态度。想着……事情总不会那么凑巧?何况辽东李氏一直与女真周旋,若有异动,他们才是最清楚不过的。

    但至今都没有什么确实的消息传来……

    沈鲤面色一冷,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只有两个可能。一则李氏恐已对朝廷不忠,二来努|尔哈赤将李氏也给骗了过去。

    信哪个?自然是前者。

    沈鲤急切地想要拿出一个主意来,将辽东李氏借机给办了,好早日解除后患。可看来看去,却发现大明朝毫无替代李氏之人。越急,越想不出法子。等乱成一团后,却又彻底冷静下来。

    沈鲤抬起头,默默地注视着上首的天子和皇太子。真是下的好大一盘棋。皇三子被除籍,偏哪儿都不去,去的是李氏。听说已为李氏家奴。这是什么?怕是天家安在李氏的眼线。只要李氏有异动,顷刻之间,就能得到消息。

    怪不得,怪不得先前皇太子突然提出重开武举殿试。恐怕早就猜到了努|尔哈赤迟早有一日会南下攻打大明朝,为了提前备战,开始招揽人才。

    后头又说要开关,现在又提出要备马。

    一环扣一环。

    沈鲤沉默了半晌,问道:“先前殿下说要开明州之关,是为了备马。可马匹运输从辽东至浙江,也是路途迢迢。途中若有不测,战马大批死于路途运输,又当如何?”

    “所以我要开的,乃是密州。”朱常溆道,“山东是距离辽东最近的地方了,再合适不过。只是先提了密州,一定有人不同意。若自南向北,逐步开关,却又是说得通了。”

    史宾不再说话,他知道自己今日的导火索已经点燃了,接下来,就看这一锤定的是哪一个音。

    沈鲤看看叶向高,叶向高看看朱赓,朱赓再看李廷机。

    几位阁臣心中都已经有了决定。

    祖训轻易不可违,但若是为了保住危在旦夕的大明朝,一切都是可以弃之不顾的。

    “臣,奏请开关。”身为首辅的沈鲤第一个站起来,“先由明州起,试行。若合适,再逐步北移。”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朱常溆,“大明朝确是锁关多年,对外面的事不甚明晰。固步自封,非善也。”

    “臣附议。”李廷机早就心痒痒地想赞成了。光是多出那么多的税赋,往后他再想奏请提高百官俸禄,就能开得了口了。

    叶向高和朱赓也起身,“臣附议。”

    史宾闭上眼。终于,没算白跑一趟。

    尘埃落定了。

    不过对于史宾而言,这趟北上之行,还未完全落幕。他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来,双手捧着,“此乃漳州一地的海商联名,奏请圣上恩准漳州民间自行研制火器。”

    阁老们面色大变。

    比起开关、兴水师,这件事却是最牵动人神经的。

    民间是不允许拥有的火器的,一旦激起民变,再无可能控制。

    “不行!”叶向高急得上前几步,越过沈鲤,提出反对声音,“陛下,此例断不可开!”他转向史宾,语气急迫地质问,“史公公这是久居福建,想要反了?火器这是能在民间擅自开的?这是动了国本!”

    朱翊钧看了这一遭,心知史宾绝非无的放矢。这人先前倒是没看出来,心思细腻,且城府极深,自开关,再到提出兴海师,而今再加上一条自研火器。每一步都是循序渐行的。

    他虽然心中不喜,却也谈不上十分反对。毕竟中宫有言在先,只要是对百姓好的,便是当下有些错处,也无妨。人不能总看着眼前的这一丁点的蝇头小利,且将目光放长远了。

    “呈上来,朕看看。”朱翊钧示意朱常溆亲自去取了书信。

    史宾无惧叶向高的怒视,努力平静地阐述自己的观点。“兴水师,且要等好几年。可现在海商自己手里却是有钱的,他们心里想着,同时也有这个需求。可以先在漳州一地开设火器研制,商船不许用,仅用于现今水师。”

    叶向高眼睛微眯,若是如此,倒也不是不能谈。他勉强自己沉静下来,听史宾后面怎么说。若有错处,自己再拿捏着逼迫人收回这念头也不迟。

    “现在大明朝并非没有水师,不过因无良将,兵士没有得到足够的训练,加之武器不如人,才显得弱了。现在国库空虚,根本拿不出钱来做这事,倒不如先让海商自行出资。他们自己也是愿意的。海商出海,本就时刻面临危险,林镇抚率军多次护航,才有了他们现今的安全。”

    史宾心道,若是等朝廷扯皮,且不说猴年马月才颁行,就是可行不可行,都说不准。

    朱翊钧合上那封联名信,问道:“那你心中可有人选?朕并不知道漳州还有人钻研火器的。若无能人,怕是也行不通吧?”

    史宾拱手垂目,“若陛下恩准此事,奴才欲请了徐光启前往漳州。研制火器的地方都已经挑好了,人手也是现成的。林镇抚留下的水师大都是经过战,见过血的老人,他们都会使用火器,也愿意配合试验新制火器。”

    他们每一个人心里都堵着一股气,想要为生死不明的林海萍报仇。史宾不过略一提,就有的是人站出来。

    这时候,曾为海寇的人却是比普通人更讲义气些。

    朱翊钧略一沉吟,“开关、兴水师的事,朕都能允。但火器……还需想一想。”他望着报仇心切的史宾,“不过朕答应你,这事儿必会在你离京前就给个答复。林镇抚,不会白死了。”

    史宾梗着脖子,“她还没寻着尸首,且不算没了。”

    殿中一片寂静。

    朱翊钧合上眼,又睁开,“你去吧。”又转向大学士们,“阁老们先留下,与朕商讨火器之事。”

    史宾知道接下来的事,已经不是自己能够参与的了。他拱手施礼,潇洒地转身离开。

    郑梦境坐在里殿,心里百感杂陈。盼来盼去,总算是盼来了这一天。

    朱常溆强压了心里的激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观察着群臣。他和史宾却是想的一样,真要等朝廷去做这件事,且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成。若海商真的愿意出资,又是仅用于水师,的确勉强可行。

    史宾回了宅子,原以为自己还要等好些日子。却不料三日后,就重新被朱翊钧给召进宫去了。

    “已经允了。”朱翊钧身子微微向前倾,“不过你得答应朕一件事。研制出来的火器,只能用于大明朝的水师,绝不能用于民间商船。此事,你可能做主?”

    史宾跪下,磕了个头,“若有民间私船擅自使用,奴才愿以命谢罪。”

    朱翊钧摇头苦笑,这话不过是个玩笑。真到了那个节骨眼,就是史宾死了,也无济于事。

    说服他的,不是别人,而是朱常溆。儿子的话至今还在朱翊钧的耳边回荡。

    “且做死马当活马医,若真的可行,则明州水师亦能用上。又不耗费国库之姿,乃忠国朝之民间之士所提出的善举。就先答应了,也比现在什么都不做来得好。”

    朱翊钧不知道,这是朱常溆心里实在怕得狠了。一步错,步步错。一步落后,步步落后。

    朱常溆还记得,前世与后金之战,大都是拼的火器。大明朝能买得到的,努|尔哈赤也能买得到。商贾看重的是利,谁有钱,自然卖给谁。

    这一回,他要抢占了先机,断不能再落于前世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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