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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黎靠在藤椅上看书,一个小时过去翻来覆去只读了一行字,他看了一眼手表,表针即将指向十二点。
他起身拉开窗帘向外看了看,从桌上拿起手机,选中了一串号码,犹豫了一下,没有拨出去。
门外忽然传来一串急促的敲门声,夏黎大步流星地走出去,没有半分考虑便打开了门,只见门外胖子扶着已经站不直的简童。
被扶着的人还嘿嘿的傻笑,嘴里嘟囔着:“老板,再来一瓶。”
“这是怎么了?”夏黎伸手自然地接过简童,强忍住没有去嫌弃简童身上散发的浓重酒气。
“喝大了,交给你了,我们家那祖宗还在车里。”说完满头是汗的胖子急匆匆地进了电梯。
夏黎把简童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艰难的往里走,简童则像是个软骨病患者,身体靠着夏黎,手也没老实地在他脸上捏来捏去。
“皮肤挺好嘛!”
喝多了的简童自然没有发现夏黎的满脸杀气。
“松手。”她头上传来一道冷冷地声音。
简童两只手高高的举起,下巴勉强搭在夏黎的肩膀上,全身倚重在夏黎胸前,像只死鱼。
夏黎被简童身上的酒气熏得眉头拧成川字,他拎住简童的后衣领,一路嫌弃将她拎进洗手间,推进浴室。
“好好洗洗。”
简童倒是听话,衣服还没脱,就打开了花洒,整个人站在花洒下,淋成一只落汤鸡,她指着花洒,笑道:“你看,下雨了。”
醉酒的她不知道自己脸上是眼泪还是水,只是胡乱地抹着。
宋亦年是她枯水年纪里的一场雨,他来得酣畅淋漓,简童淋得一病不起。
而她这二十几年生命里最大的一场暴雨就是宋亦年的转身离去。
夏黎没有理会她,走了出去,不一会儿返回的他手里拿着浴巾和干净的衣服,关了花洒,蹲下身子,用浴巾包住简童的头发轻轻擦了起来,简童看了他那冷若冰霜的脸没敢再说话,乖乖的由着他。
擦完头发,夏黎用干净修长的手指给她抹了抹脸,然后起身,“把干净的衣服换了吧。”
简童虽喝得神志不清,摇摇晃晃,但身体机能还是清醒的,像是一台接受夏黎命令的机器。
夏黎站在浴室外等了半天,犹豫地问了句:“好了么?”
“好了。”
听见声音,才再次走进去,他看了简童一眼,上衣穿反了,裤子太长了,于是他蹲下将简童的裤腿卷了卷。
“睡觉去吧。”
简童看着他,突然张开手臂,眼睛红红的,像只小兔子,让人心里不禁一软,“我腿软,走不动。”
夏黎转身半弯了腰,“上来。”
他将简童背起,肩膀上多出一个人的重量。
他走向简童住的储物室,刚想开门,却停住了手,又往主卧走过去,走到床边,将简童放在自己的床上,帮她盖好被,窝了窝被角,而被窝里的人已经安稳的睡着了,嘴里嘟囔着,“我喜欢你啊。”
“你在跟谁说话?”平日里冷淡的声音多了几分情绪。
说话的人翻了个身,“酒精,我喜欢你啊。”
床头灯开着,夏黎坐在床边看着简童看了许久,最后将灯光调暗,一个人走了出去。
风吹动窗帘沙沙作响,沉睡的人在舒适的大床上翻了个身,不知做了什么美梦,嘴巴吧唧了两下。
她踢掉身上的被子,摆了一个‘大’字状,不时发出憨笑,虽没有眼歪口斜,不过口水有点管不住了。
梦中正吃着美食的简童,肩膀似乎被人推了两下,本想不耐烦的警告,谁知梦境戛然而止,她回到了现实世界。
到嘴边的鸭子飞了,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她揉了眼,腾得从床上坐起,喊道:“叫我干嘛啊!”
对方没有回答,简童从迷糊中苏醒过来,看见眼前毫无表情的脸没出息地打了个冷颤。
“你在我房间干嘛?”简童张口问道,顺便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夏黎将早餐放在床边,“这话该我问你。”
简童环顾四周,抬手打了自己一下,疼痛感传输到脑神经那一刻,她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她看了一眼床边的早餐,心里极度害怕,喂饱的猪都是要杀了吃肉的。
昨夜的种种忽然如同奔流的长河,一股脑的往她的记忆里钻,婚纱店,宋亦年,二锅头以及林佳佳,再后面她断片儿了。
她用力敲敲自己不太灵光的脑袋,努力回忆起昨晚的不堪,可偏偏什么都想不起来,她双手颤抖地把被子掀开一个缝隙,往里一看,松了口气。
穿衣服了。
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再掀开却发现不是自己的衣服,简童深呼了几口气,好像下一秒就会呼吸衰竭,“你帮我换的?”
夏黎挑了挑眉,没有回答,表情耐人寻味,他插着兜,站在简童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无形的压力好似泰山,压得她心里掀起波浪汹涌的愧意,她太冲动,太随便,太放肆,太对不起自己。
“你自己换得。”夏黎笑道,简童很少看到他发自内心的笑,她一直以为夏黎面瘫,可他现在笑起来眼角弯弯,嘴角微扬,两个虎牙甚是好看。
“放心,我对飞机场没兴趣。”夏黎补充道。
简童低头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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