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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有无受伤,光这份以人为本的理念,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孔子家的马厩着火后,孔子就是先问有没有伤人,而不是关心马伤了没有。
实际上,这点爆炸威力对公输念槐来说,太小CASE了。
但对宋人不一样。不是说这爆炸威力有多大,声音有多响,而是这种程度的爆炸与声响是宋人从未想像过的。
与其说是惊恐,不如说是震惊。超越了他们的认知极限,也颠覆了他们对火药的认识。
正如王小春,只所以他能想到用竹筒来做炮管,就是因为在宋人的视野里,火药是助燃剂,而非是爆炸物。
而在公输念槐的思维里,火药是用来爆破的,而非是助燃的。
所以两者对火药的认识从一开始就存在着偏差。
这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一场猫与狗的对话。
“公输公子!”王贵从橹盾后走了出来,与他一起支撑着橹盾的另外两人,扶着橹盾,两眼有些失神地望着眼前的土坑。
王贵也是曾经见识过公输念槐牌火药的三人之一,不过当时装火药的罐子是埋进土里,相距有五六丈远,而且中间还隔着一处土坡。
现在不同了,竹筒虽也埋在土里,但有半截是露在外面的,露在外面的这半截本来就是为了导出火药威力的,能量更集中,方向更明确,所以从爆炸的震撼效果来看,要远胜上一次。
更为重要的是,王贵这次离爆破点太近,几乎就在边上,也就一米远。
即使同样的爆炸效果,一个在十米远,一个就在耳边,哪一个给人的震撼更大?不言而喻。
“王大哥,你的腿?”公输念槐看见王贵的腿有些抖,以为伤着了。
“呵呵,公输公子,您莫要这样称呼,老寒腿的毛病犯了。”
“王贵,王贵,小春与老谭呢?”严实喘着粗气冲了过来。
“我还死不了。”谭洪一手扶着橹盾,探出头来,冲着严实摆摆手,“严实呀,你与公输公子忙吧,我累了,先坐会儿,啊!公输公子莫怪,噢,小春也好着呢。”
“严作头,我没事儿。”王小春从橹盾后走了出来,脸色有些发白。
“真没事?”严实上前拍拍王小春的身子,上上下下地看了几眼。
“严作头,我真没事,还是看看突火枪吧。”王小春比谁都在意他的突火枪,这一通折腾下来,突火枪都成烧火棍了。
早有人把变成半截的突火枪给捡了起来,递给走过来的王小春。
围过来的人们,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土坑,有人跳下坑量一量深度,比量比量内外径。还有人瞅着橹盾上的竹片发呆。
这些人既是手艺人,又是作院的匠人。作院是啥?就是后世的兵工厂,这些人都是兵工厂的工人。
对兵器的研究与应用就是他们的工作。这个时空虽然依然以冷兵器为主,但热兵器也开始登上历史舞台。若从赵宋开国时算起,也已经二百七十年,接近三百年了。
热兵器对这些工匠来说,不是新鲜玩意。不过,由于对火药的认识从一开始就产生了偏差,导致在这接近三个世纪的时间里,不管是两宋,还是金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如何用火药助燃这一项上。
这个认识偏差也使得在火药配方上,始终朝着如何提高燃烧效能的方向上开拓,而对火药的爆炸性能却长时间被忽略。
什么时候人们开始重视火药的爆炸性呢?是在管形火器出现之后。但对当时的南宋已经起不到逆天反转、击退蒙元鞑子的目的了,留给南宋的时间太短了。二十年后,南宋朝廷淹没于厓山的万顷海涛之中。火药的突破性进展只能留给元人了。
“念槐,突火枪怎么变样了?”孟之经瞅着王小春手中的竹筒,瞧着短了小半截的竹筒前端呼哒呼哒的竹片,有些发傻。
孟之经当然知道公输念槐牌火药的威力,他这个知道与王贵的认知是在同一水平线上,甚至还赶不上王贵。
罐子一炸,变成碎片,跟竹筒炸裂成竹片,实质上是一样的。但看在人的眼睛里,其效果是不一样的。
人们只知道罐子即使不用火药炸,掉在地上也会摔成碎片。但竹子就不同了,谁见过扔一根竹子,竹子落地后变成一把筷子的?能把竹子炸去一截,剩下的半截还像被梳过一样,这就让人感觉到火药的威力了。
还有谭匠头箍上去的铁皮。在这个作院里,论起铁匠活来,谁敢不低谭匠头两头。铁皮被炸裂了,也绝不会从谭匠头箍的地方开裂。最上边接近筒口的铁皮破损程度只比竹子好一点点。这对人们的冲击力就更大了。
人们三三两两地或站在土坑边,或围着橹盾,个个脸色凝重,偶尔也有人耳语两句。
气氛有些凝重。不过这只是开始,如同一块乳糖投进咖啡里,融化还需要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