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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孤桐话音落下,四周宛如荒野空寂。众人噤若寒蝉,恐似惊鸟。
牛爷只觉浑身骨寒毛竖,汗不敢出,他死死盯着刀刃,颤颤巍巍咬牙答应:“爷我...不!小的我明白,都听明白了。”
秦孤桐侧头一偏,望着牛爷手下。眉梢微微扬起,星眸中升起戏谑。她这一瞥,好似暑夜突生寒气。牛爷仆从个个浑身打颤,胆裂魂飞纷纷跪倒。
“来,牛爷,说大声点。”秦孤桐抬起刀,拍拍牛爷下巴。
牛爷看着刀光闪耀,顿时寒气透心,慌忙抬起下巴,高声喊道:“我,不,小的发誓...此生此世在也不欺负人。有违此誓,天地诛灭,全家老小不得好死!”
秦孤桐提刀而立,星眸环顾。刀似霁雪含霜,人如青竹玉立。蓦然风起,吹动少女鬓间碎发,也瞬间柔和了她肃冷的眉眼。
“你们心中必然想过,尚若有机会。自己或者自己的儿女有一身武艺。必然可以摆脱这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从此吃香喝辣,如同牛爷一般。”秦孤桐环视村民一圈,哂笑叹息道,“可你们连学都不敢学!”
她言罢收刀入鞘,走到冯师傅身边,见他浑身打颤,知道必定疼极。秦孤桐不通医术,只得招呼道:“虎子,村里可有大夫?”
虎子连忙搀扶着三爷过去,口中回应道:“三爷会的。”
虎子娘急忙转身,回三爷家拿药箱。
许是气氛松懈下来,突然有个青年冲过来,噗通一声跪倒秦孤桐脚边。事发突然,众人皆是一惊。
秦孤桐刚刚开口便等有人出头,对此心里了然。十分不屑,脸上便冷然几分,故作诧异的问道:“你这是做甚么?”
那青年咚咚咚磕下一串头,仰起脸道:“请女侠收我为徒!”
他此言一出,人群中连连惊呼,许多人蠢蠢欲动。
秦孤桐抬眸扫了众人一眼,对那青年说道:“你倒有几分胆识。”
青年闻言惊喜,刚要张嘴喊师傅。秦孤桐立即开口打断,悠然问道:“你也是村里长大的?与虎子家可熟悉?”
村民刚刚见她招呼虎子,已经隐隐猜到。这青年更是不傻,点头如捣蒜,急促道:“是是!熟悉,熟的很!今年开春虎子还到我家借过牛哩!是吧,虎子!哦,这个,我这里面这件衣服,还是虎子娘送的。”
“哦,关系如此好?”秦孤桐勾唇一笑,目光投向跃跃欲试的村民,负手问道,“人说远亲不如近邻,都是乡里乡亲,你们怎么就忍心看着虎子去死?”
她问得轻描淡写,气氛却是突然肃冷。村民闻言纷纷低头掩脸,尴尬不已。
秦孤桐深知,此言一出将村民都得罪遍,日后终究会生出麻烦。自己一走了之无所谓,然而虎子一家还要在此生活。
她微微一笑,体贴道:“我知的,大家是害怕牛爷。
“是是是。”
“就是啊,我们打不过哩!”
“我们要有女侠一角角厉害,早打死他哩!”
听着群情激奋,牛爷带着随从疾步要离开。谁料到,却被秦孤桐叫住。她身子一晃,抬手拍在牛爷肩上。
牛爷浑身僵硬,艰难回过头。见她笑容灿烂,顿时心中更怕,小腿直打颤,吞咽一口唾沫道:“女侠,您....?”
秦孤桐拍拍牛爷肩膀,对着村民笑道:“你们习武之前怕牛爷,可知习武之后怕的更多。怕劳筋苦骨,怕耽误农忙,怕不能多睡一个时辰,怕要早起一个时辰。你们瞧着牛爷威风,却不知这威风背后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习武如逆水行舟,每日不练几个时辰,这威风可耍不久。是吧?牛爷。”
牛爷心惊胆战的听着,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好似是在夸自己啊?他顿时受宠若惊,下意识端起架子发话:“不错!这一天不练,身上没劲,三天不练,骨头发硬!”
他一说完,立刻察觉不对,连忙缩肩,尴尬陪笑看着秦孤桐。
秦孤桐只顾望着萧清浅走进,回神点点头,拱手道:“时辰不早,牛爷早些回去歇着吧。各位乡亲也回吧,明天还要下田干活呢。”
“是是,都散了吧!”牛爷挥挥手,他哪里想留,立即拱手抱拳,说了几句好听的。带着手下随从丫鬟,火急火燎的离开。
秦孤桐见萧清浅走近,急忙迎上去。两人脉脉相视,欣欣自知。
萧清浅见她意气飞扬中带着腼腆笑意,心生爱怜,含笑夸奖道:“阿桐正是威风。英姿凌虎视,逸步压龙骧。谈笑挥刀,论说却敌。软硬兼施,恩威并用。”
秦孤桐与她四目相对,见她含情凝睇,听她侃侃夸奖。心中既得意又羞涩,又想到不久之前两人亲昵,顿时双颊绯红。只畏于四周有人,否则定要将眼前美人揽入怀中。
她心中哀叹一声,不再忸怩,上前牵住萧清浅的手,柔声唤道:“清浅。”
萧清浅与她十指相扣,温柔回应道:“嗯。”
两人携手并肩往土屋走去。
那土屋又低又矮,屋中连盏油灯都没有。三爷干脆让虎子和梨花两人进屋,将床板抬出来。让冯师傅躺上去休息,等着虎子娘拿来药箱。
见秦孤桐与萧清浅走近,几人连连道谢。
虎子脸上鼻青脸肿面是土灰,却遮掩不住双眼发光。他翘首引领,满怀期待的望着秦孤桐。
三爷人老成精,笑呵呵的说道:“今日多亏女侠出手,老朽替含山村老少谢过女侠。”说着拱手作揖。
秦孤桐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他,笑道:“您老太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我辈该做的。虎子,怎么没给三爷拿个凳子?”
虎子连忙摆手,急切解释道:“不是,是冯师傅家没有凳子哩。”
冯师傅躺在床板上,见秦孤桐尴尬,赶忙开口:“是我这里太穷,家徒四壁一无所有,只余一张床铺一个废人。”
三爷叹了口气:“唉,都不富裕。这孩子犟,又不肯给姓牛得做鹰犬。”
秦孤桐闻言默默点头,少顷开口解释道:“我怕打跑姓牛的又来姓马的......”
“明白明白。”三爷连连点头,靠着冯师傅的床板坐下,“唉,老朽都明白,这世道不是从前了。”
梨花正替冯师傅擦汗,闻言好奇道:“三爷爷,甚么是不是从前?从前是甚么样?”
三爷拍拍裤腿上的土,目光渐渐悠远,神情抖擞,热切追忆道:“从前啊,远的不说咱□□太宗开国立业,也不说孝宗中兴。就说明帝与一干文臣武将,破北蛮、定西域、灭边寇,平定海内。修律书,订法度,制新序,四海宾服,德泽天下。
到了元兴二十四年,天下大治,几若华胥氏之国,真个是极乐世界,说什么神农尧舜稷契皋夔。
传位睿帝,这位脾气好,性子善,兢兢业业恐半点差池。老百姓的日子,哎,旁的不说,只说这柴米油盐姜醋茶,鸡鸭鱼鹅猪牛羊,诸般食用之类,哪一件不贱?我那时住在城里,家中日日大鱼大肉,所费不过三四钱哩。
其实我家不过小户人家,阿爹肩挑步担走街串巷,卖些零碎每日赚得二三十文。种地的也不怕粮贱,甭管丰年歉岁,总有官府衙门把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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