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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放下吃食就离去了,被褥被掀开,一双只着白袜的脚垂着轻放在了床榻子上,并没有套进一旁的祥云花朵的绣鞋里,床上的人起身,单薄的中衣,消瘦的身子,轻缓的步伐一步、一步、迈出高高的门槛,门外的阳光有点刺眼,虞思彤抬起手用手背盖住了眼睛,许久才放下。
小而荒凉的庭院,这冷宫的冬天可真冷啊,这一角的天空连只鸟儿都看不见,鸟儿是否同我一样感受到了寒冷所以离去?只是鸟儿可以飞走,我却离不得。
虞思彤抬起了左手,做出了鸟儿的形状,一步步走下台阶,虞思彤仰着头,头顶那片广袤的天空啊,手上的鸟儿振翅欲飞——这动作似曾相识。
一如幼时学过的无名歌。
虞思彤此时似乎理解了这曲无名歌。
藏在记忆深处的曲调脱口而出,是我在唱吗?这咿咿呀呀的曲调,手势沿至手臂,幼时死记硬背的动作此时自然流出,虞思彤心如死水,忘却了一切,沉浸在舞蹈里,却每一眼睑低垂都带起一种令人窒息的美。
仿佛立在冰雪里的高冷之花。
监视器里的phyllis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是一个故事。
欲振翅而飞的身姿最终一点一点颓败,收势,虞思彤俯身的姿势顺势卧趴在了地上,眼里有光在熄灭……
吴导坐在监视器前久久忘了喊卡,拍特写的摄像师,舞指,片场所有观戏的工作人员都忘了声音,沉浸在一种无以言说的悲伤沉郁里。
phyllis改了最后的动作,台词也没有说,却自然到让人觉得本应如此。
背后的家族,幼时的玩伴,早已死去的对爱情的憧憬,内心的纯善,以及羞于启齿的藏在心中的最后一团暖光尉迟将军,失去了一切的虞思彤,似乎本该如此,无论是眼神,还是形态。
终于,吴导首先抽离了phyllis所营造的情绪喊了’卡!ok’,场记打板,白芸在喊卡的瞬间就冲了上去,被暖好的厚棉衣、绒毛鞋,暖手袋,等phyllis瑟瑟发抖地坐回折叠躺椅上,温一唯也立马递上了一杯热奶茶。
为了唱词的时候嘴里不冒白气,phyllis在开拍前就含了冰块降温,现在phyllis更是连一句‘谢谢’都说不圆。
庞姐把戏过了就想凑过来采访的探班记者强势挡了回去就马上回到了phyllis身边,用手摸了摸phyllis的额头和冰凉凉的脸颊,眼神心疼。
“什么时候回?”
庞姐一听,一秒变回强势的女经纪人:“东西已经收拾好,换下服装就可以走。”
这场戏是phyllis的杀青戏,经纪人庞姐也在前天赶来了横店,和phyllis沟通后听取了phyllis的意见:拍完就走,和导演直说赶行程谢绝了组里的杀青宴。
其实在打板后就该高兴的宣布phyllis戏份暂时杀青,然而phyllis杀青戏营造出来的情绪实在太深刻,现在才陆陆续续反应过来的工作人员上前和phyllis打招呼寒暄,导演也凑了上来说话,现场颇有一种依依不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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