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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明灭了一下，慕君夜垂眸，把手机放回书桌上。
顾晨曦推开书房的门，探了个小脑袋进来，“舅舅，夏星辰回家了，她房间里的这些东西还要吗？如果不要了，我可以让佣人丢掉吗？我想用她的房间来装我的玩具，外婆已经答应我了。”
他手里握着一个剪贴本，黄色的封面，有一点点卷边，看得出来它的主人经常翻阅它。
慕君夜挑眉，“你没事去她的房间干什么？”
“哦，我不是有个作业本嘛，她帮我做——”说到一半才察觉到自己失言，顾晨曦赶紧干笑了两声，“帮我检查，检查作业……没别的，没做别的！绝对没有！”
圆得特别生硬，他赶紧丢下手里的本子就跑了，“那我先走了，舅舅，你决定好了就告诉佣人吧。不打扰你工作了。”
门被小家伙关上。
有点破旧卷边的剪贴本就这样被丢在了门口的地毯上。
慕君夜走过去，捡起来想丢进垃圾桶，随意地翻了翻，目光却凝住——
不知道是第几页，上面贴着一张他好几年前在华尔街的照片。
那时候他刚刚毕业，忙着冲刺，刚刚完成一笔举世瞩目的交易，和对方签了合同出来。
很多记者守在门口，举着长枪短炮问着他很多金融业方面的问题。
照片中的他穿着得体的黑色西装，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沉稳之气。
很多女人喜欢这张照片，甚至还拿着这个照片找他签名的。
这一页下面，却有几排写得工工整整，非常认真的小字——
听说他谈判谈了很久，接近20个小时才签下这笔合约，不知道他会不会累？
听说他的胃不好，撑了这么久，不知道有没有吃饭？会不会疼？
听说……
一切都只是她的听说，却写得这般认真。
慕君夜的手指顿了顿，眸光变得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深。
世人都只看到了他意气风发的年轻气盛，却不知那天谈判的时候，他偶尔起身去洗手间，抽空会喝一杯简单的热开水。
只是因为胃痛。
原本已经开启的垃圾桶盖又无声合上，慕君夜转身，把那个剪贴本放回了书架上，和一些重要的金融原文书放在一起，精装的书本和破旧的剪贴本在一起，显得有点格格不入，却也不是特别扎眼。
桌面上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还是夏星辰发来的短信——
[楚璃，你说好不好呀？你回答我一下嘛！]
慕君夜盯着那一排字看了良久，滑开手机屏幕，点开短信编辑，一字一字的敲打进去——
[既然这么喜欢他，放弃……会不会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