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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气晕了太皇太后,说不定还会被废除封号呢!
“皇上驾到!”
“太后驾到!”
太后母子二人一起到来,身后跟随一众宫女,自然是有为太皇太后准备礼物的。
太皇太后一听到太后母子来了,她便不由得皱眉心烦,若是可以,她一辈子都不想见到太后那毒妇,更不想见那不孝的混账孙子。
“新年大喜,祝太皇太后您老人家新的一年健健康康,长乐未央!”太后上前规矩的跪下行叩拜礼,礼数周全,一派贤媳孝心姿态,让谁都说不出她一个不好来。
“起身吧!”太皇太后就算再不满太后,也不会在晚辈面前打太后的脸。
太后谢恩后,便在祟氏的搀扶下,起身走到一边站着。
而其他人,自然在上官羽和太后进门后,便一个个的在席位后拱手行稽首大礼。
“祝皇祖母新年快乐!”上官羽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上前,拱手下拜行礼,而后抬起头不去看太皇太后,反而看向一旁穿着松花色衣袖绣白梅花的洛妃舞,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亵渎之色,好似用眼神扒光了这位冰冷的仙子一般,是那样的放肆无忌惮。
洛妃舞本就淡冷的眸光,此时更是冷的犹如覆上了一层冰霜。那样堂而皇之猥亵她的眼神,她不去看,只感觉,便恶心的她想吐。
上官浅韵当瞧见洛妃舞的眼神变得很冰冷时,她在心里便叹了口气,这个昏君真是往死了作,连洛妃舞的主意也敢打,也怕睡到半夜,被花镜月那个有病的去活摘了脑袋。
太皇太后之前只听闻上官羽的那些个荒唐事,气过一会儿后,被上官翎那孩子一哄,她也就不去生那闲气了。
可今儿,在众人给她这老祖母拜年的日子里,她竟然这般放肆的去以眼神猥亵洛妃舞,哼!就算这不是她亲外孙女,可也好歹叫她一声外祖母,她岂能容这昏君来猥亵这孩子。
太后一见太皇太后面露怒容,她便忙抬袖掩嘴假咳了声:“皇上,太皇太后瞧着你呢!拜年磕了头,也赶紧起来吧,地上还怪凉的。”
上官羽经他母后一提醒,他便转头看向眸中含怒色的太皇太后,心虚的他起身后,整理了下衣服抬手道:“都平身吧!”
众人齐声谢恩后,便站了起来,太后和皇上都没入座,他们哪敢还和之前一样稳坐着?
“皇后驾到!”
皇后带着人和礼物到来,虽然昨日她也送了礼,不过今儿再多送一盆梅花,也算是她对太皇太后尽的一点孝心了。
太皇太后见脸色还有些苍白的皇后到来,她满心满眼都是怒气,这么好的一个媳妇儿,差点被那母子二人给折腾死,唉!真是造孽。
皇后目不斜视的走过去,下跪叩头后,便抬头端庄微笑道:“孙媳得了一盆红梅,开的很是好,便送来给皇祖母观赏。”
弄筝暂时是回不来了,所以而今皇后身边的掌事姑姑,便换成了另一个亲信,名唤若雪。
太皇太后瞧着那盆红梅花,笑说了句:“皇后有心了,哀家很喜欢。”
她年纪大了,居住的宫里也没栽种梅花,宫女去折的梅花插在瓶子里,她老家总觉得这是在暴殄天物。
而今有这盆活着梅花可欣赏,她老人家自然是觉得心情舒畅的。
“山都王到!”
上官翎昂首挺胸阔步而来,小小的人儿,气势威仪倒是十足。
钱信在后拎着一个木制的笼子,紧随在前方那位小爷身后。
上官翎走到阶陛前,拱手下拜,规矩礼数没得挑剔,气势威仪还很足,眉目英气的他朗声道:“孙儿祝皇祖母新年快乐,礼物自然是要奉上的。小小心意,希望能博皇祖母您老人家一笑。”
“你哟!皮猴子一个,今儿也不知又去哪里野了,瞧这头上怎么还戴朵花呢?你这又是要出什么幺蛾子?”太皇太后之前被上官翎逗得乐呵呵的,可一瞧那小子头冠上的红梅花,她老人家就不悦的皱眉了。
“花?什么花?”上官翎一挑眉,眼睛向上看,忒会出鬼样子,引得众人皆是抬袖掩嘴忍俊不禁。
上官浅韵走过去,纤指去摘下了卡在他头冠缝隙的一朵红梅花,拈着花儿,揶揄他道:“人家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可你,这冬日也就见着梅花开了,你这穿花林一回,倒还真是讨花仙子喜欢,竟然还抛朵红梅与你结情缘了?”
“皇姐真会取笑我,就我这样的,惹个桃花债就不得了了,那还敢去招惹这迎雪绽放的寒梅仙子啊?”上官翎还那样跪着没起来,仰头望着他家皇姐,摇头叹气道。
上官浅韵见他又耍贫嘴,便将红梅花塞他嘴里去,堵住他这张能说会道的嘴,省得大家被他逗的笑疼了肚子。
上官翎倒是真不知道客气,他把嘴里的红梅花咀嚼几下就吞了。
展君魅本就挺喜欢这小子的,此时见这小子嚼了梅花吞下肚,他便在一旁笑说道:“见过牛嚼牡丹的,却没见过小猴子吞梅花的。”
“那是姐夫你少见多怪,只准你牛嚼牡丹,就不许我猴吞梅花了啊?”上官翎此时总算起来了,他看到他皇祖母嫌弃他了,伤心。
众人因上官翎这句说展君魅牛嚼牡丹的话,全都被吓得不轻,唯恐看到这坏脾气出名的展大将军,会因上官翎一番童言无忌,而来个一掌拍出血溅大殿。
展君魅这回倒是让众人失望了,他只斜眼瞧了那贫嘴小子一眼,便没事人似的收回目光说道:“贫嘴没用,新年礼物还是免不得。”
“免不得,也没姐夫你的份儿。因为,我只给皇祖母准备了一份礼物。”上官翎说完便是高傲的一扬下巴,转头递给钱信一个眼色,让钱信将笼子打开。
钱信蹲下来去打开笼子,笼子一打开,那两只贪吃的小东西,便被太皇太后桌上的坚果给吸引了过去。
太皇太后还真被这两个小东西吓了一跳,当瞧着是两只蓬松尾巴的小松鼠,瞧这抱着坚果啃吃的可爱小模样,她老人家伸手去摸摸其中一只小松鼠,还别说,这两只小东西,真是一点都不怕人。
上官浅韵一见上官翎竟然送了两只小松鼠给她皇祖母,心里犯了酸,低头对他小声说:“你们可都很能耐啊?一个送活人,一个送活物,就我空着手来的,显得一点都没孝心是不是?”
上官翎是吃穿充足了,个子也猛往上窜了,他此时就比上官浅韵矮半个头,对于他皇姐酸溜溜的话,他笑着也压低声音道:“皇姐,你这醋酿的,可没姐夫酿的能香飘数十里呢!”
上官浅韵被这小子气的暗咬牙,脸上也是莫名一红,想起展君魅以往那些打翻醋坛子的事儿,她也忍不住抿唇笑道:“你说得对,你姐夫的醋,是比我酿的能香气飘出百里之外去。”
“哦?原来姐夫酿醋的本事这般厉害了?都能香飘百里之外去了?”上官翎那挑眉的欠揍样儿,倒是真和墨曲有点相似,真是什么师父叫什么徒弟。
上官浅韵一瞧上官翎这欠揍的样儿,忽然有点后悔让墨曲来教这小子了。
她当初,就该让持珠来当这小子的师父,一准儿能教出一个沉默寡言威风凛凛的一方霸主来。而绝不会是现在这样,这孩子完全成了一个心狡猾如狐,人狂放不羁的小墨曲了。
太皇太后见他们姐弟说悄悄话,她老人家是越老越小孩儿心性,不逗小松鼠了,反而好奇问他们道:“你们姐弟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呢?也说来给哀家听听。”
“啊?”上官翎一转头看向太皇太后,一副茫然的傻样儿,良久才一笑道:“没说什么,就在夸姐夫的醋酿的好呢!”
“酿醋?”太皇太后倒是不知道,她这大孙女婿,竟然除了会打仗,还会酿醋啊?
面无表情站在一旁的展君魅,因上官翎忽然来这么一句,他倒是显得很一脸无辜的问:“我什么时候会酿醋了?”
上官翎抿嘴笑了一会儿,才咳了声道:“姐夫,你在无数次打翻醋坛子后,自然就酿出香醋飘香百里之外去了。这话是皇姐说的,不是我说的。”
上官浅韵伸手抓住了要推卸完罪名,便想一走了之的小子给抓住,拎着他后衣领,低眸瞧着他,威胁之意十足的问一句:“刚才那话是谁说的?”
上官翎倒是很没出息的被威胁倒了,他举着手便投向道:“是我说的,我说姐夫酿醋飘香十里,皇姐你说至少得百里之外,我觉得你说得对,就凭姐夫的本事,十里太少了,必须百里之外啊!”
上官浅韵见她皇祖母此时被逗笑的合不拢嘴,她才松开了手,结果这小子忒无赖,竟然在她一松手的时候,一屁股坐到了地方,倒显得她多恶姐姐了。
上官翎一屁股坐在地上后,便转头看向展君魅拱手道:“姐夫你受委屈了,就我皇姐这样的,对我一次狠我就吓破胆了。你这要和她过一辈子的人,可见这一辈子要被她欺负多惨了,估计背后没少挨揍吧?”
展君魅对于这个对他挤眉弄眼的小舅子,他也后悔让墨曲来教这孩子了,好好的一位王爷,愣是被墨曲给教的如此狡黠油滑。唉!罪过罪过!
上官浅韵对于墨曲毁人不倦的本事,可真算是没少见识了。
展君魅,被他惯成了一个败家子。
上官翎,被他教成了一个纨绔子弟。
以后她有了孩子,教孩子说的第一句话便是——珍爱人生,远离墨曲。
他们姐弟闹笑的画面,在太皇太后看来是满心的欣慰与欢喜。
可在太后看来,便是刺眼的很。凭什么他们可以这样活的这样开心?祖母慈祥长寿,好孙承欢膝下,夫妻和顺美满。
而她却女儿早亡,白发人送黑发人。儿子不孝,让她操碎了心,夜夜忧愁难眠。
上官羽心里也很是嫉妒,以往他还有心思对他这皇姐起邪念,可而今看着上官翎能这样与自家姐姐笑闹,他忽然也想要一个可以依赖撒娇的姐姐了。
可他这位皇姐,却从来都是对他没过好脸色的,她将所有姐姐对弟弟的爱护,都给了上官翎这卑微贱种,而一点都不舍得分给他一丝一毫。
皇后望着他们三人,说说笑笑斗斗嘴,没有尔虞我诈,没有虚情假意,一切都是那样平淡的令人羡慕。
她想,平常人家的姐弟就该是这样亲亲切切的吧?姐夫与小舅子间也该是这样斗气说笑的吧?
上官翠画也因这样的画面,而内心叹气。如果她这些年不是太不知足,她而今也能如太皇太后一般,做个老奶奶看儿孙嬉闹欢聚一堂了吧?
而在这些人中,最被人羡慕嫉妒的自然是上官翎。一个母亲出身卑微的皇子,封王都不能去封地,只能活的不如宫人般的苟且偷生。
可却有那么大的福气遇上了上官浅韵,从虫变成了龙。
上官羿虽然也羡慕死了能被姐姐护着的上官翎,可他却也是理智的,知道就算他在如何讨好上官浅韵,上官浅韵都不会待他真如上官翎这般的。
可上官翰在被上官浅韵拒之门外多次后,他的耐心便被磨光了。这时一被这姐弟情深一幕给刺激的,他便在一旁酸溜溜道:“皇姐可真是偏心,同样是皇姐的弟弟妹妹,可皇姐却只疼爱着十七弟,却看不到我们众多弟弟妹妹。”
他一番话,果然引起了皇室所有王爷和公主的内心共鸣,对啊!他们可都是大皇姐的弟弟妹妹,凭什么皇姐只疼爱上官翎一个啊?
卢月就是没脑子,还爱自作聪明的,此时见她家王爷出声,她还以为她家王爷要挑拨离间呢!所以,她便拈着帕子半掩嘴笑说道:“是啊,怎么皇姐这般偏心,只疼十七弟一人,而全忽视了咱们大家了呢?”
上官浅韵没想到,她就想哄太皇太后一笑这事,竟然会一下子引起了众怒。
上官翎对于这位五嫂,他可真没一点喜欢,反而因为今日的事,而心生了厌恶。
太皇太后脸上的笑容,也因上官翰夫妇一开口后,而渐渐没了,老而威严的她,看向那不孝孙子,眸含不悦之色沉声道:“小五,你这媳妇儿可有点不懂规矩。龙儿身为你们的皇姐,别说卢氏一个皇家媳妇了,就是你们这些个弟弟妹妹,也不是能随便对她不敬的。”
上官翰转头怒瞪卢月一眼,这个蠢货,就会给他闯祸。
卢月被上官翰狠瞪一眼,她心底一颤,便知她自己做了怎样愚蠢的事。皇家的嫡长公主,岂是她一个皇家媳妇能不敬的。
上官翰走上前,拱手请罪道:“请皇祖母息怒,是孙儿没管好自家,才让王妃有口无心失言了。皇姐,弟也就有点吃十七弟的醋,才失了仪态,并没有对你不敬之意,还请你莫要生气。”
上官浅韵望着给她赔礼的上官翰,她淡淡浅笑道:“五弟年纪也不大,王妃也是个年轻的,小孩子家家的说错一两句话,那也只能说是童言无忌,我又怎会去计较这句‘童言无忌’呢?”
上官翰俊秀的脸上一红,便真不好意思来,拱手作揖道:“好姐姐,你就嘴下留情饶了小五吧,小五以后再也不敢幼稚吃醋了。”
上官浅韵望着她这个也不过十五少年郎的五弟,她轻点头笑了笑,抬手大方道:“那就饶你这一回了,以后若是再犯,可就要罚你太阳底下去背书了。”
上官翰闻言便是愕然抬头,而后便是苦笑道:“皇姐罚人的办法,还真是和父皇同出一辙呢!”
“法子不再多,管用的,一条就够了。”上官浅韵记得前世的时候,小时候他们这些皇子公主犯了错,她父皇就让他们站太阳底下背书。
而其中最捣蛋的就是上官翰,所以,小时候他被罚的最多,以至于后来都被罚怕了,人也变得老实了。
上官翰虽然之前气上官浅韵给他吃闭门羹,可过来和上官浅韵说笑几句,他倒觉得那些气都消了。
唉!如果他们只是平常人家姐弟多好?那样的话,他就可以有这样一个好姐姐了。
可惜,皇家亲情最是淡薄,他们今日能在这儿说笑,明日便可能会是兵刀相见。
“定陵公主到!”
一袭海棠红曲裾的上官瑶,姿态端庄的走进来,垂眸规矩的对太皇太后行跪拜礼道:“孙儿来迟,望请皇祖母见谅。”
“起身吧!”太皇太后是记得这孙女的,去年定的亲,今年三月后下降李太常府,驸马为李太常长子李友易,书香门第,家教甚严,没那么多的腌臜事,也是这丫头的福气了。
上官瑶谢恩起身后,便转身弯膝对上官浅韵行了个肃礼:“见过皇姐。”
“七妹免礼。”上官浅韵伸手虚扶她一下,在上官瑶进来后,她才发现在这些人中,少了她那位早早嫁为人妇的九妹妹——上官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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