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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灯还亮着。跟过来的古钧天站在不远处,不知为什么,看着那个背景突然失去了靠近了勇气。
不久,那护士急促的脚步声已经过来,乔子晴抓住她的手臂,问:“病人怎么样?”
“李医生已经过来,正在换手术服,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护士回答着,一边急急忙忙地拂开她的手,进去。
此时,手臂再次被人握住,身后一具胸膛靠过来。她抬眼,看到古钧天的脸。
乔子晴突然抱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胸上,说:“钧天,你知道吗?前天我把戒指交给云翊,那天晚上尤岄会见的人跟我家有仇。那辆车,他原本是要炸我。当时我就在车上,他给尤岄打电话,尤岄却将我推下了车……”
接下来的话,她没有再说。她想古钧天已经听得明白,是尤岄救了她,原本他不必这样……
是啊,古钧天听得明白,可是他却不想听。
他们历经种种重逢,原本有很多话可以说。诉说她的委屈,诉说他们的相念,甚至可诉说夏初……可是她眼中含着泪,却在诉说着对另一个男人的愧疚。
古钧天听到这些时,心里是嫉妒的。不管尤岄这么做出于何种目的,他的确是让他的妻子暂时忽略了自己,而将他放在心上。
这种滋味并不好受,就像心被人攥着。可是即使这样痛,他还是将她揽进怀里,因为此时的她看起来是如此脆弱,需要自己。
若非是他无能,她根本不必经受这些。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过去,外面的天色渐渐由白转黑,走廊里那么静,静得有些让人感觉冷。古钧天脱了自己的外套,给她裹着。
里面原本是他的仇人,因为尤岄才让他与她分离,如今他陪她守在尤岄的手术室外,他的妻子甚至在为他担心,多么讽刺。
这事若搁以前,古钧天绝对是笑得出来的。可是如今,他却笑不出来。他并非不恨尤岄,不恨他害了自己的父亲躺在医院里,不恨他让自己与乔子晴分离,不恨他让他们受的这些日子的苦。
只是他看着怀里的乔子晴,想到她对自己的说的那些话。他是为了乔子晴才会受伤……
时针指向晚上十点,尤岄终于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麻药未过,仍在昏迷,被转入监护室。
警察何时来的他们并不知道,只是当主刀医生走出手术室时,穿着警服的人比他们先一步迎上去的。接着监护室门口也由警察守着,依他们的身份进去总是不便,于是脚步不自觉地止住。
“走吧,他不会有事的。”古钧天说。
乔子晴点头。
两人乘了电梯下楼,他率先打开车门搀她进去坐好,然后绕到驾驶座。然后他发现乔子晴的头靠在窗边,目光怔怔地望着外面,像是在出神,又神色凄然。
他伸手,慢慢将手指与她穿插在一起,然后紧握。终于察觉到他的举动,乔子晴转头看着他,相视而笑。互动,竟是无声。只有古钧天在害怕,因为重逢本是欢欣,她的目光与心思这刻,仿佛并不在自己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