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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问道:“渠帅,您这又是何苦呢?”
何曼忧郁的叹了一口气,说:“我家本是谯县的一户贫苦农民,家中除了父母还有一个妹妹。三年前,谯县遭受了一场瘟疫,老父老母还有小妹都病倒了。我拿着家中所有的积蓄去城内找郎中求药。没想到那守城门的狗官竟列出各种苛捐杂税,家里的那点钱还买不来一个路费。无奈之下,我只得又回到家里,眼看着家人日渐衰弱。”
“没过几日,父母相继病亡,眼见相依为命的妹妹也将撒手人寰,却恰好碰到天公来到谯县布道。天公见此处瘟疫肆虐,便作法施药,终于保下了我妹妹一条性命。天公于我家人有救命之恩,在此为难之际,我又怎能弃他而去?”
我心想这下可麻烦了,何曼倒是一个忠义之人,无奈人家张角先对他有了大恩,这游说开门之事,恐怕已经没了可能。更尴尬的是,我跟白且都混进来了,才发现这事不可为,又不可能再让人把我们放出去,真是进退维谷啊!
何曼见我俩低头不语,反问道:“你们两个,有什么打算?如果是官兵的说客,告诉我,现在就把你们放回去。如果想留在这里,你们大可放心,有我一口吃的绝对不会饿着你们。”
开玩笑!这时候承认自己是说客,谁知道何曼那张大脸会不会说翻就翻?再说了,就这么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回去,还不定被孙坚怎么羞辱呢,不如先留下,静待时机,徐徐图之。“渠帅,您还信不过兄弟吗?如果您还认为我们是官军的人,也不必废话!直接给我们一刀得了!咱十八年后再做兄弟!”
何曼直勾勾盯着我半晌,见我眼神中并无丝毫闪躲,这才呵呵笑道:“好!果然没看错你们。”说完,转头又对黄邵道:“你去给他俩张罗个好住处,明天一早带他们到城里转转,吃饭的话,就来这里和咱们一起吃吧。”
“诶!好。”黄邵起身答应着。
我跟白且也同时站了起来,对何曼抱拳告了辞,这才跟着黄邵走出了城楼。下了城墙,没转两个弯,就来到一座寂静的小院。里面看上去似乎有些日子没人住了,阴阴森森的,院子里满是杂草。
黄邵道:“这里是我刚来的时候要下来的,原本和其他两个人一起住。在上次大战中,那两人在偷袭官兵粮草时阵亡了,你们就住那两间厢房吧。”说着,他又一指里面说道:“最里面那进放了一些我的东西,现在正值战时,我跟渠帅一般就住在城墙上,你们正好也帮我看着点东西。”
我跟白且惊愕的互望了一眼,心想这还有法睡?这俩死鬼搞不好就死我们的手下,现在倒好,直接把仇人放自己床上了,那棺材板还压得住?
我不断跟白且使眼色,那意思让他开口说说,不行换个地儿。白且也愁得都快白了头,哼哧了老半天才喏喏的说:“黄。。。黄大哥,那啥,没别的地儿了吗?”
黄邵闻言一愣,问道:“咋了?不爱跟我一起住?”
“不。。。。不是,那两间不是。。。”
黄邵顿时会了意,哈哈大笑道:“男子汉还怕鬼呀?放心吧,莫说这世上没有鬼,就是真有鬼也只会去找杀他们的仇人麻烦,你俩就安心的住下吧。再说了,现在这满城屋子,哪有没死过人的呀。”
得,他这一说还不如不说,反而更让我们脊背发凉。黄邵笑着拍了拍我们的肩膀说道:“行了,大丈夫死且不怕何惧鬼也,勇敢点。旅途劳顿赶紧收拾收拾歇了吧,明日擎早我来接你们。”说完,转身走了。
我跟白且大眼瞪小眼,墨迹了半天才溜达进去。第一件事,先找着蜡烛点上,心里这才踏实了一点,但说什么也不敢一人一间的睡了。看看这土炕够大,于是我俩一致决定,睡一起。
白且见院子里还有些木柴,赶紧把火炕烧热。看到满屋的狼藉,也实在没心情去收拾,两人一翻身躺在炕上,享受着背后的温度,顿觉惬意了许多。
“博峰,如果何曼真不投降,我们该怎么办?如今想出都出不去了。”
我闭着眼睛,思绪万分,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也没想过事情会是这样,头疼。”
“唉!如果没有张角该多好?”白且叹道。
“呵呵,没张角哪来的三国?没三国哪来的这游戏?没这游戏哪来的这些破事?这世上没有如果,只有因,才有果。正因为张角救了何曼的妹妹,何曼才加入了黄巾,才在白马认识了我们,才做了这南门守将,这都是有因果关系的。”
“也就是说何曼的因就是张角咯?那要是把这因给除了呢?”白且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蹦出这么一句来。
“你是说?”
“若张角一死,你觉得何曼还会是铁板一块吗?”
我惊诧的望着白且,这是他第一次想到我前面去了。看来上次的谈话切实的起了作用,人只有在认识到自己力所不及的时候,才肯真正动脑子想办法去处理问题。
“张角一死,何曼没了精神支柱,那时再劝诱的确会很有可能成功。但这个想法漏洞太多,想想我都头疼,几乎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比如?”白且出奇的有些打破砂锅问到底。
“比如,如何接近张角?现在咱连张角在哪都不知道,如何刺杀?比如,张角身边全是精英卫队,又如何能刺杀成功?再比如,若刺杀张角成功,咱们怎么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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