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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惨白。
“筱筱……”
他又唤了一声,手探过来要拉她起身,夏筱筱有一瞬的恍惚,仿佛又是当初荷花宴时他站在船头,轻声唤她的一声筱筱……
北宫雉离背着光,烈日就在他身后熠熠生辉,夏筱筱抬起头来,他的手到她眼前,白皙纤长,即使在和敌人厮杀了这么半天,也没有沾上一星半点儿的血,只是,这双手此时在她看来,似是有些不稳的在颤抖。
“为什么要来救我。”
夏筱筱爬起来,迎亲队伍从之前就一直被刺客们困在原地挪不得半分,夏筱筱瞥了一眼,那处刺眼的红扎得她心里难受,她讥讽,“三生有幸,竟承蒙驸马爷相救,可是你救了我,我也不会感激你。”
夏筱筱四处寻了一眼,竟已不见北宫煜和他的人,怕是见北宫雉离来了担心被识破身份引来不利,这种时候他倒是把她丢得干脆!
她提脚就欲往小巷子中避难去,北宫雉离不顾她的反抗拉住她,“筱筱,那些地方都不安全,你先随我过去,事后我在给你解释。”
“我不需要什么解释,你既无愧,这时候又同我说什么解释?”夏筱筱一把打开他的手,在她看来这些南溟国的官兵全是一堆饭桶,她不想再这里耽搁免得待会儿又有谁突然冲出来要杀她,谁知北宫雉离手看起来那么纤细,力道却足得很,她又怒,“还是说,你心中是有愧的?”
夏筱筱一回过头来,一惊,先前他背对着光,她一直没能看清他的脸,现在目光不过一扫,他的脸色在阳光下苍白得近乎透明,明明身穿着这么鲜艳的红,却一点也没能把这丝红色映到他脸上去。
北宫雉离拉着她的手一刻不肯松,直到夏筱筱突然紧拧起的眉才知道自己把她弄疼了,手上的力道才缓缓松了些,方才那人是安子派来的,他已近两个月没有联系到慕容倾涟了,他一直以为慕容倾涟有好好替他看着夏筱筱,纵然联系不上,但前几日有消息提到慕容倾涟尚在江倚城没有动静,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就在方才,安子的人才赶到南溟,告诉他夏筱筱已经知道了他即将与南溟公主成亲的事,况且她人应该已经到了国都。
本该是提前七日安子就应该送达的消息,偏偏安子半路被其余几个门派的人暗算,赶在这个时候才告诉他,从那人突然告诉他夏筱筱可能就在国都的一刻,他就慌了,生生勒令迎亲队停下来,四处找寻她的身影,既怕见到,却又想见到,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回岳华,就是打算将这边的事处理妥善再回去接她,可是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一个人从岳华来到了南溟,惊喜,是能在见到她,懊悔,是偏偏让她见到了这一幕。
此时就连她对他生气他心中都是有几分高兴的,至少说明她心中真的是有他,她是在意的,可是一时间,他就算想解释,都不知该从何解释。
这次突然来暗杀的人明显来路不简单,这些护卫军的身手根本不能抗衡,不远处停在道路中央的金辇四周不少护卫都倒下了,大多百姓都逃得没了踪影,空出手来的几名刺客已往这边赶了过来,北宫雉离眼中冷冽渐浓,转眼对她道,“现在这里不是说话的时候,我送你过去,那边护卫多安全些,回去我再同你解释。”
夏筱筱拗不过他,被他突然拦腰抱起,送到了迎亲队伍所在处,将她放在金辇旁他之前骑着的那匹白驹上稳稳坐好,转头朝不远处的屋顶之上吹了一声口哨,立马足有四五道人影突然从隐匿的房檐上飞跃下来。
“你也是为了图腾,对不对。”
北宫雉离一怔,夏筱筱不是在问,一路上她已经知道了不少东西,曾经她在宫中时什么都不知道的,现在她什么都知道,安子带着的几人一时就将她所在的这一小块围成了一个小圈,他没有回答。
“安子,护好她。”
一声令下,北宫雉离看了她一眼,转身又朝刺客所在的方向扬剑冲了出去,安子和其余几个拔出剑来,不出去应敌,但只要有人往这边靠近,他手中的剑势便毫不留情的朝那人砍去!
金辇就在他们的后方,被这些阵势吓得不轻的喜娘们胆大的腿软双手都扶在了辇沿上,胆小的直接晕了过去,先前说话的晋嬷嬷胆子算大,先前有好几波刺客险些通过护卫的防守冲到金辇前来都不见这些伸手颇好的影卫冲出来护驾,现在不过不知道从何处捡回来的一个又臭又脏的小丫头,竟还能直接坐上了驸马爷的俊匹,却又敢怒不敢言,他们是北宫雉离的人,只听北宫雉离的话,就算在金辇中的人是公主,是即将成为他们女主子的人,只要没有北宫雉离的话,恐怕就是有刺客冲进金辇中去也没人会离开那白驹周围半步!
不过那也是不可能的,马就在金辇前方,后面有重重护卫护着,刺客抵打不过,前方要冲过去,也只得先将安子几人解决了才行。
先前夏筱筱隔得远,只能见着这附近你砍我杀的打得一片乌烟瘴气,见得这边应该才是刺客真正的目标,最不安全,如今人就在这么个小包围里才发现,原来整条大道上,只有这处才是最安全的,公主的辇就在她的身后,搏着命的护卫们死死守住,别说她,就连之前一直侯在金辇旁的喜娘丫鬟都只有两三个是受了一点轻伤的,其余都安然无恙。
身下的马是之前北宫雉离迎亲时从皇宫中骑着出来的白驹,一路上他就这么骑着它,马儿脖子上套着一朵大大的红花锦球,就连她正坐着的马鞍都是红色的,夏筱筱越看越窝火,他骑着来迎娶新娘子的马,这会儿却让她坐在上面,是担心她不知道他马上就要成亲了怕她继续纠缠他吗!
夏筱筱气,一巴掌狠狠的拍在马脖子上,马儿没什么反应,倒是她自己被打疼了,看看,北宫雉离的马都看她不顺眼!
手上疼,一不小心又扯到了肩上的伤,盯着马脖子上的那朵红花,心里越来越委屈,眼里就要忍不住掉下泪来,她回头看了一眼纱幔轻垂的金辇,忿忿的就爬下马来,往金辇那处去,安子不敢拦她,只能跟上,哪知才跟了两步,前方的刺客们又袭了过来,看了夏筱筱走的方向是金辇,这才放下心来全神贯注的同面前人交手,心中既内疚又担忧。
若不是此时正和敌人厮打双手抽不出空来,他真想就抽自己两耳巴子,若不是自己在江倚城说漏了嘴,自家主子要成亲这话怎么也不会被夏筱筱给听了去,听去了就听去了吧,自己想着赶紧赶回来通个信,哪知半路温契恒那小人竟然给他下了套,离开岳华的这段时日以来,北宫雉离对夏筱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他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当知道夏筱筱为了他偷跑出岳华时北宫雉离的高兴不是假的,可是这些本美好的事,貌似是让他给下了一个大绊……
夏筱筱回头望了一眼,安子没有追过来让她放心了些,北宫雉离事后想要再同她说些什么,她都不想在听了,不管他娶南溟国的公主到底是真心还是有苦衷,他终归是瞒了她,她也不想未来在他们二人之间再多出个第三人出来,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可是她不想,她要的,是江湖逍遥,一生一世一双人,之前北宫煜不能这样,她不奢求,后来她以为落止是那个人,所以抱了不该有的幻想,知道现在她才彻底看清了,原来自己从一开始和他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或许是女人,或许是权利,或许是这天下,不管是北宫煜还是北宫雉离,这些男人,心太大,大到仅凭她一个小女子的力量不能装满。
一段情,两段情,一次次被欺骗,一次次被隐瞒,北宫煜和北宫雉离都瞒了她太多事,一个人总有疲惫的时候,她累了。
南溟国的公主还在金辇中,红色的纱幔上只沾上了少许的血迹,浸到上好的蚕丝料上,不细察几乎看不出来,只以为是本就有的小红花迹,晋嬷嬷从夏筱筱往这边过来时一双老辣精明的眼就锁在她身上,像是要凭她那双阅人无数的眼将夏筱筱从里到外都洞穿一般,依她所见,驸马爷明显对这个穿着破布衣衫的女子很是上心,在驸马爷迎娶公主的路上突然给冒了出来,况且样子还和驸马爷有些纠缠不清,她必须得防着点,指不定这些刺客都是她雇来的杀手准备抢亲的!
眼见夏筱筱就要到金辇边,她随手从地上捡了把不知那个刺客丢了命掉下的剑,然而剑才捡起来,就见夏筱筱擦着她身侧的金辇往后匆匆行去,这才发现,原来她一开始就不是往金辇而来,她只是……准备从刺客最少的地方跑出去!
面前的纱幔中一只纤细柔荑的玉手微微探了出来,雪皓腕从红中露形,然后轻轻掀起,一女子从中缓缓行出,本盖在凤冠上的红纱盖头被掀下,成了半掩容颜的面纱,头上凤冠金步摇因其一举一动微微晃动,露出一双惺忪明眸,和额间那一抹红色木兰形花钿来,秀靥艳比花娇玉颜艳堪春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