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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外边乱,他们这几天就只能住岛上了,齐厦知道贺骁来是为正事,因此在旁边人接过他们的行李准备安置的时候,对贺骁说:“我先去收拾收拾。”
岛上很安全,贺骁这会儿正好有事情跟聂铮谈,于是对齐厦说:“好。”
齐厦离开,贺骁一直看着他背影消失在白沙滩和丛林交界处,聂铮说:“看来以后有些事不能劳烦你亲自出马了。”
不是询问,是叙述。贺骁有了牵挂,还经历过齐厦被绑架的生死之难,心境想必不比从前。
贺骁也没否认,沉声说:“以后遇事,你还是可以开口。”
他自己不去,不表示支使不动其他人去,贺骁这算是默认。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贺骁这口气短得很是坦然,聂铮作为老朋友,也只能回之一笑。
接着两人说了会儿正事,齐厦放完东西出来,两个男人高大的身影依然矗立在栈桥旁边。
看着贺骁来往的这些人,齐厦才知道贺骁以前的世界跟他的到底有多大区别,到底是一双什么样的手,把他们推到了一起。
而贺骁也远远望着正朝自己走过来的爱人,心里头多少有些愧疚,说是带着齐厦出来散心,但以此地当前的局面,这几天齐厦恐怕都只能跟着他待在岛上了。
他俩这一番远远对望,聂铮大概看明白了,原本觉得贺骁是跟小情小调不沾边的人,没想到这一头栽进去就是彻底。
贺骁对齐厦的宠爱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于是,聂铮眼光扫向他们东南边,隔着海,隐隐可见岛屿上山脉起伏。
他说:“那岛上风景不错,以前这里的原住民有个风俗,新婚夜要去那座岛上过。”
贺骁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有什么讲究?”
聂铮说:“岛上南北有两条河,因为土地矿质不同,河水颜色一绿一红。本来大不一样的水汇在一处流进海里成了一样,再不分彼此,原住民取的就是这个彩头。”
贺骁回头看着越走越近的爱人,齐厦俊美的面容清华而柔和,像是早春江南的烟雨。
而他正如齐厦说的,就像十级以上台风。
他们本来也是不一样的人。
于是他立刻笑着问聂铮:“有船吗?”
聂铮淡定地说:“当然。”
贺骁笑了笑,迎着齐厦走过去,刚走两步,又转身过来问聂铮:“你这能放烟花?”
聂铮被他气得一笑,“你说能就能。”
贺骁有心大肆虐狗,这一到齐厦身边,就浑身散发恋爱酸臭味地把人搂住了,“走,带你去转转。”
不远处码头聂铮还站在那,齐厦心里头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由他搂着往海滩上走,嘴里问了句:“你跟聂先生怎么认识的?”
贺骁也知道聂铮之前在国内的事跟娱乐圈有关,问齐厦:“不喜欢他?”
齐厦摇头,说:“他口碑倒是很好,要真说污点勉勉强强也就一个,不,大概也算不上污点。”
说到污点,聂先生的污点就真来了。
这时候他们还离栈桥不远,又一艘小游艇在码头停下了。
从艇上下来的人神色非常焦急,贺骁和齐厦同时以为出了什么大事,都停步看着。
那人对聂铮小声说了句什么,聂铮二话没说跨上游艇,不一会儿出来怀里打横抱了个男人。
齐厦一看那怀里人从毯子里头露出的小半张脸,立刻愣了,聂铮抱着的就是传说中被他包养了三年的小明星,名叫童延。
他以为只是传言,看眼前的情形竟然是真的,而且还一直没断,异国恋?
童延眼睛闭着,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晕红,像是晕过去了。
聂铮抱着人从游艇上下来,旁边人见他脸色难看,忙说:“您别担心,刚才大夫说了,童先生只是受凉发烧。”
果真是他啊,齐厦捏了捏贺骁的手,朝贺骁使了个眼色,人家的八卦,咱们别看了,走吧。
聂铮刚才笑话他,贺骁本来还想反过来看看这位老友的笑话,但齐厦如此君子做派,他当然得跟着,于是搂着齐厦的手略微用力,“走。”
但齐厦也不是一点八卦心思都没有,两个人往另一边去,他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正好看见聂铮怀里刚才还烧得人事不省的人,白皙的手和小臂蛇一样地顺着聂铮的胸膛缓慢地往上游走。
那节奏像是在爱抚,又充满色/情的意味,过了好久那只手才攀上聂铮的肩。
齐厦赶快转回头,但这一幕对他冲击太大了。
只是一个动作,攀个肩像是做/爱似的,这是怎么做到的。
齐厦本人也是个纯零,这一有比较就开始反省自己床上是不是太过死板。
于是这晚上贺骁又多了项福利,他把齐厦压在床上亲的时候,齐厦胳膊和手顺着他背肌往上缓缓逡巡到肩膀,接着又放回去,再次不轻不重地在他肩胛骨上摩挲,如此反复。
贺骁在齐厦面前浑身都是min感点,被他摸得肌肉紧绷,本来还想多温存一会儿的,这时候一个没忍住就把自己cha进去了。
齐厦对自己的动作一点不满意,本来还想再研究研究,猝不及防就被挑在qiang杆上,“啊……”
他身子被贺骁撞得颠动不停,手指紧紧掐进贺骁的背,嗔怨道:“没出息。”
他还没开始作弊,贺骁就自己给他放水了。
贺骁力道又重了些,咬住齐厦的耳朵,声音沙哑地说:“记住,我在你面前没有控制力。”
这一晚,他们从日落一直做到深夜。
齐厦累了,晕沉沉地睡过去,贺骁反而起床穿好衣裤,接着给齐厦也把衣服套好。
齐厦睡得很实,被贺骁翻来覆去地弄,也只是勉强睁了下眼睛。
贺骁亲一下他的头顶,温柔地说:“你睡着,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接着把他从床上抱起来。
齐厦歪在贺骁怀里,眼皮想抬又抬不起来,迷迷糊糊地说:“好……”然后就由着他去了。
这是全然想信任的姿态,贺骁心软得像棉花似的。
他抱着齐厦出门,径直往海边去。
夜晚,海风柔暖中透着一丝清凉,让人浑身舒畅。
栈桥旁边果然有一艘小木船停在那,看着几乎铺满船底的红玫瑰,贺骁心里头打了个哆嗦,无故觉得娘气。
他本质还是个硬汉,为他如此布置不知道是不是在揶揄他,但想着齐厦或许会喜欢,贺骁两条腿先后坚定地迈进船里。
他坐着,让齐厦靠在自己身上躺稳,有力的臂膀划动船桨,小船漂泊着离岸。
而齐厦此时还在梦中,他似乎梦见他和贺骁还是躺在家里的浴缸里,浑身都被温水泡着,舒适惬意。
他是被哗哗的水声弄醒的,齐厦恍惚睁开眼,他躺在贺骁坚实的肩膀上,头顶是黛色的苍穹,天边有一轮明月。
海上没有灯,只是就着月色,海面水光粼粼。
映着水色和冷月清辉,不远处一条延绵的线依稀是沙滩泛白,再往远处去是夜幕上乌压压的群山。
而船桨划开水波,哗哗的声音回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晰,除了海风的咸腥还有鲜花馥郁的方向飘在鼻间。
齐厦好半天才明白自己不是在梦里,转头看着贺骁:“咱们去哪?”
贺骁把船划得更快,“去一个,让你属于我的地方。”
齐厦没再说话,如此花般静夜、月光下的海,一切太过美好,美好得像是梦境般的不真实。
而耳边的海浪声像是在吟唱序曲,他又好像知道贺骁要带他去哪里。
最后船停下,他们上岸,脚下踩着软绵绵的沙,贺骁把船脱上岸,搁浅在沙滩,之后,从船上抽出一支玫瑰,拉着齐厦的手往前。
海水冲刷过的沙滩,被月光镀上一层银辉。
他们十指紧扣,踩着这层银辉而过,一直走到浅滩的尽头,一直到看到丛林,丛林的边缘立着两尊石像。
这两尊石像是土著人的图腾,贺骁没有跪那个图腾,但借着它们最好的寓意,他在齐厦面前单膝跪下了。
贺骁一向强势,从身后掏出戒指盒,从对戒中取出一个不容分说地套在齐厦右手的无名指。
这一连串的动作他几乎一气呵成,根本没给齐厦反抗的机会,而后他握住齐厦的手指,说:“一分钟之内你没取下来,我就当我求婚成功了。”
齐厦本来还陶醉在梦境般的气氛中,这会儿真是要被贺骁气笑了。
他抽了下右手,但贺骁的力气岂是他能挣得动的。
如此一来,一分钟过去了。
而远处他们下榻的岛屿,本来很沉沉的,此时突然有烟花个个炸开,瞬间照亮天幕。
与此同时,对面岛屿的别墅。
寂静的庭院,面容昳丽的青年穿着一件花纹同样艳丽的浴袍手肘撑着身体侧躺在榻上。
烟火璀璨映亮他的脸庞,他抬头看了一眼,笑着对对面画架前的男人说:“是他们求婚成功了”
聂铮看一眼青年垂下的衣襟和裸着的肩,一笔高光落在画中人圆润的肩头,“应该是。”
青年笑着说:“我可以动了吗?”
聂铮抬头瞟他一眼,眼神很快回到画布,“可以。”
青年修长□□的双腿先后放下,脚踩在地面,慢悠悠地朝着聂铮走过去。
他漆黑的瞳仁里头幽光闪动,也没看聂铮画的到底像不像他,呵地笑声,这一笑却有几分凄切,“认识你的时候我十八,今年我二十三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聂铮眼神依然望着画中人,眼中无波无澜,但沾着颜料的笔尖狠狠抖了下,笔下颜色瞬间花了。
青年看一眼窗外盛放的野百合,隔着一片浅浅的海,那一头是充满恋爱酸臭味的玫瑰。
他抬手放到腰间解开浴袍,从肩膀往后褪落,而后就这样□□地站在聂铮身前。
聂铮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他。
这一场烟花过去,齐厦倒是被贺骁的安排大惊了一把,他原本以为贺骁是完全不懂浪漫的人。
眼前这浪漫得虽然有些粗浅笨拙,但也是贺骁的心思,他没想到,贺骁居然知道小年夜那天他的安排,而且还一直记得。
齐厦从贺骁手里接过戒指,也在贺骁面前单膝跪下,郑重地把戒指给他套在无名指上。
贺骁指头粗,齐厦还有了些力才给他完全戴到底。
齐厦看着贺骁,想到刚才好好和、jian活生生被贺骁弄成了强jian,于是倒摆一道说:“数到三不取下来我就当你答应了一三。”
贺骁笑了,捧着齐厦的脸狠狠亲了口,“你数到小数点后头十位,数到八十岁都没事。”
而后贺骁干脆坐在地上,还是以前那种把自己当人肉沙发的姿势,抱住齐厦让他坐自己身上。
两个人同时望着天边的明月,齐厦说:“我们在这儿待多久。”
贺骁吻一下他的脸颊,“到明天日出。我们得到的祝福,是白头偕老。”
齐厦握住他的手,“就算看不到日出,我也想陪你一辈子。”
贺骁头搁在他的肩,紧紧抱住他。
两个人,一辈子。
至此,尘埃落定。
(正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