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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突然飞入的黑衣怪人,用一根麻绳把诺大的公文包牢牢捆在后背,一手扶着鹰彻疾退到帐壁,一手握着一把砍刀护在鹰彻身前。此人正是在雪原中与女团长共同守望的黑衣人,瘦小枯干,其丑无比,像只老鼠。砍刀几乎跟他身体一边长,刀头又宽又尖,刀身前弯像只狗腿。也不知此人在外面时,这大砍刀藏在了哪里。
武士帐内帐外恢复了阵形。大伙肃立不语,愣怔发呆,不明白这一突变究竟是为了什么?
黑衣怪人查看鹰彻的伤口,急得吱吱直叫。
鹰彻睁开眼睛,缓缓低声道:“鼠鼠仔,你的职责尽了。嗯!你走吧。喂,胜木,你把我就地埋雪里,坑挖深点,土压平不要坟包,不要任何标识。我说,你俩哭什么劲儿。”他还要说,却合上眼睛没了力气,旋即睁开眼微笑。
鼠鼠仔尖声尖气地怒道:“混账,作为主人,有你这样说话的吗?你要是死了,我还活着干吗?”
端木东又急又气,冲过去想看鹰彻的伤势。鼠鼠仔抡起了大砍刀,将端木东挡住。鼠鼠仔尖声尖气地说:“别过来!你们这伙人,狡诈多端!要不是我家殿下识破独雪的家族和符纹位置,你们现在早被独雪杀了。你们现在,恩将仇报!”说着啐了一口。
端木东冲女团长喝道:“你干什么呢你!”他瞪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女团长面无表情地说:“鹰彻,你出卖了胜木,所以我给你一剑。要是我弄错了,你可以给我一剑。”
鼠鼠仔破口大骂。狂骂了一阵,鼠鼠仔骂道:“身为团长,你的武士个个战死,你为什么观战这么久才杀进来?知道了符纹位置以后,你明明就能一招制敌。我也少挨一会儿冻呀!”
女团长秀眉微蹙,却不反驳,也不辩解。她缓缓转过头来,向军团的武士们脸上逐一望去。武士们都站直了,迎着她清如楚水、寒似雪峰的眼光,朝她送去信任、忠诚的注视。
端木东想起不久前,她用手术刀肢解自己,抽干血和脑髓,做成般若人偶,不禁心中打了个突。
鹰彻无力地说:“鼠鼠仔,你有骂人的工夫,先把药丸给我吃了吧。我好像暂且死不了。”
鼠鼠仔慌忙从怀里摸出一只小小的锦盒,取出一粒红色药丸放进鹰彻嘴里。
鹰彻吞下药丸,这才无力地说道:“喂,那个团长,你叫什么名字?”
女团长瞪了他一眼,并不答话,走到端木东身边。狗头武士窃窃私语。有个和善的狗头武士说:“我们团长叫……”立刻被身边的战友制止了。
端木东黑着脸说:“喂,没听见吗?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啊?”他瞪着女团长。
女团长踌躇道:“你让他知道我的名字?”端木东重重点了一下头。女团长将嘴唇一咬,说:“我叫昭颜。冤屈昭雪的昭,汗颜的颜。”
鹰彻无力地叹了一声,微笑道:“申冤昭雪,汗颜。昭颜。昭颜,你活得可真累呀。你告诉我一个名字还这么费劲,反正昭颜也不是你的真名。昭颜,我不妨告诉你,我是把胜木的情报卖给沸雪了,独雪分析的没错,事情是按照我的计划在往前走,直到你扎了我这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