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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过交织着羞惭、恐惧、怨毒的复杂神色,上前一步拱手道:“苗二哥许久未见,小弟田归农有礼。”
苗人凤望着这个引诱自己妻子出奔、令自己蒙受奇耻大辱的世交兄弟,脸上却是一片木然毫无怨憎,只是似叹息似自语地反复念了几句:“田归农,你好,你好……”
田归农从对方这看似平静的话语中听出无穷的恨意,向着分立在自己左右的四人拱手道:“四位,事情已经坐下,今日此人不死,日后我等再无宁日,一起上罢!”
说罢拔出腰间长剑,竟是再也不多说半句,一反平素对苗人凤的畏惧,当先攻了过去。
汤沛、范天卓以及另外两人互相交换一下眼神,也同时出手,和五人之力围攻苗人凤。
“苏兄弟请看护好小女,这些鼠辈都由苗某应付!”
苗人凤拔剑出鞘,剑光一展将这五个敌人全都圈住,以一敌五夷然无惧。
苏三醒有心见识一下苗人凤的武功到了何等境地,倒也并不急于出手,抱着苗若兰站在门口观战。
他本来有些奇怪田归农竟弄出如此大的阵仗来对付苗人凤。后来转念一想,便明白定是因为自己揭破了他原来的毒计,田归农唯恐等苗人凤知道此事后放不过自己,所以才破釜沉舟行此一博。
围攻苗人凤的俱是当世一流高手。汤沛、田归农、范天卓皆为一派之主的身份,那富商模样之人唤作“威震天南”殷吉,乃是天龙门南宗的掌门,高瘦汉子则是田归农的师弟“七星手”阮士中,算是天龙北宗的第二高手。
苗人凤虽号称当世第一,面对这五大高手也不得不全力应对。他将一路早已练至化境的苗家剑法施展开来,三尺青锋化作一片森森寒涛,泼水不进密不透风,五大高手虽然厉害,一时之间也攻不进他的剑光之内,只能如走马灯般绕着他奔走旋转。
苏三醒看得心中大为佩服。他自忖若是对上眼前的这些高手,以一敌二可操胜券,以一敌三能保不败,若是再多了便只有暂避锋芒一途。苗人凤以一敌五,仍是守得稳健,看样子还在蓄力以待还攻,其实力确实要稳稳地胜过自己一筹。
六人这一战直打了一个多时辰,已是红日西坠明月东升。苗人凤看到田归农等五人俱都汗湿重衫,出手已经不如先前的凌厉凶猛,蓦地发出一声长啸,手中的长剑转守为攻,登时漫天都是森冷的剑影电芒与嚯嚯风雷之声。
苗人凤这一发威,田归农等五人立时落入下风,被暴涨的剑光逼得上蹿下跳,形势大为不妙。
眼看得胜负即将分晓,那天龙门南宗掌门殷吉忽地探左手到衣襟下,仓啷一声响亮,拔出一柄长不过尺八、宽如手掌的短刀。在月光之下,那短刀的光芒闪烁不定,如宝石,如琉璃,如清水,如寒冰。
在苗人凤一剑攻来之际,殷吉左手持刀向上一迎,只听到嚓的一声轻响,苗人凤长剑剑尖后三寸长的一段已被削断。
其余四人乘着苗人凤略一惊愕的瞬间各出杀招来攻,苗人凤急忙收剑护身,却稍稍慢了一点,被汤沛极为阴毒的一剑划过肋下,划破一道半寸来深的伤口,当时便有鲜血涌出将衣服染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