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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来的狗头人们,努力克制住自己左顾右盼的念头,只恨看不穿这该死的黑暗。
“那里!”伊莎贝尔双目一张,急速的吟唱出几句咒文,竟抢在对方之前完成了法术。
一道白色光弹迅如闪电,朝着祭坛上的雕像急射而去。在到达雕像前忽然诡异的拐了个弯,绕到了雕像后头。
“砰”的一声,一个矮小的身影从雕像后被撞了出来,栽倒在地,痛苦的呻吟着。先头使用了一半的魔法自然也被打断了。
伊莎贝尔忽然前冲,右脚踏在身旁的木桶上一个借力,身子向上一提高高跃起,竟直接从下方冲来的那群狗头人头上越了过去。起跳之前,她便早已在心中计算好了落脚点。又是两次借力,人不落地,伊莎贝尔已经直扑那名领头的狗头人术士。身子尚在空中,长剑已然出鞘,直刺敌人心脏。
那狗头人术士刚缓过神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眼看闪着寒光的长剑从天而降逼近,它只来得及举起食指对着伊莎贝尔,撕心裂肺的吼出一个单字:“定——!”
伊莎贝尔只觉得脑子一晕,身体猛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阻止,原本前跃的惯性瞬间化为虚无,不得已笔直的朝下落去。
稳稳着地之后,女孩刚想踏前一步递出长剑,却身子一晃,陡然发现自己竟无法迈出这一步,不由心中一惊。而身后不远处,那几名尚还清醒着的护卫们已经和狗头人们交起了手。
前面几步之外的狗头人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它一身怪异的花纹长袍,再加上满身稀奇古怪的饰品,和其他的同族迥然不同,想来应该便是狗头人部落中的偶尔会出现的术士了。狗头人毕竟是龙裔,有术士的血脉倒也并不稀奇。这狗头人术士不知为何却并没有再使用法术,而是不知从哪里拔出一柄骨制匕首,恶狠狠地扑了上来,朝着女孩的腰间便是一阵乱扎。
尽管已经暗自尝试了几次,却始终无法向周围踏出哪怕半步,但伊莎贝尔倒也并不是完全无法动弹。她冷静的看准匕首的落点,扭动着身体,以最细微的动作尽可能的闪避开攻击,若是实在避不过去,便干脆主动提前凑上去,最大程度的降低匕首造成的伤害。
女孩之所以能够保持冷静,正是因为她知道无论何种法术,都必然有其极限所在。眼下自己中的这招,虽然并不清楚具体为何,但想来绝不可能无止尽的束缚住自己的行动。否则的话,那狗头人术士也就根本不需要这么焦急的用一柄不怎么常用的仪式匕首来杀自己了。
果然,从中招起算来最多不过五、六秒的时间,伊莎贝尔忽然感觉身体一轻,立刻便知道已经回复了正常。只不过,这数秒的时间,对于女孩来说,真的几乎犹如一整个世纪那么漫长。
“去死!”被困死原地无法还击的巨大屈辱瞬间转化为无穷的力量,伊莎贝尔含恨怒喝,手中长剑自下而上骤然撩起,大力的击在狗头人术士的双腿之间。
为了不影响法术的成功率,那狗头人本就没有如同它的同胞一样穿戴皮甲。这含恨一剑,便犹如砍瓜切菜一般,几乎将它剖为了左右两半,内脏鲜血喷撒了一地。
一招毙敌,伊莎贝尔这才长长呼出一口气,转身望去。
阿拉提还在与拟形怪纠缠着,他的一柄弯刀在击中对手时,不小心被拟形怪伤口处分泌的粘液牢牢的黏在了身上。他一拔之下拔不下来,却不再坚持,借机卖了个破绽一个虚晃,全力一刀直接斩断了拟形怪的右臂,干脆夺了那柄巨剑过来使用。拟形怪痛苦的尖叫着,粘液四处乱溅,剩下的那只左手从木箱身体中抽出一杆长勾刀,狂乱的朝阿拉提砍去。但明眼人一看便知,它已经完全气急晕了头,败亡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倒是护卫队那边,由于和敌人的数量悬殊,已经处在了明显的下风。好在在埃特的指挥下,护卫们迅速组成了圆阵,加上有坚固的盔甲护住了全身的要害,一时之间还不至有生命危险。但却也没人能够抽出身来,去弄醒阵中央还在地上呼呼大睡的那四人。
低头稍稍观察了一下自己身上,伊莎贝尔不由轻啐一声。虽然由于皮肤下隐约浮现的龙鳞关系,几处伤口都仅是浅浅的口子,连血也并没怎么流,但一身长裙却是被匕首割的破破烂烂。想到等下还要以这副姿容在部下们的面前出现,这叫自觉难堪的女孩如何不怒上心头。
笔直的冲进狗头人群后方,伊莎贝尔双手握住长剑挥舞,招式大开大合,力大势沉。以这些狗头人的力气和技巧,自然无人能够挡住她一招。长剑或劈、或砍、或刺,每出一剑,必有一狗头人毙命当场。不过数息时间,便已经彻底动摇了狗头人的包围之势。
那头护卫队员们的压力顿时一缓。埃特立刻便趁机退出阵列,一把揪起地上的队员,“啪啪——”甩手就是几个耳光上去。办法虽简单粗暴,效果却立竿见影。几轮耳光打下来,原本沉沉睡倒的四名护卫都晕晕乎乎的陆续醒了过来。
有了醒来这几人的加入,再加上伊莎贝尔恼怒之下毫不留手,活着的狗头人数量渐渐越来越少,最终反过来倒被他们包围住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祭坛那边猛然传来了拟形怪的凄厉惨叫声,之后便再无声息。想来,若是不出意外,自然是阿拉提已经结果了对手。
就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和外面那些胆小的同胞一样,狗头人们不约而同的发一声喊,四散奔跑,眨眼之间便逃进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