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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一本正经道:“1006号病房住的那个患者,送过来的时候伤情是怎么样的?”
梁越楠拧眉上下打量着孟霖:“你还有没有医德?病人的主意你都打?”
孟霖说:“你想哪去了,她是我一个朋友的,额,朋友。我那个朋友也是我的一个病患,这不是顺便一起观察下我那个病患的恢复情况吗?”
梁越楠恍然大悟一般,说:“那你可能要砸招牌了,那个女患者送来医院的时候,会阴撕裂严重,伴有轻度肛、门肌群损伤,子宫口也有明显创伤。你确定你说的那个是一个朋友而不是一群朋友?”
孟霖震惊地坐在那,好半天才回神,放下水杯,说自己有事先回诊所了。
梁越楠看着孟霖匆忙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路晨星躺在病床上,半边脸红肿发烫,病房里安静的只剩她的呼吸声。
在被胡烈包养的那两年里,路晨星学会了长时间的发呆。除开看电视,她没有其他任何的打发时间的娱乐项目,所以发呆对于她来说,就有如老僧打坐一样,每日必做,且可以平心静气的一种方式。
下午六点多的时候,路晨星被外面吵闹的声音从放空的思绪中拉回,这里离普通病房较远,只有在饭点的时候,能有一点声响传过来。
她该下楼去食堂吃饭了。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路晨星没有吱声,躺在床上,转过脸看向房门。
“夫人,我来给你送饭了。”阿姨的声音隔着门传来,沉闷而温暖。
“进来。”
阿姨煮的一保温桶的菜粥,清淡味美,佐以一碗酱菜,对于路晨星连着几天都遭受摧残的胃来说,实在是奢侈致极。
路晨星食指大动,很快喝光了一碗粥,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夫人,你那边脸怎么了?”阿姨在路晨星拿了床头餐巾纸擦嘴时,突然发现路晨星右半边脸的异常,四道手指红印,明显到根本找不到借口忽悠。
路晨星神色淡漠,就好像那伤不在自己脸上。
“不小心碰到了。”睁眼说瞎话。
阿姨还想再追问,一看路晨星神色奄奄,到嘴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再等几天我就出院了,你不用来看我。”
阿姨收拾了东西,又给路晨星理了床铺,说:“是先生同意我来的。”
路晨星闭着眼皱起眉头,不再说话。阿姨离开后,她很快陷入沉睡。
她做了梦,一个这么多年她都不曾再梦见的人。黑白错杂着的头发,数十年如一日的憨傻模样,站在一大片金灿灿的油菜花田地里,只是笑。而她站在油菜花的边缘,腿就像生了根,迈不出去,只能在原地看着油菜花田中央的那个男人。
天上有个星星,动物园里还有个大猩猩,地上有个你,我的小星星。最后那个男人一直在重复这这句话,路晨星干涩着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已是泪流满面。
爸爸。
胡烈躺在酒店房间的床上,翻看着上一季度的财务报告。下午孟霖来过一趟了,目的有两个,其一,让他尽快给邓乔雪电话,不管是为了什么,不要再让邓乔雪来他诊所堵他,影响他看诊,其二,送药。
“你这药到底有没有按时吃?怎么更加变态了。我这以后来找你,要不要带上盔甲和贞操带?”孟霖怒目而视,“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你下那么狠的手,你这已经快赶上犯罪了,不带你这么玩的知道吗?”
胡烈冷冷撇了他一眼,没说一个字。
“大哥,你再这么整下去,路晨星以后连正常排泄都要成问题了,这样的话你还不如把她退货给大、麻张,怎么说人小姑娘还能留条命。”
“她怎么样了?”胡烈手里拿着一杯酒,咽下一口问,手里的遥控器调换着不同的电视频道一圈下来都没找到他要看的。
“什么怎么样,你自己下手你不知道啊,送去的时候就能看清还是两块肉了。”孟霖啧啧道。“我跟你说,这药我又给你带了些过来了,安眠药我都给你开了点,实在不行,你磕一片就去睡吧。”
孟霖这个人除了风流以外就剩话多了,见胡烈还是满不在乎的样,接着说:“对了,今天路晨星在医院被打了”
胡烈已经换了第四遍台的电视突然停在了一个卡通频道上,满眼的花花绿绿,一群二头身的卡通人物蹦哒来蹦哒去的。
孟霖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装模作样咳嗽了两声:“幸好我当时在场,要不然路晨星指不定就要被怎么样了。不过她也算狠的,那男的手都被她咬出血了……”
胡烈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视屏幕里的彩色画面,耳朵里全是孟霖絮絮叨叨的声音。
等到赶走了孟霖这个话唠,胡烈当即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仁中医院,一个叫秦是的。”